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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希望看见谁。”男人一步步走了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俯下身子问她,声音里充满了冰冷。
“没有……我想说幸亏是你……”她的眼泪盈了出来,声音有些发颤,身体也在打抖。
他没有说话,眼神里是一些让人恐惧的东西,随后,他站了起来,双手抄到裤兜里,冷冷的说:“起床穿衣服,我今天还有事。”
女孩子还有些惊魂未定,但还是听话的起身穿衣服,洗漱,乖乖的跟着他离开到餐厅吃早餐去了。
手机铃声响起,她正有些郁闷的看着对面如同冰山的男人,被吓了一下,她接了。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嗯,詹妮。”她拖着腔叫起她的名字。
“墨狄呀,吓我一跳,你没事吧?”詹妮的声音一下放松起来,但还是可以听得出担心。
“什么什么事呀……”她拿着叉子叉起一块面包玩着,一边慢悠悠的问。
詹妮在电话这边深深呼出一口气,说:“听着像没事,就是你昨晚……”
翟墨狄的表情随着电话里詹妮的话一点点变得僵硬,紧张,最后成了惊恐,然后,她挂掉了电话,看着卡尔的眼神也不再是刚才的烦闷,她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了:“卡尔,昨晚我……我是不是喝多了……说了些奇怪的话……”
“嗯。”他看都没看她一眼。
深深吸了一口气,翟墨狄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呀,卡尔肯定生气了,她刚才还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喝多了给他添麻烦了呢。
“卡尔……我喝多了就……”她大学的时候也喝多过,不过那是跟着宿舍几个,而且就她酒量不好所以醉得快,据说她喝多了就爱乱说话,她都忘了这事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男人放下刀和叉,站起来离开。
“你——”她也赶忙站起来跟了过去,随手拿了块面包。
宾利车上。
“卡尔,你别不理我呀……”女孩子一脸愁样,双手拽着男人的手臂用祈求的声音说,她的小脸都撮到了一起,看上去很是为难的样子。
“翟墨狄,我在开车。”他冷冷的说。
“那你说你是不是真的生我气了……”她嘟起嘴吧问。
“你自己想想你说的话,你做的事,你觉得如果那是我的话你会不会生气。”卡尔打了个方向盘,拐了个弯,声音里没有任何语气。
“喝多了嘛……说什么都情有可原的……再说我其实知道那个人是你其实我是说着玩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倚到了他的胳膊上,用粘人的语气说着。
卡尔把她甩开,继续冷着脸不说话,随后车停在了詹妮的公司门口,他回过头对她说:“下车。”
“卡尔……”她脸上有些焦急和不安。
“我还有事,有什么话晚上再说。”他冷冷的说,然后把头扭到一边。
好吧,既然他看着生气了那就听他的话晚上再说好了。翟墨狄想着,小声对他说了句再见,随后拉开车门下了车。
卡尔看着那个身影离开,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意味,直到她进了门,他才踩开油门离开。
一上午翟墨狄都没过安宁,她一直在想着该怎么给卡尔做一个好的解释,这一上午,她打翻了一杯咖啡,撞掉了一个人的文件夹,走路滑了一跤。总之,她的心情快糟透了。
直到下午一点左右,她接了一个电话。
“喂。”她坐在詹妮办公室的窗户边发着呆,听到电话声接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没有一丝生气。
“墨狄。”电话那头,男人温暖的声音响起。
她忽然就精神了,这个声音,是江泽。
“江、江泽……”她的声音有些打结,这么久了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她几乎都快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个人,你已经接受了他离开你的生活,你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你已经慢慢的忘记了他,你以为他不在了,他离你很远很远,远到你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可是忽然间,真的就是忽然间,你得到了他的消息,那么措手不及。然后你发现,你以为你忘了,其实只是埋藏在了心里的角落。只是太深了,所以看不到。
是的,江泽,温暖的蓝颜,是她大学这几年最为亲近的人,他的关心,他的无微不至,那些曾经都只是被她当做友情的东西,直到那一天才清晰。
“是我,江泽,我在纽约。”他的声音那么柔和,那是和卡尔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她忽然就哭了出来,一只手捂住嘴巴,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只是在这么一瞬,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拎起包包走了出去,一边有些哽咽着问他:“你在哪里?”
半个小时后,一家咖啡厅里。
江泽的头发成了平头,他穿着灰色的毛衣,黑色毛呢褂挂在身后的椅背上,他看上去成熟了一些,皮肤白了很多,眉眼之间可以看得出稳重。
唯一不变的,是他嘴角的笑容。
他站起来来到她身边,忽然就拥抱住了她,在咖啡厅,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紧紧的拥着她在怀里,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清香的洗衣粉味道。
这个男人,就这么突然的,又闯入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