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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之前令自己空手而回的境地,這裏已经是因為孚彦兮解开诗谜,打开空间後莫名爆废的废墟景象。
而慧恩說,宝物的确就在這裏。所以慧恩赞叹他的算法惊人,居然可以無有凭借以作卦。
孚彦兮說,怎可能無有凭借,只要有东西就有凭借,慧恩恍然大悟。
慧恩忽問:“好友看看头顶,发现甚麽了吗?”
孚彦兮随声而望,发现當下废墟景象的头上乃是一黑一白两重天,由於知晓慧恩的意思定是有所指,顿時一斟,道:“该不会,這两重天,即是昼夜之金所化?”
闻此一說雪寒依同赫连殷疏也四下寻索起其秘窍來。
慧恩看看他,眼裏渗出郑重的佩服之光,道:“好友真是反应机智。”
孚彦兮道:“哪裏。
我只是想到,來此地是為寻此物,而‘昼夜’二字,恰巧应景罢了。再言,我不是來過一回,都沒有想到這裏。
现在想想,都感到羞愧。”
慧恩眉宇缓缓一弯,但笑容中迅速划過一抹哀傷,继续关說道:“曾闻师言,此昼夜之金,本是‘众天’之上某位大神补缺‘時块’之時,不小心掉落的‘众天時灵’,流落到人间接触到人之氣候,化作了昼夜之金。”
說着他纤指附着金红色佛力,一挥藕臂,那黑白两重天便被瞬间收至,悬浮在他掌心,而头上便是露出正常蓝蓝的天空來。
悬浮在他掌心裏的物质,剔透晶莹、璨然夺目,通體焕发着数丈之远的十色绚烂雾霞,将包裏在雾霞中的四人都照得几乎不見人影,灵氣鼎盛的不顺呼吸。而论其形體而言,理应唤它昼夜之晶。
他继续道:“此金敛息甚好,镇山甚好,放在哪,哪处便灵氣旺盛,山上有花草便灵花草,令花草成仙药;山上有黄土,便灵黄土,令其土結成异石。
其作用,用於防身,坚不可摧;助修者修行,效果非凡;但它还有個作用,說來有些可怕,任何人皆可借它之灵力來发挥自己功用。”
“竟有此事。”孚彦兮也為之震撼。
“被惡人逮去还不天下大乱?”赫连殷疏道。
雪寒依却是认真聽着圆了嘴。
孚彦兮道:“那好友可知,我拿來何用?”
慧恩不客氣坦言道:“正想此事。只因它宿命特殊,故想了解。”
孚彦兮便知無不言的,将自己此行的來龙去脉,依依道尽。
慧恩花魅之容不禁失色:“怪道师父料定這几日会有天塌大事。”
孚彦兮見他心事重重,又想到他之前谈及此金面露哀色,忍不住道:“恕我多言,我发现好友對此金之事忧心重重,倒不像是因為它之逆天作用那麽简单。
不知是何故,令伱這般上心?”
慧恩脸容平静,静得就像不波的池水:“实不相瞒,在贫僧志学之年,师父突然召見去他禅房。後來到了那,却发现桌面悬浮着一颗奇妙的晶石。
师父招手過去,令贫僧试着收服它,最後那晶石十分聽話,令贫僧收放自如,根本沒有任何疑难。但當师父再去碰,却是触之不及。
师父痴愣了好久,後來将此金的作用全全告知贫僧。
贫僧當時便告诉师父,从此以後自己会替师父好好看护它,不会用它闯祸,也一定不会讓他人拿去闯祸。
从那之後,师父對贫僧的态度,便大有不同,好的给,优的学,但就是失去了曾经的温祥慈愛。
贫僧起初一直不明原由,如今才开始怀疑,师父告知自己此金所有作用,一來其实是试探自己性情会否一直童真一往,二來是為了讓自己對他沒有防范之心。三來此金不为他所用便只有归其宿主。”
聽到這裏,孚彦兮明白了,但又不好直言,便以他此番,在心中打了一卦,躯身中所温养的筮盘,也不觉随他之起卦而缓缓调位旋转,最後在他思绪落定之時,便停下转动。
孚彦兮道:“方才我為伱此声作了一卦,其象辞,一言难尽,总之不祥。
伱的怀疑是应當的。
好友當慎重才是。
也不知我這样提醒,伱是否意見?”
慧恩颔首一礼道:“好友客氣了。
伱這一番提醒,只不過讓贫僧久年漂零的尘埃落定。
贫僧怎会怪伱。
只会感谢伱。”
孚彦兮點點头,笑道:“那就好。”
慧恩笑了笑,仍是长欷一氣,“原本贫僧还想一直守在师父身边,但以後不可能了。一方面因為师父,一方面因為好友伱。”
孚彦兮聽來觉得会是個好消息,忍不住调侃道:“好友突然提到我,這就新鲜了,难道伱要與我同行?
但我身上可也沒一件好事发生。”
可能会令身边的人屡行不顺。
慧恩淡笑清风:“目前,此金尚无他人拿动過,须贫僧动手。但伱又需要它,那麽贫僧就只好一路随行了。
顺便可以分担下伱的晦氣。”
這一說四人相觑之下一哄而笑。
眼下合為“古冥造化水”的创始之焱跟昼夜之金,算是凑齐,但却不是合成的時候,而且合成之法,孚彦兮还需在自己所收藏的典籍中仔细搜阅查看一番。他想,还是等所有的需要,全都到齐,再去依依合成。
這便领着大家遁出灵觉石窟寺。
而這一离开,即代表着慧恩永远再無复还灵觉寺之日,而這是他从小到大充满依赖的地方,飞走之時,慧恩眸光沉沦,恋恋不舍,纵然满心怀疑他是那样的师父,但仍是無法忘怀,曾经他也温暖過小時候自己的那种如陽光般怀抱的感觉。
“师父……”慧恩身子渐渐远去,當转头不再去看那個年少光影的地方時,垂下的眼幕角落裏,泪珠的痕迹拉长。
每人心中皆有一港湾,有的是朋友,有的是眷侣,有的是情親,有的是,像他一样留住印象最深的那一刻,化為永恒……
而孚彦兮领着大家,是向曾经那個满门联合,以至於将自己打得血迹遍身、血肉模糊的神龙盘,内心沒有一丝波动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