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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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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你回酒店。”黄仕明也生气了,大声回道,但是没有松开手。

    “都怪你,全都怪你……”许沫凶猛地哭了起来。

    黄仕明心中更难受了,都说爱一个人没有错,可她的伤心摆在眼前,他真的没有错吗?如果错了,为何就不能一错到底呢?

    许沫病了,淋雨加上精神重创,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只说一句话“我要回去”,不肯吃东西也不肯吃药,大有不达目的便客死他乡的苗头。

    黄仕明抿嘴点头,不悦地答应了她,但要求她先把病养好才能走。

    许沫看他肯放她回去,也不再跟他拧了,乖乖吃饭乖乖吃药。

    “你一个人能行吗?不如等我……我安排一个人跟你一起吧?”黄仕明把许沫送到机场依然很不放心。

    “谢谢黄总,不必了,没有问题的。”许沫打起精神很礼貌地拒绝。

    “那好,你小心点,下了飞机一定要给我电话。”黄仕明声音中透着难言的伤感。

    许沫因病提前回国了,她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走到自

    家楼下,看到屋子里的灯光,没有勇气上去,转道去了刘薇那儿。

    “天,许沫,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你这还是人吗……”刘薇开门吓了一大跳。

    眼前的人发丝散乱,脸色苍白,骨瘦如柴,两眼无神,佝偻着身子,貌似奄奄一息也形容得上。

    “先让我进去了再说吧。”许沫弱弱地应道。

    “你都病成这样了,李子木就不管你吗?”刘薇行李拖进屋高声抱怨。

    “别提了,我跟他完了。”许沫躺沙发上,有气无力地答。

    “什么?怎么说完就完啊,是不是他有二心对你不好了,你告诉我,我找几个人废了他丫的,让他下辈子做不成男人……”刘薇气愤非常。

    “刘薇,你别管了,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活该。”许沫胆战心惊,真怕疯狂的女人会做对李子木不利的事。

    “你活该?什么意思?你做对不起他的事了?跟黄仕明又搞上了?”刘薇睁大了眼睛。

    许沫真佩服她透视问题的敏感性和正确性,总是能在别人的只言片语中抓到主要矛盾,痛击要害,然后把别人心中深藏的东西给逼出来。

    “许沫,你可真行,把黄仕明迷成那样,我看他下半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搞不好真的守着你的照片过一辈子。”刘薇对黄仕明的行径嗤之以鼻。

    “你不要这样咒他了,其实我一点也不怪他,只怪我自己太傻太笨又太自私……”

    许沫既不想李子木不好,同样也不想黄仕明不好,真觉得自己是颗多情种子。

    “说的也是,你说你何必要追出去呢,干脆顺理成章地跟黄仕明去公证得了,反正你俩又不是过不到一块去,不如等你跟李子木彻底分清楚了,再去找他吧。”刘薇哼了一句。

    “别再跟我提伤心事,我跟黄仕明真结束了,就算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也不可能再嫁给他,李子木不要我,我再去找他,我还要不要脸了,刘薇你真能阴损人。”许沫没好气地道。

    “不就结个婚嘛,真搞不懂你,干嘛忧心成这样,有你这闲功夫,我都嫁三回了……”刘薇倒了杯温开水,让她吃药。

    “我要真这样不明不白地嫁给黄仕明,不等于明摆着告诉李子木我在骗他玩弄他吗?多伤人家,他以后还不得恨死我?”许沫叹气说。

    “这算什么伤害,这叫给他一次成长的机会,谁不是这么走过来的,感情的路上谁没有翻过船啊,你现在不照样活得好好的,也没伤死到哪里去吧。”

    “我不想伤害李子木,如果黄仕明和李子木两人之间注定要伤害一个,我会选择伤害黄仕明,他抗伤性比较强,李子木比较脆弱,我不跟你扯了,洗白白睡觉去。”

    许沫不知道此时她所说的这两个男人的状况,如果看到,她也就不会这样说了。

    黄仕明一个人孤单地拥着留有许沫零星味道的被子,蜷缩成一团暗自伤神。

    李子木却跟贺子风两人挥汗如雨地拼网球,他全神贯注地迎战昔日的网球王子,脸上并无伤心之色。

    “我不打了,李子木你想干什么啊?老把球朝我脸上打,你想毁我容还是怎么地?”贺子风球拍一扔,冲对面的人发飙了。

    李子木飞他两记白眼,一言不发地走向休息区。他是真的很不爽,说他想把贺子风全身打出几个窟窿来也不为过。

    “得了,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哥借你一个肩膀,别强忍着,多难受啊。”贺子风走过去取笑着拍拍他。

