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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夹起一大块鸡肉放进碗中,迫不及待地啃起来。嗯,真香,跟我和芽儿在破庙吃的鸡肉有的拼!对了,不知那冰块黑兄现在如何了?唉,怎么又想起他来啦?吃饭,吃饭!我更加卖力地向口中扒饭。
这时,一盘水晶虾被端了上来。我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一连夹了五六只放在碗中。
尝了一只后,我眼睛一亮,大喊:“哦依稀!”众人又一愣,心想,这女人还让不让人吃饭啊,她儿子都比她懂礼!
我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引起公愤了,继续跟美味奋斗着。
小木终于忍无可忍了,拿眼直横我:女人,你是从土牢里扒出来的吗?
我咽下食物,不屑她的冷嘲热讽:难道你不觉得看着我吃饭是一种幸福吗?
小木作势要倒,我好心将她扶起,她却不领情:麻烦你注意下形象好不好?
我右眉一挑:干你什么事啊?形象是我的,我都不在意了,你穷操什么心?
小木双目圆睁:你荼毒我的眼睛,影响我的食欲!
我一耸肩:我可没让你整天跟着我?再说了,跟了也就跟了,我也没让你无时无刻都在关注我啊?
小木双眉一上一下来回跳动:好,算你狠!
众人皆看到我和小木两人在面部抽筋,却不晓得我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呵呵,这就是真实与表相的本质区别啊!
傍晚,当我们一伙人正准备要离开林府时,忽见云儿她二哥林翔快步走过来,双手一抱拳:“在下不解竺姑娘在席间说的话是何意思,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啊!”呵呵,好一个积极求上进的乖宝宝啊!我就告诉他吧。
“这是我家乡附近的小国所使用的语言,叫日语。我的第一句话是‘开动’的意思,第二句话是‘好吃’的意思。”咱也过了一把当夫子的瘾啊!
林翔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便低头离开了。呵,真是个书呆子!
史宝宝此时羞涩地上前来,十分腼腆地说:“竺姑娘,你算是在下的知音了,他日在下若谱了新曲可否与你切磋一二?”
“可以,当然可以!”帅哥送上门,不欢迎的是傻B。
“那,姑娘府上何处?”
“宇春楼二楼左拐偏西隔间,‘竹雨按摩室’便是我的行宫。”我说得够详细了吧!
“啊?”史宝宝被我吓到了。
“公子去的时候,我可以打八折为你按摩哦!”我动了动手指头,作妩媚状。
“轰”,史宝宝的脸煞时爆成了紫茄子。呵,有趣,我就知道他老兄想歪了。
我不作他说,大笑着离去。
眼瞅着离被景天阳包养的日子不远了,我的心啊,嘿嘿,没啥感觉!我照样好吃好喝好睡,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呢!
老鸨最近都不让我接客了,呵,她转性得越彻底,我心里就越没底啊!
每日和芽儿逗逗乐,和小木打打屁,其它时间闲得发霉。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在犯贱,忙的时候吧,想休息想得发疯。等到真的休息时,又急巴巴地想要找事情做,好打发闲散的时间。
一月黑风高夜,黑衣男子身轻如燕,在屋顶上来去自如。
男子矗立在宇春楼的“竹雨居”门外,幽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光芒。
他为何又来到了这里呢?已经知道她是她了,再也没有什么疑团困扰整个案件了不是吗?既然是这样,那么此时此刻位于此地的他,又该作何解释呢?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又似乎永远无解。
男子轻巧地拉下门栓,进入屋内。这女人还是一点安全意识也没有,灯未熄,门也未栓好。
男子来到桌前,正打算熄灯时,却被包裹着绸布的厚厚一叠东西给吸引住了。
小心打开,一页一页翻看,男子的眼眸时而温柔,时而冷峻,时而感动,时而愤怒。
站得不耐,他干脆直接坐于桌前,仔细翻看那堆东西。
第一张是一个孩子的画像。
孩子漂亮异常,浑身透着一股聪明劲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孩子眼熟的紧,似乎在哪儿曾见过相似的容貌,但一时又想不起。
这是她的儿子吧,画上的人儿似乎比在破庙时又大了一些的样子。男子的心中滑过一丝柔软,眸中的清冷稍减了几分。
第二张是一个男人的画像。
男人五官立体,看起来清俊不羁。男子薄唇微抿,眼神瞬间冷峻异常。
看到第三张画时,男子心中是满满的感动,嘴角轻扬,也只有她才能让他开怀大笑啊!
画上是一名身着黑衣的男人。男人头戴罩有黑纱的斗笠,矗立在风中,整个人显得孤傲冷寂。
这画上的人是他。还记得她在破庙的无厘头耍宝的情景,虽然她当时是男子装扮,但他还是看出她女人的身份,所以当下才离开破庙的。
画的右侧写着: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你!
男子嘴角再次轻扬,虽然觉得她写的字体很奇怪,但他却字字认得。下面又写着似诗非诗的短句:
我最怕最怕
烟雨濛濛
看不清看不清
你的面容
我曾经我曾经
对天呼唤
天在哭我在哭
你在何处
短句末尾落款处写着:纪念冰块黑兄,竺雨滴作,X年X月X日X时
男子苦笑,她竟称他为“冰块黑兄”?他有这么冷吗?他只不过不多话而已。从她写的词句中可以感受到她的情意,男子心中盈满喜悦。
翻到第四张时,男子清冷的眸子刹那间变得更清冷。画上画的人分明就是——
男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绝俗的面容,同那画中人如出一辙,只是服饰不同而已。她没有看过他的脸,为何画得出他的容貌?男子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