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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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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二章

    先前因为初来乍到,有很多人要见,有很多人要重新认识,又有很多事要重新记住,所以便没有去问。可那个梦却告诉我,我的失忆并不单纯。

    至少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丝儿,你怎么啦?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他握着我的手,温柔地抚摩着,紧接着,他慢慢移近,温热的吐纳在我颈窝处沉重地响起,“不是告诉你啦吗?你昏迷啦三个月!”

    “是吗?”

    真的只是昏睡三个月?

    为什么我觉得他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躲闪。

    “我为什么会昏迷?”我轻吐口气,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他,“不是他们说的那般,至少不全是,对不起?”

    之前我也问过其他人这个问题,但是得到的答案是,皇上为稼轩赐婚,我不准,一气一急之下,便怒急攻心,晕阙过去。

    先前因为没有记忆,所以对这个回答我无所考究。

    也觉得很合理,毕竟没有女人能承受自己的相公娶别的女人。

    可是只是因为这个吗?因为这个而昏迷三个月,是不是夸张啦一些?

    还有总觉得他们有事瞒着我,比如宅第北苑的小院子他就从不要我去。就连我身边伺候我的丫鬟们也是防着我什么?

    “丝儿……”他嗫嚅着,声音越来越小,却将我拥的更紧,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羽翼般垂下,依稀在眼底投下月牙形的影子,脆弱的让人心痛。

    “你想说什么?”触着他的手,指尖微微搓着他手背的皮肤。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很不舒服。

    “丝儿,对不起!”久久,他的胸腔强烈起伏,苦涩的话语自喉咙深处发出,听得我顿时摸不着头绪。

    一个落寞的容颜掠过我的眼里,他望着我,神情惆怅。他的眼神像一湾潭水,映照着夜空的星子,看着我的时候流动着深邃迷离的粼粼波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越发地感到迷糊。

    除去清醒的那天,他对我说过这三个字后,这段时日便再也没有说过。

    只是今天他为何要说?神情一如那天般让我心疼。

    我不中意他说这三个字,非常的不中意。

    “我以为我可以给你最好的,我以为我可以让你变成天下最幸福的人,我以为……可是现在,你却为我受啦这么多苦,遭啦这么多罪,现在还失去啦所有的记忆……”他的眼光渐渐缭绕上啦一层寒气他突然握住啦我的手腕,狠狠一带,我就这么毫无预警地跌入他的怀中,感觉来自他身上的暴虐,“我会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好啦,我不问啦!你别难过,我以后再也不问啦!”手臂慢慢环着他的腰,感受到他的身体倏地颤啦一下,语意难得的轻松,我微微的眯起双眸,惬意的靠在他胸口上,“其实失忆也没什么?重新认识这个世界,认识周边的朋友,也很新鲜,不是吗?再说,除去忘记一些事,一些人,没有记忆并不影响我的生活。至少我没有忘记吃、喝、拉、撒、睡,而且我还会唱曲,会跳舞,会……反正我现在很幸福。就像挖掘宝藏般,挖掘我身上和你身上的宝藏……”

    “丝儿……我的宝贝……”在我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一个吻落在轻轻地我的唇上,他的吻很轻,很柔,让我感觉飘在云端,趁着我正模糊间就已深入我的嘴,他用舌头在拨弄我,我的眼神开始变得模糊,在朦胧中我看一男一女在拥吻着,很激情的那种。

    人影在脑子里闪啦下就没有,只想得起来那女子有双很美很灵动的双眸,好象在哪见过。

    然后脑子一片空白,被他吻心荡神驰,四肢发软。

    身下有一个软软的东西在勃起,渐渐的灼热、坚挺起来,不知道他下面要做什么,有点期待,有点无助,又有点恐惧。

    “别……”我轻呼,本能地向后躲去,却被他挽住啦腰,热热的鼻息从脖颈处传来。

    像这种现象,并非第一次,近些时日尤为频繁。

    “还是没法接受我吗?”他一滞,眼中的神采迅速地枯萎,黯淡啦,望着我额间的朱砂痣,有些失神,片刻,抬头冲我一笑,语调温柔,“没关系,丝儿,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他放开啦我的手,离榻取啦个白瓷茶杯,斟满茶,递到我面前:“留啦这么多汗,喝点水吧。”

    我感激地接过杯子,茶水温热宜人,我啜啦口茶,心里涌过一股暖流,可能是真的渴啦,我满嘴喝光,将茶杯递给他,想起这几天来他对我的悉心呵护和没有理由的珍惜,咬着下唇,迟疑一番,将这几天的疑问问啦出来,“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为什么会问这个?”他接茶杯的水迟疑啦一下,清俊的面容漾着浅浅的笑容,淡淡地问道。

    “你不说就算啦!”我躺回床上,翻转身子,背对着他,想到他对别的女人也那般,心酸酸的,很不是味。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一刻不离的相处,我渐渐地有些依赖他,即便是周边围着这般多所谓的亲人,可却没有一个像他这般熟悉、这般揪心。

    让我不自觉地想要亲近他,迷眩在他的珍惜中。

    渐渐地也有些霸道的念头,盼着他只对我一人好。可是在这个一夫多妻制的国家,这个想法会不会太荒谬啦?

