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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穿越了啊。”
直到此刻,他才有时间细细的思考一番。
张佑这个身份并不算差,虽说便宜老爹张杨并非氏族,这就意味着在他死后,张佑没有家族支撑,他仅仅只是他一人。
但是州牧之子的名声好歹还是有几分分量的。张杨已死,皇帝又只是个傀儡,他倒是可以顺理成章的子承父业。
千万别小看这个名声,若是手上没有实力夺回河内也就罢了,一旦有了实力,这就代表这大义,代表着师出有名。
君不见区区一个卖草鞋的,扯着宗亲的旗号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说起实力,这五十骑精锐就是他最大的倚仗。
想到自己凭借着这五十骑,在区区一晚上的功夫,就抢来了他在前世大半辈子的积蓄,心中也是一阵自嘲:“最赚钱的方法,果然是写在法律中的。”
若说还有其他,也就只剩下和吕玲绮这纸婚约了。
吕布没有儿子,可以说,一旦当了他的女婿,不出意外的话,吕布的就是自己的。
而且依吕布与自己的便宜老爹的关系,即便是张杨已死,料想他也不会反悔。
更为关键的是,即便是吕玲绮本人,对张佑虽然称不上喜欢,说到悔婚,想必也不可能。
若是她真的有这个心思,当初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从三千人的军队中把他救出来。
这就是汉末女子专有的执拗,不管张佑是什么样的人,不管自己如何看待他,有一点永远不会变,他是自己未来的夫君。
“近乎偏执的执拗。”
建安三年,按照张佑的记忆,这是相对混乱的一年,大汉诸侯林立,曹操,袁绍,袁术等十四路军阀各自雄踞一方。
而自己的这个便宜老丈人,也是其中之一,似乎自己只要帮他度过这次难关,然后将徐州好好经营一番,等到时候继承了他的衣钵,就足以与世上的诸位枭雄争锋。
抛开吕布本人不谈,即便是他手下的八健将,亦是一笔不小的资本。
要知道,此时的刘备,连诸侯都算不上。孙权也并未掌权。
三国的三大君主,也就只有曹操初露锋芒。
“这么看来,这也算不上什么噩梦级的副本。”他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
当然,前提是先要说服宛城的张绣不降曹,张绣并不可怕,张佑并不担心什么。只是对这个名传千古的顶级谋士,心中有些惴惴。
人的影树的皮,能在这浩浩汤汤的历史大河中,留下璀璨一笔的人,即便是张佑,都没有丝毫把握。
“贾诩啊,贾诩,我该怎么搞定你?”
投曹,无论对贾诩亦或是张绣本人来说,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贾诩后期的成就,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如此一来,难点就显而易见了,如何说服一个聪明人放弃自己的康庄大道,而去走一条未知的险途?
这似乎是一道无解的题。
张佑并不是认为自己蠢,蠢的人能白手起家做资本家?只是对贾诩这样在汉末拥有顶尖智慧的一批人,即便是张佑,可以仪仗的优势也并不多。
尤其是这些优势在此时排不上用场的时候,更是有些捉襟见肘。
“玲绮,碰到一个打不过的人,如何战胜他?”
所以,他打算另辟蹊径,从别处找找灵感。
“偷袭。”虽然不知道张佑在想什么,吕玲绮依旧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一句。
“偷袭。”张佑重复了一遍。
张佑在暗,贾诩在明,似乎有那么一些可行性。
“也可以以己之长攻他人之短。”
“自己比起贾诩来说,唯一的长处似乎也只有多了一千八百多年的见识。”这一点,张佑早就想到过,不过这对于说服贾诩,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自己总不能告诉他,贾诩你的决定,会让你之后位列三公吧?自己又不是曹操派来的。
那么,他的短处是什么?
贾诩,在所有的史书当中,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长于智略,精于谋划,善于处世,为人圆滑变通。甚至结局,也称得上完美。那么,这么完美的一个人,他的缺点是什么?
“世上无完人。”张佑坚信这一点。
“对了,贾诩怕死。”搜肠刮肚之下,张佑总算想到了一个不是缺点的缺点。
纵观贾诩的一生,其实不难看出这一点,他或许有建功立业的心,更多的是低调,圆滑。
他深谙自保之道,投效过得人,甚至可以和自己未来丈人有的一拼。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能混到一个大圆满的结局。
张佑似乎隐隐抓住了些什么,只是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贾诩右眼皮总是在跳,似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更为奇怪的是,自己的左眼也会时不时的跳动,到了他这种境界,对危险与机遇的感知无疑是敏锐的。
坐在自己的府邸里,他又认认真真的推算了一遍。
“难道我忽视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贾诩一直奉行着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原则,近些日子,由他开口做的事情实在是不多。
无非就是献计张绣反曹,败曹后,如今又想投效曹操罢了。
“难道,这次把曹操杀的狠了,他不欲再次接纳张绣?”
贾诩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长子又如何?爱将又如何?我不会看错人,曹操是枭雄,不会看不到不远处的危机,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平复后方,让他专心对付袁绍。即便是杀子仇人,一旦投诚,我相信他也绝对不会放弃收服的机会。”
“那么,我到底忽略了什么?”
贾诩实在想不出来他哪里出了疏漏,即便如此,以他谨慎的性格,依旧暂缓了进言张绣二次投曹。
张佑并不清楚自己远在数百里之外的谋划,会让贾诩心生感应,他太累了,自他从吕玲绮的战马上醒来到此刻,他的脑子从未停止这高强度的转动,此时又值半夜。
吕玲绮被靠着一株巨木已经睡去,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安慰了自己一句,终于也沉沉地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