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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大小姐没事吧?”莫静怡一进入小菊的屋里,便见到小菊背朝上的躺在床上,被打的那一片,明显可以看出肿了出来,衣衫已经映出鲜血来了,小菊的一张小脸也已经十分苍白了,还不停地冒着虚汗,正虚弱的拉着一个婆子问道。
那婆子安慰性的拍拍小菊手道:“姑娘你就放心吧,大小姐没事,倒是你,这可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你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会有这个勇气啊,老婆子真真是佩服你,只是怕以后你这后背会留下疤啊。”
站着边上的二个婆子也是点点头,心想这姑娘对大小姐可真是忠心。
小菊摇摇头,抿抿嘴十分困难的开口说道:“没……事……只要……只要大……小姐……平安……无……事……便好……”说完便晕了过去。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醒醒。”那婆子着急的拍拍小菊的脸蛋喊道。
莫静怡稍稍低头,眼中划过一片光亮,急步走上前,一把扯开了那婆子,拉住小菊的手道:“小菊,小菊,你没事吧?”
“大小姐,她无妨,大概只是晕了过去。”那婆子站到了一边,替小菊回答道。
“真的吗?大夫呢?怎么还没来?”莫静怡一脸焦急的向门外张望。
那婆子看到莫静怡这副样子,一张老脸轻轻一扯,看来她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去交差了,眼角一敛,对莫静怡道:“大小姐,要去我去看看吧,再耽搁下去怕是不行。”
莫静怡点点头,也不看那婆子一眼,只是紧张的低头看着小菊。
那婆子见莫静怡点了头,便对站在边上的另二个婆子说道:“你们照顾好这里。”
见到另二个婆子点点头,那婆子便急步走了出去,出了屋外便找了个小厮去看看大夫请来了没有,而她自己便去了语院邀领赏了。
那婆子走出去后没多少时间,大夫便来了,是一个年过半百的普通老人,看起来干净爽利,穿着一件灰布长衫,红颜白须。
身后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皮肤有些黝黑,一双大眼瞄来瞄去,好像有些不处在般,那女孩手上还捧着一个长方形的用竹子编起来的小箱子。
“大小姐,大夫来了。”那站在一旁的其中一个婆子出声提醒道。
莫静怡急忙站了起来,给那老大夫让了位,道:“大夫,你快给她看看,她背上挨了一棍。”
那老大夫也不说话,直接上前查看小菊的伤势。
小菊现在背上已经肿得很是厉害了,还像还有鲜血流出来。那老大夫看了一眼,从身后的小女孩手上接过小箱子,打了开来,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然后又把箱子交给了那小女孩。
“嘶……”的几声,那老大夫便熟练的用剪刀把小菊挨了棍子的那片衣服给剪了开来。有些地方的鲜血已经有些凝固了,老大夫一扯,小菊顿时惊醒,“啊……”的痛呼一声。
苏嬷嬷怕如果让那人下手轻了,莫静怡如若去请相识的大夫,那便很难取信于她,所以便让小菊真真的挨了这么一棍子。
这一棍子把小菊伤得可不轻,背上已经有些模糊不堪了,又红又肿,那一块衣衫扯掉后,已经凝固的地方又冒出了鲜血来。
那老大夫又拿出了一瓶药住小菊的背上倒了上去,小菊先是感到一阵刺痛,随后便是一阵清凉感。
那老大夫这才开口道:“这只是止痛清凉的药,可心暂时帮助止缓一下你的痛楚,不过却是对皮肤不太好,呆会让人帮你用半温的清水在伤口上清洗一下,我开好药方,一付让人去药铺抓了药来,敷在受伤的地方,包扎好,每日一换。一付便熬成了汤药了服用,也是每天一用。这些日子你都只能暂时这样睡着,等到伤口不再疼痛了才能恢复仰着睡。而且你背上这伤口疤痕定是会留下来的。”
“大夫,能想办法把这疤痕去掉吗?”莫静怡看了眼小菊背上的伤口,有些不太忍心。她从外祖父家回来的第一天,便让沈嬷嬷去查了一下,她不在那几日,沫雪轩里的丫环婆子可还安份,家中有什么情况发生。听到小菊的情况后,她知道小菊定是被何氏收买了,今日的事情,定是何氏设的局,为得是让她信任小菊。虽然小菊确确实实背叛了她,可是小菊家中发生了这样的事,也算是情非得已吧。而且刚刚不管什么原因,小菊也确确实实替自己挡了一棍,一个女孩子身上若是有这么一块伤疤的话,定是嫁不了好点的人家了。
那老大夫叹一口气道:“依这背上的伤势看,这打人的棍子粗糙结实得很,而且这下手的人着实狠了点,这疤痕只能淡化,却是不能消除的。”
小菊听了,心中很是悲哀,可是想到那份契约,面上凄惨一笑,扭头对着莫静怡道:“大小姐,没事,你别担心,小菊没事,有疤痕便有疤痕吧,反正小菊也不想嫁人,小菊一辈子服侍大小姐便行了。”
莫静怡心中哀叹一声,对着老大夫道:“既然如此,还请大夫开药方吧,只要对这伤有好处,再珍贵的药材都尽管开。”
那老大夫点点头,走到了一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等屋子里的婆子拿来了笔墨纸砚,便提手写了起来。
“哪付是外敷的,哪付是内服的,我都已经写清楚了,你们就按这去抓药吧。”那老大夫写完了,便站了起来指着桌上的二张药方说道。
莫静怡点点头,对着一个婆子道:“你去抓药吧,再叫二个丫环来服侍小菊。”接着又对另一个婆子道:“你带大夫去拿诊金,送大夫出去吧。”
“是,大小姐。”二个婆子同时向莫静怡屈了屈身回答,然后各自按莫静怡的吩咐做事。
莫静怡走到小菊面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问道:“小菊,怎么样?好些没有?”
