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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张天宁被一阵颠簸,骨头都快散架了。在似醒非醒之间,他勉强嗯了一句。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自己正横躺在一匹健马上,一个宫装的妙龄女子正在策马扬鞭。
只见她衣带沾血,手中的银枪也结着厚厚的血痂。
“吕...玲绮?”
“轰~”记忆犹如潮水般涌入张天宁的脑海。
这段记忆告诉他,他叫张佑,是河内太守张杨的独子,眼前这个绝色女子,名叫吕玲绮,是吕布唯一的女儿,也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傻了?”看着正在发呆的张佑,吕玲绮微微皱眉。
“我真的穿越了?”张佑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好不容易当上了万恶的资本家,就这样一下回到解放前了?”
只是记忆是做不得假的。
如今是公元198年,也就是建安三年。
吕玲绮的老爹吕布被围于徐州,而自己的便宜老爹张杨采取了围魏救吕的策略,出兵河内牵制曹操。不料遭下属杨丑背叛不仅送了人头,连手下的三千军队也一并被杨丑收了去。
而张佑本人,仅仅是粗通武艺,很快就被杨丑抓住,本是必死之局,好在杨丑想拿自己当敲门砖投诚曹操,这才没有马上结果了自己。
接下来就是吕玲绮闻讯,孤军深入,以区区五十骑精锐,硬生生的将他在乱军中救了出来。
能带着昏厥的张佑突出重围,虽然也有这五十骑精锐之功,饶是如此,吕玲绮的武艺,可见一斑。
“只是这吕玲绮,似乎有点看不起自己啊。”尽管从醒来到现在,吕玲绮只说过五个字,张佑依旧能够感觉得出来。
细想之下其实也不难理解,往日的张佑,虽说没什么大错,一向平平无奇。既没有卓越的军事才能,武艺也是稀疏平常。
但她吕玲绮是什么人?吕布的独女,心比天高,如何能看得上如此普通的张佑?
此番能孤军深入救上自己,也完全是因为自己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罢了。
勉强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张佑开口问道:“你带我去哪?”
吕玲绮显然心有腹案,毫不犹豫的答道:“去射犬。”
“你是说,我们去找眭固?”
略微思索了一番,张佑马上反应过来。
“眭固是张叔的部将,应该不会像杨丑一样狼心狗肺。”
眭固原是与于毒、白绕齐名的黑山大贼。后被自己的便宜老爹收服,一直效力于他。
如今,眭固正屯兵五千于射犬。
甚至《资治通鉴》中也有提到“杨将杨丑杀杨以应公。固杀丑,将其众,军屯射犬,欲北合袁绍。”
吕玲绮说的似乎没错。
况且吕玲绮的老爹被曹操围在了徐州,自己老爹领完盒饭,马上就要轮到他了,如果此时拿回河内的兵权,倒是可以遥相呼应,缓解一下吕布的压力。
当然,前提是不能损失太多的兵力。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此时二人应该去射犬。
“或许就是这样,后世的史书中,才没有记载张佑与吕玲绮吧。”张佑心中想到。
可惜,这一世,我才是张佑。
随即,他开口说道:“不,我们不能去。”
“嗯?”
吕玲绮觉得张佑不一样了,她看不起他,因为他见到自己总是一副战战兢兢地模样。
此时充满自信的话语让她一阵欣喜,张伯已死,他若是再继续这样畏首畏尾,才会令她失望。
张佑注意到了《资治通鉴》的最后一句---“欲北合袁绍。”
“我爹身死,毕竟是突发事件,他眭固可能来不及救援,这无可厚非。那么,如今你都反应过来了,为什么他不出兵来救我?”
“或许”
“没有或许,”张佑打断了吕玲绮的话,接着说道:“他就是在等我死,或者等我们自投罗网。”
在史书中,眭固看上去是个忠臣,张杨死了,他杀杨丑为他报仇,然后投靠袁绍固守射犬,最终被曹操所杀。
可是,真的有这么简单么?
如果说眭固,本来就是袁绍的人呢?
细极思恐!
这么一来,自己便宜老爹的身死,似乎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而且,对此时的张佑二人来说,这个可能性,更加贴近事实。
吕玲绮不傻,细想之下,也是明白了过来。
眭固不来接应自己,已经说明了太多问题。
吕玲绮提了提马缰,马缓缓的停了下来,她座下的是一匹不可多得骏马,据说是有赤兔血统的,饶是如此,带着二人狂奔了许久,也是喘气如牛。
张佑下马,舒缓了一下筋骨,除了头部还隐隐作痛,倒是没什么大碍。
“那我们去徐州?”吕玲绮首次出现了询问的语气。
一旦两人都叛变,短时间内,河内再难召集能对曹操形成掣肘的兵马。
可以说,整个河内郡,已经完全失控了。
“你武艺虽然不赖,徐州有你爹,有八健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张佑没有将后面会有三人降曹的事情告诉她,除了多余的担心,这并起不到什么多余的效果。
吕玲绮道:“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爹爹等死?”
张佑沉吟了一番,随即他开口道:“我们去宛城!”
“宛城?”
“对,就是宛城。”
按照时间顺序推算,自己的老爹死了之后,就该是宛城的张绣第二次投降,再接下来才是自己未来丈人领盒饭。
曹操应该也是没有了宛城的压力,专心对付徐州,这才在短短一两个月的功夫,从内部瓦解了吕布。
那么,这么一来,如果宛城不投降,曹操左右开弓的情况下,徐州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张佑不是没有想过劝说吕布退出徐州,一来吕布的名声确实是臭了大街,估计没人肯要。二来,徐州人恨曹操,有曹操屠杀徐州十万百姓在前,如此的人和在手,若是还守不住,张佑想不出还有那里可以挡住他的脚步。
“在此之前,”
“嗯?”
张佑声音一冷:“先让这两个叛徒出点利息。”
“他真的不一样了。”看着张佑的背影,吕玲绮心中第二次产生了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