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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长,马上就发工资了,你承诺我的十块钱补助,什么时间让财务科发给我啊!”
刘岚似乎没有察觉到李副厂长神情异常,附在他耳边娇滴滴的说道。
如果说尤凤霞做这种暧昧的动作,能让人骨头缝里都痒痒的。
那刘岚这种半老徐娘,就跟掰包米的狗熊似的,让人毛骨悚然。
李副厂长推开她搭在肩膀上的手,冷声说道:“急啥急,这阵子老杨正在查财务科的账,你让我现在动手脚,是想让我进去嘛。不就是十块钱嘛,我还能少得了你的?”
“诶诶诶,厂长,我‘加班’伺候你的时候,咱说好的,要加十块钱的,咋着,不准备认账了?”刘岚可没有尤凤霞那种复杂的想法,她跟着李副厂长就是为了钱,想干事可以,钱得给到位。每一份力气,都能要得到相应的汇报。
这下子,档次跟尤凤霞一下子就拉开了,正在犯愁的李副厂长此时只想把尤凤霞撵出去。
“你给我......”
话说一半,他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对啊,可以让刘岚去偷电池啊。
刘岚虽然不是车间的工人,无法直接靠近电池,但是她是食堂的临时工,可以借助送菜的时间,悄默默的把电池捎带出来。
李副厂长这样想着,神情一下子缓和下来,拉住刘岚的手说道:“你看看,你急什么急,我李怀德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不是不放心,我家里等着急用钱呢!”刘岚吃的大饼太多了,有点不相信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从兜里摸出一摞钞票,当着刘岚的面点了起来:“五块,十块,二十....五十。”
好家伙,不愧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一出手就是五十块钱!
刘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连连吞咽吐沫,伸手想把钞票接过来。
“这....这些都是给我的?”
李副厂长轻轻太抬高了手:“也可以都是你的,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刘岚左右看看办公室,看到李副厂长专门为尤凤霞准备的被褥,觉得自个明白了,轻轻拿锤头轻捶李副厂长的肩膀:“德行!”
李副厂长看她脸红了,明白被误解了:“你想啥呢!我是让你帮我偷一样东西出来。”
“啊!?”刘岚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低头拉伸衣裳:“什么东西,在哪里?”
不得不说,刘岚这个蠢女人仗着李副厂长的威势,没少从食堂捎带东西出去。
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李副厂长双手抱怀道:“具体是什么东西,你等我通知就行,现在你先回去吧,没事别总往我办公室里跑,让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刘岚意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那五十块钱,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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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了明天测试的事情,王卫东便乘坐汽车离开了华科院。
他还有一件不那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给小院安装一台电话机。
可以预测到,随着跟华科院的合作加深,他来到京城的次数会增多。
没电话机联络宁州,实在是不方便。
这年头,电话机都需要专门的线路介入邮电局,一般人压根申请不下来。
不过,当看到是华科院开局的介绍信,四合院街区邮电局的同志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下来。
同时为了帮王卫东节省时间,邮电局立刻派出了一支安装队伍。
邮电局同志的到来,也吸引了不少围观的群众。
“诶诶诶,这里是干什么的?”
“没看到拉了那么长电话线嘛,肯定是装电话的呗。”
“装电话,好家伙,这户人家是嘛人物啊,竟然能装电话机。”
“嘘,小声点,听说是一个电视机厂的厂长。”
“电视机厂啊,难怪了,这年头想买一台电视机可不容易。”
.....
人群中,秦淮茹也艳羡的看着忙碌的工人。
电话机啊,她只在厂领导的办公室里见过。
这个姓刘的厂长,看来能量不低嘛。
电话机都装得起,随便送一张电视机票,总归是没问题吧?
....
装电话的同志明显已经轻车熟路,扯线,装电话机,测试等步骤一气呵成。
“刘厂长,你试试?”