小菊点点头道:“多谢大小姐关心,小菊好多了,大小姐不必担心。”
“你这个傻丫头,你为我受得伤,我关心你是应该的,等你伤养好了便到我屋里伺候吧,别再做重活了,这间屋子也给换一间吧。”莫静怡柔和一笑道。
小菊却是松了一口气,总算自己的伤没有白挨,可是大小姐这么好,自己这样对她……唉,为了自己的家人,她没有选择。想着便看着莫静怡很开心的道:“大小姐,真的吗?”
莫静怡点点头,小菊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道:“大小姐,谢谢你。”
莫静怡拍拍她的头道:“不用谢,你好好养伤,我去看看沈嬷嬷。”
“是,小菊会尽快养好伤,可以服侍大小姐。”
“恩,你躺着别动,呆会就会有丫环来服侍你了。”莫静怡说着,朝着小菊淡淡一笑,然后走出了屋。
走出小菊的屋里,莫静怡眼神冷淡,看来何氏是想让小菊取得了自己的信任,以便对自己做什么事,想起月姨娘的话,下毒吗?可以,那便看看谁斗得过谁!
心中盘算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沈嬷嬷屋子前,走进屋子,沈嬷嬷也是背朝上躺着,见到莫静怡来了,正要起身行礼,莫静怡忙上前,按住了沈嬷嬷,一笑道:“嬷嬷无须如此客气,你和小荷都是我的亲人,人前行礼便行,人后就不必如此了。”
沈嬷嬷正想说些什么话,小荷也是上前道:“是啊,沈嬷嬷,你再这样,小心小姐该生气了。”
莫静怡配合的点点头。沈嬷嬷见了只得作罢,想了想便问道:“小姐,那小菊怎么样了?”
莫静怡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伤得比较严重,大夫说会留下疤痕。”
沈嬷嬷听了叹了一口气道:“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小姐准备如何?”小菊的事便是沈嬷嬷调查的,联系今日所发生的事沈嬷嬷也是猜到了几分。
莫静怡沉默了一会儿,让小荷关了屋门,然后轻声道:“我们就将计就计,不要让小菊发觉我们已经知道了她们的计划,让她顺利的按照何氏的吩咐做事,然后……”
“好,小姐就是聪明,这就叫什么……什么……”小荷先是很兴奋的跳着叫道,然后饶着脑袋费力的想着。
莫静怡与沈嬷嬷皆是失笑,沈嬷嬷瞪她一眼道:“姑娘家的蹦蹦跳跳、嚷嚷叫叫的成什么样子了。”莫静怡淡淡一笑道:“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对,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荷也不理沈嬷嬷,又是开心的一拍手,喊道。
“嘘……轻点,小心隔墙有耳。”莫静怡指了指门外道。
“捂……”小荷听了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出声了。看得莫静怡与沈嬷嬷又是一阵好笑。
语院……
何氏与莫筱思正一起坐在屋子里用茶,苏嬷嬷领着刚刚那说去瞧大夫的婆子进了屋。
“参见夫人,小姐。”苏嬷嬷与那婆子朝着何氏母女行了一礼。
何氏点点头,放下茶杯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夫人,成了,刚刚大小姐进屋看小菊时,我又旁敲侧听的说了几句话,看大小姐对小菊那副焦急的样子,绝对是成了。”那婆子很是兴奋的回答道。
“哦?当真?苏嬷嬷现在情况如何?”何氏转向苏嬷嬷问道。
苏嬷嬷点点头道:“回夫人,确实如此,大小姐现在特意要了二个丫环服侍小菊,看样子基本是成了。”
何氏听了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道:“苏嬷嬷带她下去领赏吧,然后你回沫雪轩吧,不要让那丫头发现些什么,节外生枝。”然后又对那婆子警告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
“回夫人,老奴知道,老奴定不会背叛夫人。”那婆子还未等何氏说完,便急着道。
何氏点了点头,挥手道:“下去吧。”
苏嬷嬷与那婆子便弯着腰退了下去。
“娘,既然那小丫头已经取得了小贱人的信任,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莫筱思见二人走了出去之后,便开口问道。
何氏想了想道:“这事不能急,先等小菊的伤好了再说。”
莫筱思听了,想一下也是,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