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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了小雨,窗外的温度又低了两度。天刚刚亮路上还有积水,树叶也被吹得到处都是。紧紧抱了抱自己,带上衣服一溜烟的跑了。她害怕妈妈问起,也害怕面对王姨那失落落的眼神,做贼心虚地跑了。明洁跑到上班的地方,表姐还在上班,她们约定下午一起回去,顺便逛逛街。
又起了炊烟,又偏了太阳。该回来的人一定会回来的,表姐走在前面明洁走在后面,她说要去卫生间然后偷偷溜走了。不远处有一条铁轨,明洁喜欢把手插在裤兜里在铁轨旁边闲逛。随手掏出了日子本,今天写下的就是这本书的最后一页了。锦阳的电话一直都没有响过,从第一片落叶开始一直等到了最后一片。又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掉进日记本里,风轻轻撩起她的头发,小小的耳朵再也听不见今年树叶的声音了。本子塞进兜兜里轻轻吹起口哨,一只白露低低地飞过她的头顶,它的影子和这杂乱的城市边缘格格不入。多像明洁心里的那份孤单啊,看着那快要消失的白色孤影,她加快的脚步。在四下无人的铁道上奔跑起来,她想看一眼,看一眼那孤独的白影是不是有一个温暖一点的归宿。可是奔跑的人怎么追得上想飞的心?最后累倒在路边,靠着一颗小树大口大口地呼吸。额头上冒出了许多细小的汗珠,这个时候心里舒服了许多,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杨起。歪着小脑袋眯着一只眼睛,看着那刺眼的夕阳,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好像可以听懂夕阳的声音。
“你去哪里?”
“我要回家”
“那你家在哪里?”
“在深深的海地”
“那里也像这里一样暖和吗?”
“不,那里很冷,而且是一望无际的黑,就像你心里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人间?”
“因为我爱的是深黑的海,而不是温暖的人间”
“那深海爱你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的光只能照亮海底的一小部分”
“我能感觉到,人间一定是爱你的”
“我知道,我的光芒可以照亮人间”
“你真傻”
“可留在深海,我的心才会好受一些”
太阳、深海、人间像极明洁、锦阳和康城。爱她就为她沉沦,但是沉沦的痛苦谁能体会?
明洁迈着小步子回来了,老远就闻见了菜的香味。
姨父坐在屋檐下拉着烟筒“明洁回来啦?这饭还没有熟呢”
明洁讨好地给姨父揉着肩“我是想您才回来的,哪里是肚子饿”边揉边伸着脖子看。
姨父的眼睛微微闭着“别看了,你王姨已经回去了”
明洁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啊?,好饿呀”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进厨房。
姨父睁开了眯着的眼睛“这孩子”
表姐一看明洁回来了“小妹回”还没有等说完,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见妈妈没在厨房厨房小声问“我妈回去了吗?”
姨妈听见明洁的声音转过声来大声叫着“哎呀,明洁回来了,明洁回来了呀”
明洁一听刚想转身要跑,被闻迅赶过来的妈妈一把抱住“呦呵,我来看看这是哪家姑娘?这个小姑娘是不是没有家?”
明洁嘎嘎嘎笑了一阵老老实实靠在妈妈怀里“我呀。是我呀,我可不就是你的小宝贝吗?”
妈妈把明洁轻轻摔在沙发上“把饭吃完再收拾你,你这丫头气死我了”
明洁的脸一下红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小脑袋飞速运转想找一个完美的解释。
姨妈笑盈盈地端过来了两碗汤,一碗给堂姐,一碗给明洁“天气有点冷,来先喝碗汤暖暖身子开开胃”
表姐喝了一口“哇鲜呐,真好喝”
姨妈指了指客厅“去看看小影醒了没有?”说完表姐走了出去。明洁还再想对策,时不时端起汤喝几口,又喝了几口。
饭菜上桌,四个人八只眼睛都看着明洁,她每一个夹菜的小动作都像是过雷区一样。
妈妈给她夹了一块肉“来吃了这块鸡肉,交代一下你的犯罪经过”
明洁可伶巴巴地吃完“要我交代什么嘞?”
姨妈在一旁插嘴“当然是你的小男朋友咯”
表姐两眼放光“呦呵,不错嘛什么时候的事?”
姨父烟筒的声音响了两声,咕咚咕咚。
明洁的脸有些红了起来“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们怎么知道?”
妈妈没有逼问而是说起了昨天的事“昨天你王姨过来找我,带了一堆糖果,说是想给康城说亲,我当时也跟着开心,男大当婚嘛,后来她告诉我康成看上你了,我当时差点懵了,你们小时候我就一直说把你嫁给他,可是那小子不是一直说不愿意吗?今天给我整出这样一个事来,不过我倒是也没有多想,说老实话康城那小子也不错,我还满口答应了,兴高采烈的带她过来看看你”说着妈妈伸出手指戳了戳明洁的头。
表姐一脸惊讶“啊呀呀,我就说家里面这么多水果啊,糖啊,原来都是有故事的哦,怪不得明洁这个死丫头休息都还跑过来陪我上班?原来是心里有小九九”说着也伸手戳了戳明洁。明洁的脸更红了。
姨妈继续补充“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给我们来了一个暗度陈仓,找了男朋友还不告诉我们,你都不知道我们昨天那个丢脸啊,怎么多年的姐妹情真是难为情死了”
这时候姨父噗嗤一笑,差点把饭喷出来,明明就是很平静的事被这两姐妹说得天翻地覆。
姨妈立刻给姨父使了一个眼色“是今天的饭菜不香了吗?”
姨父只好忍住自己的笑声。
表姐好奇的问“那后来呢?”
妈妈脸上似乎还有一些余怒“后来,能怎么样?你王姨失落落地回去了,哎,康城一定伤心死了,毕竟我的宝贝女儿那么可爱又好看”
这个时候连明洁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妈”
姨妈打断了明洁,她知道接下来明洁肯定要躲进妈妈怀里撒娇“停停停,把你的事情说清楚”
明洁又喝了一口汤“我没有找男朋友啊,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谁跟你们说的?”
妈妈看了一眼姨妈,姨妈看了一眼姨父,姨父看了一眼表姐,表姐喝了一口汤表情惊讶无比“啊,我说什么了?我自己都还什么都不知道嘞?”但大家还是看着自己,表姐又低头喝了一口汤“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这鱼汤是真的好喝”
表姐看了一眼姨父,姨父看了一眼姨妈,姨妈看了一眼妈妈,妈妈看了一眼明洁“这下可以交代了吗?”
明洁心里一阵发苦,知道事情败露了,憋着干呕了几下“好吧,你们太卑鄙居然用这招”
妈妈一脸得意“谁叫你不说实话”
表姐好奇地申过脸来“快说,快说是什么样的一个男孩得到了我漂亮可爱的小表妹”
明洁脸上一红“他是蒙自的,上次我带回来的石榴就是他给的、、、”明洁带着羞涩把锦阳粗粗得介绍了一下。
妈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带回来我们看看,看见了比较放心嘛”
姨妈接着说“先带过来这里吧,我们过来人也许看得比较准”
姨父轻轻叹气“可惜了,有些人不听”
表姐一脸惊愕,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话题一下子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还好这个时候小影哭了表姐才躲过了一阵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