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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扬州的平静不同,此刻京城内正闹得翻天覆地。
滕府大厅内,滕尚儒一拍桌子,大叫一声:“这个鞥琪平时做事稳健得很,这次怎么可以如此混账!”
“老爷,我也不知道琪儿这次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孩子,平时做事挺有分寸的,这次……”傅倚水也摇摇头,一声叹息。
“哟,好看的姑娘谁不喜欢,看人家白海棠长得和那个叫什么朦儿的丫头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鞥琪当然是喜欢正牌小姐多一些啦,虽然脾气是差了点。”说话的是颜紫。
滕尚儒自山西回来以后,颜紫是百般讨好,再加上杨六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卖荷包的小贩,自己到滕尚儒面前承认说当初不知道是给孕妇带的,所以说得夸张了一点,颜紫一番好意,结果办了坏事。
而杨六则是以颜紫老乡的身份,认了颜紫当妹妹,一下成了她的娘家亲戚。
这样一闹,颜紫又抖了起来,因为觉得她被冤枉了,再加上想起十二年前她不小心流产一事,滕尚儒一直心中有愧。现在的颜紫,比之前更加风光得宠。
见颜紫一说话,傅倚水就没好气,冷哼一声道“我的儿子,可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哟,男人嘛,还不都一个德性?”颜紫不服气。
“咳!咳!”滕尚儒干咳几声,道,“别吵了,把鞥琪给我去叫过来!”
话音刚落,外面吵吵嚷嚷地闯进一群人来。正是白家三口人和丫鬟小怜。
原来,滕尚儒刚回来,先是闹腾了一阵三夫人颜紫的事情,然后才被告知朦儿被赶出府的事情。白家的人一直没有机会提起不白海棠和滕鞥琪的婚事。
今天看看事情已经差不多了,白海棠便迫不及待地拉上自己的父母,直冲滕家大厅而来。
“滕兄,当初是大少爷主动要求我家海棠留下来的,还当着海棠的面给人家发了喜帖,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总得给我女儿一个交代吧?”一进大厅,白墨衡的话语就咄咄逼人。
“什么,鞥琪还发过喜帖?”滕尚儒不解地看着傅倚水。
傅倚水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啊,鞥琪没跟我提过。”
“伯母,鞥琪他是当着我面将喜帖发给霜……哦,妙圣公主的。”白海棠接话,言语间很是套了一番近乎。
“是吗?”滕尚儒有些不信。
“是的,你叫鞥琪来问一下就知道了。”白海棠连连点头,道,“对了,最好把妙圣公主也叫来,这事小怜也看到了。”
小怜赶紧点点头,道:“是啊,奴婢当时也在场,亲眼看到大少爷在琪园将喜帖教给妙圣公主的!”
“去把鞥琪给我叫来!”滕尚儒沉了脸,“还有,看看妙圣公主在不在,请她到大厅来,我有事要请教她。”
自从霜非晚给滕鞥琪治病以来,她就可以在滕府出入自由,并不需要来见过傅倚水或滕尚儒,反正这滕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经认识她了。
众人耐心等一阵,霜非晚和滕鞥琪已经双双赶到。一见这阵仗,两人对视一眼,大概明白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
“爹,娘,找儿子什么事?”滕鞥琪上前行礼。
“哼!”滕尚儒别过头,不理他,又笑着起身上前对霜非晚行礼道:“霜姑娘,有劳你天天来给琪儿看病了。”
“滕老爷太客气了!”霜非晚礼貌地笑着颔首。
“快请坐!”滕尚儒指指上首的椅子。
“滕老爷,那是您的位置,我是晚辈,坐下边就好。”霜非晚知道滕尚儒是敬她是干公主的身份才会如此客气,忙摆手拒绝。
“你,过来!”见霜非晚坐定,滕尚儒也不勉强,只气咻咻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冲滕鞥琪就下了命令。
“老爷,还是让鞥琪先坐下吧。”傅倚水看看滕鞥琪异常苍白的脸,有些担忧。
“哼,话不说清楚,他别想坐下!”滕尚儒正在气头上,谁劝也听不进。
傅倚水见滕尚儒真的是上了火气,也不便再劝,只得将担忧放进了心中。
“爹找孩儿什么事?”滕鞥琪恭敬地问道。
“哼,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滕尚儒吹胡子瞪眼,“你当初将朦儿赶走,将白家小姐留下,证明你已经做了选择。既然如此,怎么不给人家一个名份啊?”
“爹,当初赶朦儿走,是因为她欺骗了孩儿,欺骗了滕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这和给不给白小姐名份不是同一回事!”滕鞥琪推得干干净净。
“是吗?那你怎么还发了喜帖?”滕尚儒瞪眼。
“喜帖,什么喜帖?”滕鞥琪装糊涂。
“就是你给霜非晚……哦,不,妙圣公主的那张喜帖啊!”白海棠忍不住开了口。
“有这回事吗?”滕鞥琪冷声反问。
“有没有,滕伯伯问她就知道了!”白海棠纤手一指坐得四平八稳的霜非晚。
“呵呵,霜姑娘,老夫的家事,让您见笑了!”滕尚儒很是汗颜地看着霜非晚道,“不过,事已至此,不如请霜姑娘给做个认证吧?”
“滕老爷,您客气了,这事如果是真的,让晚辈来作证也是正常地很。”霜非晚抬眼,看了看正用求救目光看着她的滕鞥琪,当下,轻轻一笑道,“我是收到过大公子给的一张红纸!”
“哦?”此话一出,滕尚儒挑眉,白海棠则是一脸雀跃,滕鞥琪一脸挫败,早知道霜非晚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谁知,众人的表情才表现了没多久,霜非晚却不不慌不忙地加了一句,道:“不过这应该不是什么喜帖吧?那不过是滕大少爷写的保证书。”
“保证书?”滕尚儒更不解。
“那是写给朦儿的,上面写明,朦儿在滕家的所有事情,滕大公子都会守口如瓶,以后两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霜非晚抬眼看着滕鞥琪,满是挑衅,“朦儿是晚辈同乡姐妹,她的事情,我来出头也是应当!”
“霜姑娘说的是!”滕尚儒连连点头,再看看滕鞥琪道:“是这样吗?”
滕鞥琪狠狠看一眼霜非晚,极其无奈地承认:“正是如此!”
“白老弟,这霜姑娘和鞥琪都说没有此事,会不会是令爱看错了?”滕尚儒左右看看,做为老江湖的他,心中其实也是透亮,当下也不点破,只看白墨衡的反应。
白墨衡其实也是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这事是她自己编出来的也是极有可能,当下,立马没了底气,求助似地看想白海棠。
“滕伯伯,可是那天鞥琪明明就说是喜帖啊,我和小怜都听到了!”白海棠再看看霜非晚,然后恍然道:“啊,我知道了,这个女人和侄女在扬州就有些恩怨,她是挟怨报复!”
“放肆!”霜非晚冷声厉喝一声,“白海棠,今日是有滕老爷在场,本公主免了你的礼,可是就凭你这话,我就可以治你个犯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