王卫东拿起电话机,拨通了宁州邮电局的转接号码:“你好,请帮我转接宁州兰花电视机厂。”
“您稍等。”
很快,电话那边接通了,传出了王晓琳清脆的声音:“喂,你好,找哪位?”
“我,刘洪昌。”
“啊!厂长啊,你在哪打的电话。”
“不多说了,长途电话费贵,你把号码记一下,号码是010-xxxx,有什么急事,就直接打这个电话。”
简短的两句话后,王卫东便放下了电话。
开玩笑,电话从京城打到宁州,一分钟要两块二毛五分钱,足能买两斤肉了。
装好电话机,王卫东结清了安装费用,便把邮电局的同志送出了门。
刚想回去做饭,一个俊俏的媳妇趁着王卫东不备,挤进了院子里。
看到刘大队已经开始往腰间摸去,王卫东冲他摇摇头。
没错,这个俊俏的媳妇正是秦淮茹。
不得不说秦淮茹十分善于打扮。
将近四十岁了,穿了一件碎花长袖对襟褂子,下身是一条司林布紧身黑裤子,乌黑头发挽在脑袋后,发髻上还查了一个塑料小蝴蝶。
脸也抹得很白,一点皱纹都看不出来,整个人看上去就跟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似的,如果放在后世,至少也是美妆大师。
王卫东制止刘大队后,笑着看向秦淮茹:“大婶,你有什么事情?”
“大婶?我是大婶?”秦淮茹差点破了防,她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从来没有被人喊过大婶。
她下意识的想发火,但是又想到今天来的目的,连忙变换了一个笑脸,道:“同志,你看看,你们两个大男人住在这里,家里没有个女人收拾屋子怎么行呢!我就住在隔壁四合院.....”
秦淮茹话没说完,便被王卫东打断了:“等等,你不就是棒梗的妈妈吗?两个月前,咱们两家还闹过不愉快,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想起棒梗,秦淮茹的心就疼得跟刀割似的,但是这会她明白自己不能发火,要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为了棒梗的未来,秦淮茹强忍住泪水,开始收拾屋子:“我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嘛?棒梗偷了你家的东西,他就得受到惩罚,到笆篱子里面接受教育,对他是好事。”
呵,如果秦淮茹的思想觉悟一直这么高,棒梗也许就不会长歪了。
有人帮忙收拾屋子,王卫东正巴不得呢!
反正有刘大队在旁边盯着,秦淮茹也搞不了花样,王卫东便拿了一本书,坐在阳光下读了起来。
洗衣服,擦桌子,扫地....秦淮茹干得额头直冒汗,但是,她越干,心中却越没有谱。
在以往,她无论是冲到谁家里帮着干活,那家的主人都会感动得不行。
结果,活没有干多少,秦淮茹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今儿却不一样。
王卫东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对她不管不问。而且,身后,还有一双警惕的眼睛盯着她。
秦淮茹知道再这样下去,就算是把小院全部清扫一遍,也没有机会开口。
她咬了咬牙,拿着抹布厚着脸皮走到王卫东身旁:“同志,我听说你是兰花电视机厂的厂长?”
都是千年老狐狸还玩什么聊斋!
王卫东从书本中抬起头,挑了挑眉毛:“对,是厂长。”
秦淮茹微微蹲下身子,让那片白花花可以准确的映入王卫东的眼眸中:“当厂长,手底下肯定有很多电视机票吧?我儿子将来结婚要买大彩电,你能不能分给我一张。”
虽然王卫东已经做好了被薅羊毛的准备,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秦淮茹的请求竟然会如此离谱。
他皱了皱眉头道:“大婶,电视机厂的电视票全部都是由上面分配的,我虽然是厂长也没有资格干预。你如果想买电视机的话,可以向上面提申请。”
推辞,全部都是推托之词!
秦淮茹狠狠的把毛巾摔在桌子上:“都是邻居,我都不计较你把我儿子送到笆篱子里的事情了,还帮你打扫屋子,你竟然连一张电视机票,你这人格局也太小了吧!”