    “我倒八辈子霉才会认识你们两个落井下石的兄弟,一个比一个对我狠。”李子木将手中的易拉罐捏得变形。

    “唉,果真是红颜祸水,明哥不是告诉了你她今天回来吗?你干嘛不去机场接她,你不接她,她怎么可能回家,谁知道她回到家你会不会再打她……”

    贺子风的话被李子木手中的易拉罐给砸断了。

    “她就是自己都觉得没脸来见我,才不回家的,害我白白地等了她一天,想起来我就……我就难受。”

    “也许她改变主意了,觉得明哥比你好多了,至少不打女人,成熟且斯文,然后又直接买票飞回去了。”贺子风口气冰冰凉。

    “不……不会是真的吧,我打电话问一下。”李子木一听急了,赶紧拿起手机打电话。

    贺子风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喝着饮料,欣赏打电话人傻不拉叽的样子。

    “没有,所有航班都没有她,她已经回来了,我敢肯定她去了刘薇家。”李子木郁闷地拿眼瞅了瞅。

    贺子风当没听见,李子木只好收住想请他帮忙的念头。

    “你不是说不能原谅她吗?干嘛又这么急着找她,你以后干脆别理她了,难道吊死在一棵老树上的滋味让你特别爽啊?”贺子风看不惯他的牵肠挂肚。

    “那怎么行,我要不理她那不是把她往明哥身边推?我不甘心,你知道我追许沫花了多少精力吗?我连小白脸都做了。”李子木低声怒吼。

    “你让给明哥怎么着了,不就一个女人嘛,明哥从小到大让了你多少回又让了你多少东西,那个限量版的船模,我好不容易求着老爸弄来送给明哥当圣诞礼物,你倒好,人家眼睛还没看热你就厚着脸皮搬回家了……”

    “你要这么说我也是让过一回的,我先把许沫介绍给他做女朋友,是他自己不要的,你只会说风凉话,怎么不把你老婆让出来啊?”李子木嚷道。

    “你想要,拿去啊,我不介意,明天你就开车来装。”贺子风瞥他一眼道。

    “我才不要董芬,白送我也不要,她怎么能跟我的许沫比……”李子木冷哼一声。

    “你吃错药了吧,董芬怎么说也是系花出身,许沫跟她比那就是棵烂白菜……”贺子风不高兴了。

    “你才是烂白菜呢,你全家都是烂白菜,你敢再说一句许沫不好,别怪我跟你翻脸不认人。”李子木激动了。

    “行行行,我不跟你扯这个,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真不知道许沫给你下了什么药,我看她对你也不怎么样,也没好到哪里去,你有必要这样对她死心塌地吗?”

    “她虽然从来没有刻意对我好过,可她每一次对我好都像是在我身上种下了一颗幸福的种子,让我全身都充满战斗力和幸福感。”

    “跟她在一起,我连感冒都没犯过,别说我的哮喘了,她不知道我有哮喘,但她偏就把我照顾得非常好,反正我就是觉得她好,哪儿都好,就算我生她气,我还是觉得她比别人好。”

    贺子风觉得李子木不可理喻,本想说一句“天下女人都一般贱”,想到只有许沫能让他有幸福感决定放他一马。

    许沫在刘薇家一住就是两月,上班的日子还好,周末比较难受,没有人陪她,刘薇周末也不在家,对此寂寞的许沫颇有微词。

    “刘薇,你怎么都没有假期,疗养院的护理人员周末连一天也不休吗?”又到周末,许沫有所期待地道。

    “没有,人家天天在那待着,我就得天天去伺候,没办法,但是薪水很多啊。”刘薇无所谓地笑笑。

    “你累不累啊,要做很多事吧?”许沫想着医院的护士,那真是一个要耗尽耐性的活,她绝对做不来。

    “还好,因为我做的是私人护理,不算很累,还挺好玩的。”刘薇挑了挑眉。

    “好玩?你照顾的是帅哥吧?”许沫诧异了。

    “是啊,一个小帅哥和一个老帅哥。”刘薇兴奋道。

    “是嘛,那你真有,我挺好奇的,能去看看吗?”

