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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阳玩了几天,大家收拾收拾又往北出发了。
依然照之前的分配开着车。
何似一路稳扎稳打的加速前行,何盘盘在后面紧跟着。
开着开着,前后两辆车已经落下了一段距离。
何似自顾的往前开着,不顾后面何盘盘的叫嚷。逐渐距离便越拉越大。
按着导航走了两个小时,换陈惊羽来开。何似坐到副驾上睡了起来。没过多久,周遭暗了下来。不是天黑了,是两边茂密的丛林遮住了正盛的阳光。开了一会儿,奇怪的要转进小路,导航也开始歪歪扭扭起来,七绕八绕的,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去。陈惊羽索性把导航关了,沿着直线往前开。应该能开出这片丛林。
开着开着也没路了,往前开了一段时间,发现到处只有树。陈惊羽正骂着,阿鸿问了一句,这是开到哪里来了。何似和孔瑞雪都清醒过来。
四人倏忽抬头一看,全是茂密的丛林,只有稀疏的阳光挤进来。
何似,:“开进来多久了。”
陈惊羽:“一个多小时吧。不知道导航怎么导的。”
何似:“倒回去吧,这里看着不太安全。”
陈惊羽:“嗯嗯。”
正要往回倒时,车没有油了。
“......”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有没有拉车服务。到服务区加油。”陈惊羽说。
“靠!!!”陈惊羽叫出声来。
孔瑞雪问:“怎么了?”
陈惊羽:“没信号啊,这儿。”
“.........”
“完了,这回真栽在坑里了。”
“这样,我们沿着往回的路走,看一下能不能到进来的大路上去。那儿应该有信号。”何似说。
“嗯嗯。”
往前走,各种崎岖的小路,问陈惊羽是哪条时,这时候谁还分得清啊。
“那我们分头找吧,做个记号。不管找没找到,天黑之前都回来到这里汇合,好吧。到时候再商量。”陈惊羽说。
众人应声。
四个人朝四个方向去了,阿鸿心里有点忐忑,从小到大,好像这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行动。
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陈惊羽往前走时,看到一棵很高的树,想着爬高一点信号应该会好一点,爬上去十来米,果真好了一点。正准备打求救电话时。旁边的树叶里冒出来一个小蛇脑袋,吓得他赶紧滋溜往下滑。谁知小蛇也跟着他下来,眼看近在咫尺。陈惊羽一狠心,从六七米高的树上跳了下来。
然后果然把脚扭了。
坐在另一科树下,拿着一块尖石头当做武器,心想着,我陈惊羽也有今天。
忽然回想起,之前阿鸿和他说过,毒蛇因为在俩西侧口角的上方有毒腺,通常是三角脑袋的,咬人的伤口通常还有两个很深的毒牙印子。普通的蛇通常是椭圆脑袋的,咬人后留下的伤口是一到两排的规则排列,没有深的毒牙印子。这样一看,刚才那条小蛇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自己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啊,得想办法让人知道我们出事了。所以就自顾的照着电视剧里转木起火的方法,想要放出烟子告诉外面的人。
那边阿鸿转了半天,别说大路了,连个人落脚的地儿都没有。眼看天暗下来了,便想着先回去和大家伙聚合比较安全。正要转身时,却发现何似在背后。
阿鸿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那边没路,怕你找不到回去的路,沿着你的记号来找你的。”
“嗯嗯,我们赶快回去吧。不然他们该着急了。”
“好。”
奇怪的是,回到约定好的地方时,两人都没在。
天色已经暗黑了下来,俩人手机也都没电了。
想着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要是明天出不去就更完蛋了。更不能到处乱跑,否则大家你找我,我找你,全走散了,只有车里是安全的,必须等大家汇合后一起到车里去才行。何似拿出打火机,点起火,想用火光吸引他们的注意,同时也当告诉外界的一个信号。然后不知道又从哪里搞来一个白蚁窝,扔进火里说是可以驱蚊。
阿鸿表示瑞思拜。
何似把地上坐的部分清理干净,避免那些那些昆虫爬到身上,避开兽径,检查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让阿鸿坐下。何似说,我们再等一两个小时,如果他们还没有来,我们再一起去找,然后大家回车里睡觉。
阿鸿点头,坐在地上,无奈又平静。
她抬头看着天上,看见了北斗七星。惊喜的唤了何似一声。
阿鸿照着北斗画了下来,找到勺子头部的两颗星星连起来,在五倍距离的地方发现了北斗星。然后惊喜的告诉何似说,“我找到正北方向了。”
何似笑着点了点头。
等待的途中,阿鸿问何似,“你担心吗?”
何似说,“有一点吧。毕竟那俩人还没着落呢。你呢?”
阿鸿说,“我不担心。”
因为有你在,所以不管怎么样,好像都很安心。这句话是说不出口的。
何似笑了笑,抬起头。两只乌鹊在星空中划过。
何似问,“阿鸿,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什么时候长大?”
