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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幼伶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江屹北皱了下眉,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书包:“装了什么,这么重?”
姜幼伶回头看了眼身后:“就学校发的书啊。”
现在这姿势,很像自己被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一样。
姜幼伶不解:“你干嘛?”
“走路慢吞吞的。”江屹北偏眸看她一眼,语气极为理所当然:“拿过来,哥哥帮你拎。”
“……”
姜幼伶还没来得及拒绝,背在身上的书包就这么被他给拎了过去。
江屹北身上挎着一个黑色的书包,手里还拎了一个,像是丝毫没感觉到重量,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姜幼伶两手空空,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她看着他的背影,纠结犹豫了好一会儿,斟酌了一下用词,忍不住询问道:“哥哥,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江屹北扬了下眉,停下脚步,像是在等她过来:“好么?”
姜幼伶点头:“好啊。”
她走到他的旁边,声音很轻:“来到这里之后,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江屹北偏头看了她一眼。
姜幼伶抬起头时,正好撞上他的眼睛。
他的桃花眼狭长而又幽深,此刻正专注地盯着她,带了点其他的情绪,让人有些看不懂。
姜幼伶眨了下眼睛,正准备问他怎么了。
江屹北气息悠长的叹了声,嗓音有些低:“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姜幼伶没懂他的话:“嗯?什么印象?”
江屹北的脚步停了下,微微俯下身,凑到她的跟前,与她平视,语调懒懒的:“没觉得眼熟吗?”
他弯下头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倏地拉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颊。
他的声音刻意放轻过,显得有些温柔。
为了让她看清楚些,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近。姜幼伶甚至能感受到他清冽的气息近在咫尺。
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同时揣摩了一下他说的话。
眼熟?
为什么他要用眼熟这个词?
难道他们之前有见过?
原谅姜幼伶实在是没把小时候的那个哥哥和面前的人结合在一起。
时间过去太久了,而且男生的变化确实很大。
从五官轮廓到气质,完全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她那时候才7岁,记住的就只有感觉而已。
姜幼伶隐约记得,那个哥哥对她很好,还说过会永远保护她。
男孩离开时,她还难过的哭了,抱着他不肯撒手,死活非得要妈妈再给她生一个哥哥。
她曾经很想要一个哥哥。
有一个哥哥,可以保护自己就好了。
结果那个骗子哥哥,说过他们还会见面的,结果这么多年也没有来找过她。
骗子!!
姜幼伶虽然有点生气,可美好的回忆还是占了上风的,甚至拿他们唯一的那张合照当作壁纸。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哥哥长大之后,会变成一座冰山!
在她的印象中,她觉得那个哥哥应该是很温暖的类型。
所以她完全没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姜幼伶抬起头来,表情还茫然着:“为什么眼熟?”
“……”
江屹北叹息了一声,站直了身子,继续往前走,似乎是觉得极为无奈:“没什么,当我没说。”
姜幼伶精致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绞尽脑汁的开始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哪里见到过他。
就不能给点提示么……
-
回到家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爸爸去出差了,阿姨去旅游了,姐姐还没回来。整个房子安静到过分。
阁楼走道上的光线有些暗。
回到房间门口,姜幼伶把自己的书包接过来:“哥哥,你还没告诉我明天有没有空。”
江屹北抬了下眼,眸色深邃难辨:“高三周六要补课。”
要补课啊。
那就是没空的意思。
姜幼伶乖巧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哦,那就等你有时间吧。”
她没再多留,拎着书包准备回房间。
走进房间后,又忍不住想要回头看一眼。
她以为江屹北应该已经回房间了,只是想要偷偷看他一眼。
没想到他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她。
特别是,这么暗的光线下,头顶仅有一束射灯打下来,那双眼睛愈发显得深邃。
她回过头时,刚好与他撞上了视线。
姜幼伶手指微微一僵,脸颊瞬间涨红,赶紧挪开视线,匆忙把门关上。
江屹北挑了下眉,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不知道她又在慌乱什么。
小姑娘的心思真的是曲折的很。
正准备回房时,他又想到了小姑娘刚刚说的话。
请他吃冰淇淋……
-
这个周末过得有些无聊。
刚开学几天,学校布置的作业不算多,时间空闲的很。
加上姜幼伶才过来了几天,也没什么很相熟的朋友。
周末两天她就待在家里,哪也没去。
只是这段时间好像落下了什么后遗症。
写作业时总是情不自禁的关注着门外的声音。
她住在三层阁楼,平时都安静得很,门外一点动静她都能听到。
他没有回来……
周末两天都没看到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神出鬼没的哥哥。
周日的下午,姜幼伶看了一会儿书,觉得有些口渴,拿起水杯准备下楼倒杯水喝。
客厅隐约传来声音。
陈思祺今天难得的在家里,窝在沙发上和人打电话。
姜幼伶看了客厅一眼,知道她不喜欢自己,没去她面前找不痛快。
拿着水杯去厨房装了一杯水,便准备回房间。
陈思祺恰好挂断了电话,听到厨房传来的动静,便趿拉着拖鞋走了过来。
姜幼伶拿着水杯,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她。
想到上次她厌恶的眼神,估计她也不想跟自己说话,姜幼伶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便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身旁传来了一声冷嗤。
“装不下去了吧,怎么现在你爸爸不在家,终于露出本来的面目了?”
陈思祺双手抱胸,抬着下巴,眼神里露出几分讥诮。
姜幼伶:“……”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是因为自己没有喊她吗?
姜幼伶想了想,还是礼貌的喊了人:“姐姐。”
陈思祺不屑的冷哼:“谁是你姐姐?别到我面前来套近乎!”
“……”
这就很难办了。
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姜幼伶抓了抓脖子,觉得有些为难:“哦,那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