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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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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小离搀着宁谷满进了屋,晚饭过后自顾自的缝起衣服。

    宁千乘坐在一旁瞧着道:“嫂嫂可是在给哥哥做衣服?”

    “是的,等嫂嫂做完你哥哥的,便先给你做一件,咱们这一家人都有。”

    “谢谢嫂嫂,千乘以后也要找一位如嫂嫂这般厉害的娘子。”

    温小离打趣道:“哟,我们千乘这么小便想着娶媳妇呀?

    宁千乘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嗫嗫道:“哥哥说,人伦纲常,便是如此。”

    “哟,学着你哥哥一身读书人的酸气儿。”温小离打趣道。

    “千乘长大了,有空嫂嫂教你识字写字,等开春,便送你上私塾去。”

    “嫂嫂竟也认识字?”宁千乘道。

    “瞧不起嫂嫂?”

    “没有,只是咱们村的女子,认字还不如我呢,哥哥可教了我不少呢。”宁千乘得意洋洋的说着。

    温小离看着宁千乘,这孩子,好胜的性子倒是比哥哥强些。也好,总是一个脾气也不能算好事。

    待宁千乘出了屋,温小离手上的速度快了起来。这一个多时辰,竟只绣了一条交襟上的花纹。温小离随即又裁了三条,两条白色和一条薄荷绿的布料,画出一条与修好的领子一模一样的垂丝海棠花纹,另外两条则画上回型纹。

    温小离拿着一条薄荷绿的领口料子缝了起来,心想着还是先把宁千寻的做好。其他人的慢慢再做。

    熬了一个晚上,竟也只绣好两条领子。

    “这……手工的速度也太慢了些。”要做好全家人的衣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温小离脸上一阵苦恼,便也只好先睡下,可不敢缝外套,这得做到凌晨去。

    第二天,饭桌上,“娘,你可知道嫂嫂给在咱们做衣服,做的漂亮了。”

    宁李氏满脸惊讶道:“小离你还会做衣服呢?”

    温小离小脸微微一红:“会点,就是太慢了。”

    “小离,娘的针线活也还算不错,虽说不会做衣服,这缝合还是没问题的,娘和你一起做,要快些。”

    “谢谢娘。”温小离心里别提多高兴。一个人纯手工,也太慢了。

    当天下午,婆媳两人便一起动手,将宁千寻的交襟外套,襦裙,大袖外裳做好。

    瞧着做好的衣服,宁李氏从未见过如此华丽的衣服,道:“这是千寻的衣服?”

    “是啊,娘,这个,是我自己胡乱设计的。”

    “这乍一看,还以为是女子的衣服。”宁李氏笑道。

    “我穿上您瞧一眼不就知道了?”温小离笑道。

    随即进屋将做好的衣服穿在身上,穿好衣服温小离提着衣摆出来,模样有些滑稽。对于温小离来说,这衣服实在有些太长了。她只得提着衣摆,随即脱了鞋,站到凳子上,放下衣摆,宁李氏看得有些呆。

    眼里充满了惊喜,“小离看上去像从京城来的贵公子,不,比贵公子身上穿的还要好看。”

    “那就好,千寻穿上去也一定好看的。”

    宁千乘瞧着温小离的模样,也高兴的喊着,“嫂嫂真好看。”惹得温小离婆媳两人哈哈直笑。

    宁李氏思绪一转,瞧着温小离道:“小离,你这衣服做得这般好,怕是这永昌县最好的裁缝也比不上,若是能接些活回来咱娘俩一起做,估计能挣不少钱呢。”

    温小离正是想着如何在这个地方靠自己的手艺挣些钱,才一口气扯了那么多布,就想着能做出像样的衣服来,若能因此搭上裁缝店什么的,便也不愁出路。

    “娘,您说的对,只是,光有这一套也是不够的,起码得再做一套女子的出来。”

    “对对对,小离,那咱们便先做你的,做好了,你拿到镇上给人瞧瞧,看有人看上你的手艺不。”

    “昨晚答应先给千乘做,小孩子的衣服,总是少费些力气的,就先给千乘做吧。”

    宁李氏瞧着宁千乘满脸期待的样子,便点头应了下来。

    入了冬,地里也没什么活,再过二十多天便是年三十了。这村里的妇人们,白日里也都是围坐在水井旁的石头上,边烤太阳边做做针线活,顺便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

    温小离自然不会去那水井边上,婆媳两人就在自家院子里,接连几日,宁李氏除了做饭,洗衣,喂喂家里的一头猪和几只鸡,便是和温小离一起做衣服。

    连着七八天过去,竟也做好了四个人的衣服。

    这些天下来,宁李氏也看个基本,不过通常都是温小离画好,她负责绣,裁好布料,她负责缝好,做完这些,两人再一起缝制。

    这天,温小离将宁李氏的衣服布料裁剪好,交于宁李氏,便将晒干的新衣服穿在身上。用薄荷绿的发带绑了头发,用唯一的发簪盘起一半的头发,半披半盘,这是温小离想到自己会弄的唯一配这衣服的发型。温小离一身交襟薄荷绿裳,领口一抹白色,粉色的垂丝海棠宛若生在领口。

    三层的襦裙,中间一层夹着白色的布料。腰间也衬着白色,同样是垂丝海棠。

    除了领口和腰间,再无花纹。竟显得清新脱俗。配着大袖的外套,瞧得宁李氏移不开眼。

    “小离的手艺实在太好了,瞧着样式和千寻的差不多,你穿上这衣服,娘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温小离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娘,我这去街上转几圈,看看有人能瞧上这手艺不。顺便把衣服送去给千寻,这衣服做出来了,得让他试试。”

    “去吧,路上小心些。”

    温小离只挎了一个包袱。

    腰间背着绣花白色抽绳小包。

    一个时辰后,温小离出现在豫墨书院门口,提起裙角,上了台阶,进了书院,在廊下候着。

    程先生还在讲学,学生听得入神,温小离进门时,洒扫的小厮瞧着温小离的打扮,眼里一阵惊艳。以为是哪家小姐,听温小离说等宁千寻便明白过来,这是县太爷的那位侄女。便让温小离在廊下等着。

    冬天的室外有些冷,温小离也只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