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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二礼,一名曰福,二名曰祸)
接连几日,岚风一家都在慵懒里度过。时光似乎慢了下来,叶横终于不用起早捕鱼,每日里睡到晌午,起床便饮上几杯小酒,吃点小菜。岚风则是每晚与虎子在河边玩耍。映着这玄天清如洗,晚荷枕涟漪,碧叶流光转,稚童觅蛙鸣。而那林子,自从上次兔爷事件后,这俩孩子也是不敢再进去了。
过了这些天,叶横实在是闲的无聊,这突然有了钱,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于是又扯上渔网去河里打鱼,可惜这金尾鲤鱼不是次次都有,但这些渔夫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得过且过。
翌日,叶横像往常一样去县市卖鱼。可到了晌午,叶氏做好了饭菜却不见叶横回来,只好和岚风先吃了饭。
这叶氏本以为叶横是瞧见什么乐子逗留了一会儿,可到了太阳落山也不见叶横身影。这下她开始着急了,岚风见叶氏着急,心中也犯嘀咕。
正在这时,只听院门外有人急促的敲门。叶氏以为是叶横回来了,连忙前去开门,却不料是二婶家的老李。只见老李急匆匆的说:“哎呀,不好了不好了!”老李喘着气儿说。
叶氏听的一头雾水:“李大哥,您慢点儿说,出啥事儿了?”
老李摆了摆手道:“你家叶横让人家给抓了!!”
听到此话,叶氏顿时急了:“怎么回事?他犯啥事儿了?人抓他干啥啊?”
“我也不知道啊!”老李说,“今天我去县市里买东西,见叶横在那卖鱼就上前搭了几句话。谁知突然冒出来几个男的,手里拿着长棍架住了叶横。后面有一女的说啥要他偿命啥的,那时候人也围过来了,我被挤在地上没听清楚!”
“偿命...”叶氏听到这险些摔倒,岚风在后面扶住了她
“李叔叔,我爹爹被那群人带到哪里去了?”岚风着急地问。
老李皱着眉:“好像是苏...对,是苏家!”
岚风听罢心头一惊,苏家?难道是婉夕妹妹家?偿命...这怎么回事啊...
不容他多想,只见叶氏头一歪便瘫在地上晕了过去。
“娘!!!”岚风一时间慌了神。老李见状也是心头着急,他说:“岚风啊,先扶你娘去我家里,让你二姨先照顾着。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岚风点了点头,和老李把叶氏搀到他们家里。二婶见状问清了缘由也只能无奈在一旁叹气,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又能拿什么和那富贵人家说话呢。
“我要去找我爹爹!”岚风见老李两人无可奈何的样子怕是也指望不上他们。
二婶说:“孩子,这天都黑了。有啥事儿咱明早再说好么?”
虎子也走过去拍了拍岚风:“没事儿,明天我们和你一起去。苏家应该就是那天那个小女儿的家,她那么喜欢你,不会对你爹爹怎么样的。”
岚风听虎子一家这么说,虽然心里感激,但是他心里猜的应该是和那条金尾鲤鱼有关,况且自己的爹爹还在那些人手里,他此刻心急如焚片刻也等不了。
于是岚风没有顾及二婶的话,还是打开门自顾自向县市跑去。
二婶见岚风跑出了门连忙叫老李跟上去,老李也不敢怠慢,这小渔村就数他们两家人最亲近。可老李刚追出去就不见了岚风的影子,只好加快步伐向县市里寻去。
约摸半个时辰,岚风到了县市。可这里这么大,苏家到底在哪呢?
他四下张望,虽说太阳已经落山,但夜还未深,这县市里的酒楼商铺还明晃晃的点着灯,大街上出来逛得人也有不少。一边是红灯挂起,点亮酒醉金迷;一边是小曲茶碗,饮进书香门第。
这岚风一边跑着一边寻找苏家大院,一个转身看见了那老金的福堂还开着,心想自己这么瞎转悠还不如问问这个熟脸人。于是他走进了福堂。
那老金正在案后带着个墨镜打瞌睡,听到有人进来了也不看人,张口便说:“佛像符纸随便看,香蜡在左边货架上。婚丧嫁娶姻缘算卦五十个铜子儿一次。”
岚风听他这么说,走到他跟前道:“金...金叔叔...”
这老金听有人叫他叔叔,突地吓了一跳。他矮了矮墨镜见来人是个小孩儿便说:“你是谁家小屁孩儿啊?这么晚了来我这店里作甚?”
岚风见他不记得自己,便将那日来店里的情况说与老金听。老金听罢说道:“哦~你叫岚风是吧。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岚风又简短地将叶横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金扶了扶眼镜说:“苏家啊,你出门儿左拐,一直走就能看见了。不过那可是这一代的大财主啊,你爹怎么招惹他们了?,再说你这小孩儿去顶啥用啊?”
