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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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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次两人吵了几句,秦道川每日只要回府,就直接回到右院。

    若舒也不理他,自顾自忙着,写写画画。

    秦道川也没生气,靠在软榻另一头看书,若是一儿一女下午来请安,便带他们到院子里玩耍一会。

    这一胎怀得靠上,若舒晚上已不能平躺,只能靠在一堆软垫上,勉强入睡。

    秦道川无师自通的为她揉发肿的腿,直到若舒睡着。

    这日,若舒睡着睡着就感觉到胸口有些发闷,就用手揉着胸口,秦道川听见动静醒了,起身让若舒靠在他身上,帮她轻轻揉着。

    不一会儿,若舒说道:“往哪揉呢?”

    秦道川一声轻笑,在若舒耳边说了句话。

    若舒说道:“把手拿开。”

    秦道川说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若舒说道:“对不对我哪知道?不如我去问问别人?”

    秦道川却轻轻将她放倒在床上,撑起身子,手却扶住了她的脸。

    说道:“生气归生气,以后莫再说这种话,传出去不好听。”

    若舒说道:“你总是惹我生气,还不许我去找别人寻个开心?”

    秦道川将头抵着若舒的额头,半晌没说话。

    若舒用手推他,秦道川却顺势就想亲她。

    若舒用双手去推他的脸,秦道川无奈的起身,将若舒扶了起来。

    却依旧从后面拥着她,说道:“莫闹了,我们还是像前阵子那样,不好么?”

    若舒说道:“若说像前阵子,你该马上离开。”

    秦道川说道:“自圆房以来,你知我有多想日日都如现在一般,可是总不能如愿,我还没有好好的抱过你,亲近你,你就生了三个孩子。你知道我有多想吗?”

    说着就将若舒的脸转过去,若舒一张嘴,就被他亲住了。

    若舒想反抗,却被他整个拢在怀中,动弹不得。

    只能由着他。

    第二日,兰芷来服侍若舒洗漱,发现她精神好了许多,问她昨晚睡得可好,若舒却难得的脸红了。

    西府左院。

    因着前次的事,贺诗聊羞愧难当,躲在左院半个月也未出门。

    每日摊在窗前,任谁宴请都难以再提起兴趣。

    可是右院传来的消息,却让她不得不重新为自己打算起来。

    西府右院。

    若舒顺利生产,这次还是一个儿子。

    秦道川这次早早的守在院中,听着若舒在房中疼得大喊,一声声叫着兰姨,想着前两次自己均未在府内,她也如这般痛苦不堪,心中的愧疚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所幸一切还算顺利,半日不到,儿子落地,母子平安。

    秦道川强忍着冲进去的心,抱着刚出生的三儿子,在廊间踱着步。

    这个儿子长得像若舒。

    萱微堂听闻孩子落地,老夫人带着娴雅和忠湛过来看弟弟。

    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话。

    青州早送了奶娘过来,与他们看了一会,就带回房去了。

    老夫人问秦道川名字可取好了。

    秦道川说就叫忠澜,秦忠澜。

    老夫人说好名字。

    三朝那日,佳飨会馆从早到晚连唱了一天的大戏,每桌都赠送了一份八宝鸭。

    秦道川这日待若舒睡着,准备回书房歇息。

    转角处贺诗卿依旧带着暗香站在那里。

    秦道川停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却没停留,直接走向书房。

    贺诗卿安静的跟在后面,随着他一起进了书房。

    秦道川转身问她何事。

    贺诗卿说自己前次是受了别人的挑唆,一时头脑发晕,才会做出那事来,想要秦道川再原谅她一回。

    她已经想好了,去收养一个孩子,这样旁人就不会再催她,她也可以有个寄托。

    秦道川却不同意,说道:“我秦府血脉不容混肴。”

    贺诗卿眼泪立马下来了,说道:“那我便收养族中的孩子。”

    秦道川说道:“东府的前车之鉴尤在,你想学你表姐么?”

    贺诗卿说道:“川郎,我心苍天可鉴,我绝无他意,只求一个寄托,我不想再被母亲催促,不想再被人取笑,你如今已然厌弃于我,为何不能给我一条生路?”

    秦道川说道:“你的生路还少吗?赐婚!诰命!宫中的赏赐!你不觉得你要得有点多?”

    贺诗卿靠了过去,从后面搂住秦道川的腰,说道:“川郎,你曾经也是对我极好的,你忘了吗?”

    秦道川没有闪躲,任她搂着自己,说道:“你当初不也说自己别无所求,只求能待在我身边即可。”

    贺诗卿说道:“这些都不是我真心想要的,我想要的从来都没变过。”

    秦道川说道:“从你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桃林起,你的言行就从未一致过。”

    说完,拉开了贺诗卿紧搂着的手,站的远了些,说道:“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知世事的少年,把别人的算计当成自己的责任。步步为营,以退为进,迂回折返,这是我在北地已经用烂了的计策。而你却一再的用在我身上。月都有圆缺,可见世事都难两全,你贪心了。”

    贺诗卿说道:“川郎,我没有……”

    秦道川说道:“想我自小就被算计着长大,所以盼望能有如我父母那般的夫妻情义。你为什么不装得久一点?”

    贺诗卿说道:“川郎……”

    秦道川说道:“你口口声声想要子嗣,我成全你,我会从族中为你寻一个父母双亡的女儿,望你真如你今日所言,好好待她。”

    说完,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对暗香说道:“送贺夫人回左院。”

    然后回头对贺诗卿说道:“我明日便去求得祖母同意,去族中寻人。”

    说完直接回了里间。

    贺诗卿一脸灰败,如木偶般任由暗香扶着回了左院。

    她想不明白为何众人都说她做错了。

    母亲说她嫁错了,秦道川绝非她的良人。

    贵妃娘娘说她错了,不该想出那种方法来自轻自贱。

    川郎也说她错了,说她要的太多。

    可是,她要得太多吗?她真的错了吗?

    她当初是真的只想跟川郎做一对恩爱夫妻。

    可是老夫人的冷遇,那个商户女在她面前的张狂,令她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所以,她去求了贵妃娘娘,得了皇家的赐婚。

    她不想听到别人在她身后的窃窃私语,所以她不让那个商户女有出头的机会,出现在人前的只能是她跟川郎。

    同时出嫁的几个姐妹先后都有儿女,只有她毫无动静,她能不急吗?

    她千方百计的求子,不也是为了能跟川郎长长久久的恩爱下去吗?

    可为什么,她做得越多,川郎却离她越远?

    贺诗卿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