    许沫很想找个方式打发下无聊的周末,两天啊,连续几个星期都是她一个人过,太闷了。

    “那儿的帅哥有什么好看的,你有空不会出去瞄男人啊,真想成‘齐天大剩’?老早就想说你了,赖我这多长时间了还不回家,你想怎么着,在这住一辈子?”

    “我租你的客房跟你合住吧,我免费为你收拾屋子,周末还帮你看看家……”许沫纠结了。

    “去,谁稀罕你干这些,快滚回你的窝给李子木铺床叠被,你老这么躲着他算什么?再说他跟舒不清不白的,你们也扯平了。”

    “额,能这样解决就好了,问题是他不会这样想好不好,他一定会找我麻烦的。”

    “别自作多情了,说不定他正搂着某个小妞不知道在哪逍遥自在呢。”

    “没有,我去考察过了,他把我那当根据地了,不抓到我不会甘心走的。”许沫一想到李子木的意图就颤抖。

    “好吧,那明天我就带你去疗养院玩玩。”

    “真的,太好了,刘薇你真的太可爱了。”一听到可以去她工作的地方看帅哥,许沫的劲头来了。

    疗养院坐落在偏远的一处山青水秀之地,环境好,空气清新,许沫真是喜欢。

    “傻了吧,这儿可是个富豪聚集地,你随便看到的一个人,至少都是上千万身家。”刘薇推了把站在原地不动的人。

    “呵,环境太好了,我就是冲着这环境也愿意把工作换过来,刘薇,这儿还缺人手吗?”许沫环顾四周。

    “疯了吧,整天陪着一堆老头老太太有啥意思,你没看我每天都回家,不愿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这没有一点都市气息的地方,久了你就会烦的。”

    “不会不会,我只要每天都能呼吸到这么好的空气,心情自然就好了,多爽多明朗啊,你看头顶上的天空,比咱们那儿的要清澈多了。”许沫不死心地摇头。

    “少说废话,走吧,我带你去看小帅哥和老帅哥。”刘薇不理会她的抒情感叹。

    走进一栋花园别墅,草坪中央的太阳伞下坐着刘薇口中的小帅哥和老帅哥,两人正在下象棋。

    看到刘薇,小帅哥马上展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许沫眼睛都看圆了,太迷人了。

    老帅哥也很精神,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老帅哥,正微笑着注视她俩,花白头发一丝不乱,红光满面。

    “姐,你今天比平时晚了二十分钟,我饿死了,贺先生都念叨你了。”小帅哥皱眉嚷道。

    “呵,今天周末塞车,做了你爱吃的芹菜猪肉饺子,还有海带排骨汤,这位漂亮姐姐是我的好朋友,许沫。”

    刘薇边说边放下了手里的袋子,简单介绍了一下。

    “姐姐好。”小帅哥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许小姐请坐。”老帅哥微笑着颔首示意。

    “谢谢,冒昧地前来打扰,真不好意思。”许沫笑着看了眼小帅哥和老帅哥道。

    “哪里,许小姐能来,我们很开心的,这里平时只有我和小军住,除了刘薇,也很少有人来看我们。”老帅哥笑意扩大。

    刘薇撤下棋盘,四人一起吃早餐,许沫很快融入了可爱的小帅哥及和蔼可亲的老帅哥之间,跟他们说笑自如,气氛很是融洽。

    “小军,你该吃药了。”刘薇端来了一个放着很多药瓶的盘子。

    “啊,又要吃药,姐,我可不可以今天不吃啊。”小帅哥一脸苦相。

    “那怎么行,快点吃了,今天我可没功夫哄你。”刘薇将水和药全摆在他面前,去监督老帅哥吃药了。

    “姐姐,要不你哄我吃药吧。”小帅哥愁苦的脸转向许沫。

    “啊?”许沫愣住了。

    “我每天都要吃很多的药丸,痛苦死了,看到药片我就反胃啊,可是又不能不吃,不过别人哄我吃的时候,我还是会吃的。”小帅哥天真的表情把许沫给迷惑住了。

    “那个……我应该怎么哄,良药苦口利于病?”