    “丫头,生气啦?”他将我背对他的身子轻轻地翻转,正对与他,勾着我的下巴,逼我正视与他。

    唇角微漾,绽起一抹笑,格外的漂亮还是那双带着笑意的眼,在沉沉的夜色中,清澈晶亮如天上的星辰,溢满浓浓的温柔……

    “不要你管!”我有些赌气地说道,声音不免有些愠怒。

    看我不舒服,他似乎很开心!

    “丝儿……”他夹杂着窃喜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的爱、我的宠、我的呵护、我的照顾、我的体贴……只对你一人!”

    而后将我头轻轻的搁在啦他的肩上,我的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紧的贴在啦他的胸前,就像过去无数次的暧昧那样,很熟悉很自然。

    “稼轩,你是不是很中意我?”唇角微动,我抬头,就着淡淡的月色,直直的看着他。

    “不是很中意,是很爱很爱,很爱,很爱……”他一连说啦好几个‘很爱很爱’,低耳浅语,温热的气息拂过颈后,让我心里甜甜的,渐渐地睡意袭来,朝他怀里拱啦拱,便再次睡去。

    迷糊中听见他在我耳边说,“丝儿,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我无意识地‘嗯’啦一声,算是回答他。次日醒来,他已经不在我身边,有些不适应,近一个月,每每醒来,总能对上他深情凝望我的视线,后听伺候我的丫鬟侍书说他被我三哥叫去书房议事啦。

    这才知道,他并非是闲赋在家靠领俸禄的闲散皇子,他还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

    侍书伺候我起床,拿啦套月白色薄衫让我换上,其实按规矩,作为嫡王妃的我应该要穿汉服、踩盆底鞋的。

    只是汉服太沉,太过繁琐,且又不漂亮,而那个盆底鞋又太高,我曾穿过,差点摔倒,自那以后稼轩便不准我穿。

    其实我会,就像与生俱来般,虽然鞋底很高,但也能走的很稳。可我不中意,怕他们逼我穿,我便装作不会。

    不管稼轩相不相信,但是他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知道这也是他宠爱我的途径之一。

    他从不逼我做自己不中意的事,只除去喝药和吃饭!

    镜中的女孩面若凝脂,眉不画而翠,唇不画而红,鼻腻鹅脂,腮凝新荔,墨玉般的眼眸,如月夜下平静无波的湖水却又狡黠灵动。

    我的确是美人一个,至于多美,至少比来看我的所有小姐、王妃都美上好多,而且我身上还有一股来自体内的馨香,似花非花,似露非露,随着空气让我所到之处都充满香气。

    即使一个月啦,还是看不够,难怪稼轩会这般爱我,连我自己照镜子时也会迷恋上这副皮囊。

    用过早膳后,到书房找稼轩时,发现他正在跟几个见过几面,却不怎么熟识的人在商议什么公事,便没有去打搅他。

    于是自己一人在皇子府的花园里乱逛,我所处的宅第真的很大,一条青石方砖铺就的路,两边的树长满啦嫩绿嫩绿的叶子,午后的阳光,从枝叶间透过来,落下一地碎碎的光影,随意交错着斑驳的美丽,蜿蜒着不知伸向何方……

    百般无聊时,突然想起那个北苑,虽然稼轩没有明令我不准去那?

    但是从直觉地认为那里肯定有我不为所知的秘密。

    于是躲过来往的丫鬟,偷偷摸摸地朝北苑走去。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即便我失忆,好奇心依然很重。

    绕啦几个园子,过啦几个长廊,终于到啦那个神秘的北苑。

    进入苑子,过啦两个拱形的过道,看到一个清幽雅致的住所。

    抬头一看‘海棠吟园’,这名起的还真有水准,没姻缘。

    难道住在这里的人是出家人?

    毕竟只有出家人才会啦断姻缘。

    走进去一看,竟是满园的海棠树,只是不是开海棠花的季节,所以院子有些苍凉。

    不知为何我对这海棠花有些抵触,相对与海棠花,我比较中意梨花!而我的‘蹁跹阁’则有着一大片梨花林。

    看来我确是‘蹁跹阁’的主人,也确是稼轩的娘子。

    转啦一圈,并没有想象中的神秘,只是一个比较荒凉的院子而已,除去满园的海棠花和几座房舍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景观。

    而且这里好像并无人居住。

    一座空的园子而已。

    正准备离去时,却被左后方隐约传来的琴声给吸引住,因为这曲调太过幽怨,凄凄哀哀的,像极啦怨女哭诉。

    而且这琴声还熟悉的很!

    幽深的庭院里,一缕幽怨的琴音溢出,糅和啦春天烂漫的花香,缓缓氤氲开来,一如夜半的轻云拢住明月,轻而易举勾起听者内心的忧伤,同她一起哭泣。

    好奇的我立刻循声找去,过啦两个圆形的拱门,看到另外一片天地,那是一个建立在莲花池上、居水之中的亭阁,而抚琴者穿着水红色汉服,坐在扬琴前,幽幽弹唱。

    只见她身形纤细,柳叶眉,温柔似水的双眸,白皙的皮肤,朱唇微翘,神色平静波澜不惊的样子,美而不艳,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女子。但是吸引我目光的,不是她的美丽,是神色中淡薄的神情。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隐着伤,含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