“你这算什么问题,我都20岁了。”
何似笑笑,不说话了。
阿鸿疑惑的看着他。
那边,陈惊羽指望着赶紧有人来把他带走,不然今晚就要与这条可爱的小蛇共度良宵了。
孔瑞雪找了好几个方向,没有一个是能出去的。手机打着光,突然才反应过来,天都已经黑了。
正朝着这个方向回时,发现陈惊羽的记号,顺着记号往前走,发现了这个靠着大树,扭了脚,楚楚可怜的
陈惊羽。
陈惊羽看见孔瑞雪,喜极而泣。
“瑞啊,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我的。”
“你这是怎么了?”
“事已俱矣,不便再提。”
“......”
我背你吧,孔瑞雪一把把陈惊羽拉到背上。陈惊羽诶诶诶了几声,然后娇羞的笑起来。
“你这算关心我吗?”
“我是担心何似他们半天找不到我们,赶紧回去,别得得得。”
“没想到,你一个女生力气居然这么大。”
“情势所逼。”
“......”
“瑞啊,幸亏你来了,你不知道,那里有一条大毒蛇,吓死我了。”
“我刚看见了,是那条绿色的小菜花蛇吗?”
“......你不害怕吗?”
“怕啊,可是阿鸿说过那种蛇没有毒的。”
陈惊羽吸了吸鼻子,不再说话。
一步三停的,孔瑞雪靠着那点手机光亮,终于和大家汇合了。看着陈惊羽这狼狈的小可怜样,大家是又好笑又心疼。
陈惊羽说,“我不仅脚摔坏了,手也摔坏了,好像骨折了。”
阿鸿看了看,说“你这是Colles骨折,我帮你复一一下位吧,忍着点痛。”
还没说完呢,陈惊羽就已经开始泪眼汪汪了。
孔瑞雪说“陈惊羽,你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
陈惊羽委屈的说“疼”,摆出一副小可怜样。
何似找来几块木块弄干净,把陈惊羽的鞋带解了下来,拉着他的胳膊,帮着阿鸿复位。
阿鸿轻握着胳膊前臂,让他掌心向下,双手拇指压在骨间隙的地方做着分骨,掌心握着他的手掌作对象牵引,只听见“嗒”的一声,骨折的地方有了分开弹响。阿鸿拇指在上抵着骨折远端,食指在下抵着骨折近端,同时用力对象挤压,又把陈惊羽的手放成掌曲尺偏位,忙把上下两边都用木块固定,绑上鞋带,才算大功告成。
期间陈惊羽嗷个不停。
终于复位好了,陈惊羽哭着夸阿鸿是圣手老方。
不一会儿,便都回车里睡觉了。
车里,何似睡司机位,阿鸿睡副驾。考虑到陈惊羽这个伤员需要躺平,而后面的地方根本不够坐一个再躺一个。陈惊羽就要求无赖占便宜的躺到孔瑞雪的腿上,孔瑞雪看他是个伤员,又可怜兮兮的,就允许了。陈惊羽笑着说,我这是因祸得福啊。苦中作乐,不过如此。
过去了几个小时,大家都睡着了,孔瑞雪腿被压麻了,想挪一挪,可是看陈惊羽正酣睡得样子,又不忍心把他吵醒,只好轻轻的动一动脚趾,缓解一下。
瑞雪一直没有睡着,醒着望向车窗外,黑呼呼的一片,还有悠悠的兽鸣。长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些啥事儿啊。
正看着,突然,车窗上一声闷响,瑞雪抬高头,正好一只大熊和她对视着,孔瑞雪懵了三秒,开始大声叫出声来。其余三人被惊醒,急问什么情况,一看大熊正在前面拍打窗户。
一帮年轻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景,全都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身体躲得离熊更远一点。大熊好像发现里面有人,开始用力拍车门。何似说“不要怕,我们在车里,还比较安全,大家先把头低下,把身子藏起来,不要出声。他一会儿以为里面没人,应该就会离开。”
大家都赶紧照做。大熊在外面拍了一会儿,便没了声响。这一闹,里面的人是再也睡不着了。
等熊离开了,众人才缓缓起身。
孔瑞雪骂了一句陈惊羽“陈惊羽你这个乌鸦嘴,现在真成荒野求生了!”,随手拍了一下他。
陈惊羽忙说:“疼疼疼”
瑞雪愧疚的说“我没拍着啊…”
陈惊羽说:“骗你的,小傻子,哈哈哈哈哈”
孔瑞雪翻了个白眼。
陈惊羽说:“各位啊,我觉得呢,这反而不是个坏事,你说我们一生中能有几次这样的经历啊,是不?现在我们也算共患难,同生死,过命的交情了,不是吗,嘿嘿”
众人表示不想理。
瑞雪说,对了何似,明天怎么走有想法了吗。
何似说“阿鸿找到了正北方向,我们是从西南边进的这片树林,明天往西南方向一直走,应该能回到原来那条大路。”
瑞雪说“嗯嗯,有你真好,何似。”
陈惊羽说“啥意思,我就不好吗?”
瑞雪说:“赶紧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