不等老金问完,岚风便匆匆道了声谢又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穿过熙攘的人群来到了苏家大院门前。高高的石砌院墙,大门前点着灯笼,两个家丁在门口站着。
岚风走到门口还没说话,那两个家丁就开口喝到:“嘿!哪里来的小孩,这是你随便来的地儿吗?快回家去!”
“我...我来找我爹爹。”岚风怯生生的说。
那家丁皱了皱眉道:“你爹爹?这可是苏家大院,找爹爹这里可没有!快走吧!”
正说着,大门开了,一个女人探出头来,正是柳环。
“怎么回事?这么晚了在嚷嚷什么啊,烦心事还不够多吗?”她一低头看见了岚风,“哟,这不是那天的野小子吗?怎么,这大晚上不在家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岚风见是柳环,连忙说道:“柳环姐姐,是不是你们抓了我爹爹?”
柳环听到这里脸色一变:“那卖鱼的是你爹?!”
岚风点了点头。
柳环冷哼一声:“好小子,胆儿够肥的。”她说到这,想起婉夕对这孩子颇有好感,便说,“跟我进来吧。”
说罢,岚风跟着柳环进了门。岚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院子,走廊合围,两厢侧房,后院还有池塘假山。他虽是心奇却不敢做声。
二人绕过旁侧走廊,来到了一间柴房面前。推了门,岚风见叶横坐在地上,两手被绑在身后的柱子上。
“爹爹!”岚风一把哭着上前抱住了叶横。
叶横见是岚风,心里又惊又气:“岚风?!你...你怎么来了!!”
“李伯伯说你被抓了,娘都急晕了。”岚风哭道。
柳环见二人如此,咳嗽了一下道:“卖鱼的,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叶横摇了摇头说:“哎,姑娘。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个打鱼的,再说我也不知道您家小姐会吃那么些鱼肉啊。若是她自己吃撑了,也不干我的事啊...”
岚风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转身问柳环:“柳环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柳环心想连自己儿子都抓来了也不松口,难道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想到这里,她就把事情告诉了岚风父子。
原来那日她从叶横手里买过金尾鲤鱼,提回苏家,本意是让老爷和夫人养在塘里观赏的。谁知还未来得及上报,就被厨子拿去宰了做成菜肴。
后来苏老爷得知后便说杀了就杀了,听这鱼儿生就不凡,正好给婉夕补补身子。
到了吃饭的时候,一家人肯定是先让婉夕尝尝口。谁知这一尝不要紧,接下来的事让苏老爷和夫人都傻了眼!
只见婉夕吃了一口鱼肉之后竟停不下嘴来,就像上瘾了一般不停地往嘴里送肉。一开始苏老爷和夫人只道是这鱼肉好吃,就让婉夕多吃点,不曾想这小丫头似乎是越吃越饿。不消半个时辰,这只比她矮半头的鱼竟然被她一个人吃光了!
更奇怪的是,婉夕的肚子一点起伏都没有,就像没吃过一样。不一会儿,婉夕就无故出现了头晕的症状,面色泛红躺在一旁不省人事。
这可吓坏了苏老爷和夫人,他们连忙叫来大夫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可一连换了几个大夫,都说婉夕没有异样,反而是气血充盈的好状态。
可是这婉夕一直不醒来也不是办法,接下来的几天都水米未进。这苏老爷无奈之下,只好令人四处寻找卖鱼的问个究竟?,这才趁叶横上县市卖鱼之际把他抓了过来。
叶横心里暗想这下完了,若是那苏家小姐醒不过来,自己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哎...”叶横叹了口气对柳环道,“姑娘,此事若是你家老爷执意怪罪于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这儿子是无辜的,您到时候行个方便还将他放回去吧。”
柳环还未应话,一边的岚风突然道:“爹爹,我可能有办法。”
“儿子,这可不能胡说啊。你一个小孩儿哪来的办法?”叶横摇了摇头。
岚风对柳环说:“柳环姐姐,你给我半个时辰好么?”
柳环本来听叶横求情也动了恻隐之心,毕竟岚风只是个孩子,婉夕又与他交好,又听得他说有办法,就答应了岚风。
她送岚风从侧门出去,岚风别过柳环,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他想起那日海东青对他说过这金尾鲤鱼留不得,还劝他趁早卖掉,想必那海东青定然知道这金尾鲤鱼的来历,说不定婉夕还有救。只是当时在苏家大院里,不好吹响哨子怕人发现他能懂鸟语一事。
岚风四下里寻找空旷无人处,忽闻身后有人唤他:“嘿!那小孩儿!别跑了~~”
岚风连忙收住脚,一转身,只见一个人贴着他的脸嘿嘿笑着,这夜里幽暗吓得岚风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