    许沫为难了,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吃药。

    “不行,这话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换一个。”小帅哥不干。

    “那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许沫又干巴巴地说出一句。

    “算了,你讲笑话给我听吧,我听了后一开心就愿意把药吃下去了。”小帅哥笑眯眯地说。

    “笑话?”许沫讶异出口,笑话不会说,荤段子她倒是听了不少。

    “是啊,只要是好笑的有趣的都行。”小帅哥点头。

    “那好吧,我试试。”许沫艰难地应道,搜肠刮肚地给小帅哥讲了几个少儿可宜的笑话。

    好不容易哄着小帅哥吃完药了,那边刘薇也陪着老帅哥做完了养生运动,马上又叫她陪着去做午饭。

    “刘薇,小军长得跟你有些像耶,又叫你姐,难道他是你弟弟啊?”许沫怀疑地问道。

    “是啊,他是我亲弟弟。”刘薇坦然回答。

    “啊?”许沫的猜测得到证实有点震惊。

    “太惊讶了吧,我以前从来没和你说过,其实我是有一个弟弟的。”刘薇看着她微微一笑。

    “那他……怎么会住在这里?”许沫更加奇怪了。

    “他有病啊,只能住在医院里和疗养院中。”

    “不会吧,看起来很正常的一小帅哥,他得了什么病?”许沫有些不相信。

    “尿毒症。”刘薇轻轻地答道,语气有些悲凉。

    “啊?”许沫想起刘军一脸灿烂的笑容呆住了。

    “已经好几年了,也没什么,就是要费点钱,因为定时要去做透析。”刘薇显得很轻松地说。

    “不是可以换肾吗?”许沫这才明白刘薇为什么总是没钱,又为什么那么爱钱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先不说手术费要很多,就说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肾源都是一个大问题,我们等好几年了,也只能这样拖着继续等下去。”

    刘薇叹着气,许沫第一次看到她的哀伤和无奈。

    以前的刘薇,在人前表现的从来都是强势又洒脱的风格,仿佛天地间没有令她害怕的事情,也没有让她解决不了的问题。

    也许因为自小有病,鲜少与外界接触,小军比同龄人更单纯可爱,下午许沫陪着他学功课做作业。

    “风儿,你来了。”老帅哥声音洪亮地响起。

    许沫扭头看到了摆着一张扑克牌脸的贺子风,她微微一怔,心中纳闷中,他怎么来了?

    听老帅哥口气,贺子风跟他还很熟,像是他长辈,马上许沫就得到答案了。

    “爷爷,你近来还好吧?”贺子风走到老帅哥面前坐下,问话的声音还算有些温度。

    “好,多亏有刘薇细心照顾,我一切都好,你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来看我了。”老帅哥现在应该说老贺先生,亲昵地拉着贺子风的手笑说。

    刘薇给贺子风端上一杯茶,便静静地站在了老贺先生身后,贺子风直到告辞也没看她一眼,并且不肯接受老贺先生让他吃完饭再走的殷切挽留。

    许沫怪怪地猜测着刘薇与贺子风现在的关系,按说刘薇现在照顾他爷爷,怎么说也是要心怀感激才对。

    “许沫,李子木一直在家等着你,你什么时候回去?”贺子风临走前冲她冰冷地问道。

    “啊……,他等我……干什么?”许沫心慌慌应道。

    “总之你还是跟他见一面吧。”贺子风转身。

    “他怎么不来见我?”许沫想打探李子木的心思。

    贺子风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许沫后悔问了最后一句。

    李子木坐在贺子风对面,两眼无神。贺子风郁闷,把他叫出来喝酒的人居然滴酒不沾,无聊地害得他一杯接一杯地干。

    “我今天去看我爷爷了。”贺子风看了眼李子木终于说话了。

    “哦。”李子木回神应了一句,总算是端起了酒杯。

    “我在那见到了许沫。”贺子风为了使李子木集中精神听他说话,不得不提了这个名字。

    “啊?”李子木诧异地放下酒杯。

    “是真的,你别不信,我还偷偷地拍了张照片,以解你的相思之苦。”贺子风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

    “这……这个该死的女人现在不会是有恋童癖了吧?”

    李子木咬牙看着许沫对一小帅男笑得那么温柔又开心,发莫名其妙的脾气了。

    “有可能啊,这样的男孩子比较乖比较听话又不会打女人……”

    “贺子风,你有完没完,干嘛老抓着我这点事揪着不放,都跟你说了当时我真是太生气、太冲动了,你以为我就不后悔不内疚不自责吗?”李子木恼羞成怒。

    “见到打架场面从来都躲我身后的李少,打起女人来那么顺手,怎能不让我另眼相看?”贺子风继续讽刺。

    “你……见到她都跟她说了些什么?”李子木压住怒火低声吼问。

    “我当然是实话实说了。”贺子风根本不把他的怒气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