“大婶啊,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把你儿子送到了笆篱子里?他偷了我们厂的重要设备,被抓到了。”王卫东冷声道:“还有,在鸽市上,一张兰花大彩电票,至少能卖五百块钱。你觉得你的脸面有那么大嘛!”
“你,你....”秦淮茹被怼得哑口无言,挥都手臂就想去揍王卫东。
刘大队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子,把她扔到了院子外。
冷声说道:“你要是再敢来骚扰刘厂长,我就汇报给街道办,让街道办的同志处理你!”
秦淮茹本想骂几句,闻言缩了缩脖子,灰熘熘的回了四合院。
刚走到门口,她便被刘海中拉住了。
“淮茹,你先别走,咱们再聊聊。”
昨天晚上,刘海中回到家后,越想越觉得刘光福跟小槐花好上的话,对刘家有利。
现在小当嫁人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能管娘家的事情。
棒梗被关在笆篱子里,得二十多年才能出来。
二十多年的时间啊,整个人肯定废掉了。
一般上门女婿,入赘到女方家里,那肯定是没地位,事事得听老丈人和丈母娘的。
但刘光福不一样,他有刘海中作为后盾。
到时候,刘光福跟小槐花结了婚,那就是贾家的当家人了。
贾家的房子,贾家的收音机,以及这次所有的嫁妆,不都归刘家所有了吗?
刘海中相信凭借自己的铜扣皮带,刘光福肯定会乖乖的听话。
“吆喝,二大爷,你想明白了,想明白的话,就把电视机买回来,我立刻把槐花嫁给你家光福,要不然的话,咱们没有什么好聊的。”
秦淮茹自觉得拿捏住了刘海中的命门,连语调都高了不少。
刘海中挺起大肚子,冷下脸:“秦淮茹,我家光福在家里什么地位,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想要那么多东西,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那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还得回去给槐花做饭呢!可没工夫同你闲聊。”秦淮茹脸色大变。
刘海中低声说道:“兰花大彩电我确实搞不到,不过我从信托商店里买了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还是外国货,叫啥索你的。当做陪嫁,不丢人吧!我正好有一张自行车票,等有空了,让光福去买一辆自行车。”
这年代,人们已经开始追求娱乐生活,尤其是在京城,有钱的人不在少数,家里买了大彩电,自然要把黑白电视机淘汰掉。
信托商店就是最好的捡漏地点。
至于自行车那好办了,刘海中可以把自行车票拿到鸽市上卖掉。
用这些钱,再加上刘光福的工资,到街口的自行车铺,攒一辆自行车。
算下来,还会有富裕。
刘光福上班已经四五年了,每个月除了缴纳伙食费,剩下的钱都自个攒着,将近有小两百块钱了。
刘海中经常跟自行车铺的老赵一块喝酒,两个人关系好着呢!
到时候,让老赵尽量挑一些新一点的配件来组装自行车。
秦淮茹一个傻老娘们,绝对看不出异常。
秦淮茹愣了一下,挑着眼皮思索片刻。
她的要求确实过分了,兰花大彩电的电视机票,再加上电视机得将近两千块。
就凭刘海中天天揍刘光福的劲头,也不会答应。
有一台国外产的黑白电视机,那也凑合了。
秦淮茹勉为其难的说道:“那行吧,你把电视机抱到我家去,等下个月初六,咱们就让两个孩子把婚事办了。”
“呵,淮茹,你想得有点美啊。昨天我可是看到槐花一直耷拉着脸,她肯定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刘海中笑着说道:“我要是把电视机送到你家去,槐花寻死寻活的不同意,那我不是人财两空嘛。现在可是新世界,父母不能干涉子女的婚姻自由。”
秦淮茹也正为此事闹心,瞪着眼问:“孩子不懂事,那你说有什么办法!”
刘海中脸上浮现出一丝奸笑:“你还记得聋老太太当年把娄晓娥灌醉后,和傻柱关到一个屋里的事情吧?”
“你是说,让我.....”秦淮茹眼睛蓦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