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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是闹脾气,还是耍性子?”
黑暗之中,韩訾墨伸手,将开关猛地按下,一时之间刺眼的光亮将一切都照得无可敝形。
为什么。
这么累。
她听着他逐渐走近的脚步声,只是不想回头,单纯地不想要面对,只想圈在自己的双膝之中,可以一直埋着头,即使做个鸵鸟,即使做个不会说话的局外人,不好么?
她还未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用力地捉起,猛地被捏紧,一把被一股重重的力量给拉了起来,身子直直地被拔起,如同埋在泥土中的植物,连经脉带着根茎。
疼。
已经压不过心里的麻痹。
她被一把推到了床上,以仰躺的姿势,被迫弯着腰,身体极度地扭曲着。
“什么意思?一声不吭,当自己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么?”韩訾墨正立在床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一双深深的墨眸就这么直直地逼视着她。
他不过是去医院接个人。
母亲一路就打了电话来,叱问他,今天晚上干的蠢事。
心里,有一股不明的情绪,一直没有理清楚,他也不知该如何,便先载她回家,便去了医院接人。
毕竟是世家伯父伯母的女儿,不看僧面,也须看佛面。
本想将刘婉怡接去宾馆住,已经令秘书处理好一些事宜,但,刘婉怡却吵着不干。
吵着闹着,偏要到这别墅来。
载回来的途中,应她要求,停在了那家小便利店前。
却不想,隔着厚厚的玻璃,他似乎听见了“苏言柒”模模糊糊的字眼。
开车,下了门,走了进去,他却看见。
他的妻子——苏言柒,正穿着一身老土的碎花长衣长裤,没有半点风情的,站在便利商店里。
莫名其妙。
“苏言柒,你又在耍什么性子?”
他走近一步,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墨眸一把便将她吸进了眼底。
耍性子。
苏言柒坐在窗台上的贵妃塌上,扶着下颌,看着高台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红色的屋顶,淡蓝色的墙体,宽敞的马路,形形色色的路人。
交错着。
天亮了。
保持沉默,的确是解决一切事情最好最好的办法,不用考虑,不用费劲唇舌,只需要静静地将冰冷凝固,直到冷冻结冰。
“苏言柒,做得好。”
他甩开门出去的最后一句话,像被弹簧一直晃悠着,在耳膜之间进进出出,反反复复。
做得,好。
嘴角被风吹得凉凉的,泛起紫色的深红,一直坐了很久,她终于站起身,换了一身衣服。
日子,还是要继续过。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就像被扎了一针,一只充了气的气球猛然间干瘪,成了一摊死沙。
人活着,是为了一个念想,一个愿望,一个信念,一个希望。
但。
怎么办?
苏言柒,你的希望还在么?
整幢别墅,空旷得安静,没有一丝噪音。
“苏言柒。”
刺耳的尖细嗓音,在她的背后响起,站在阶梯上的她回过头来,看向站在二楼转角处的女人。
刘婉怡。
国王与乞丐,那种眼神是近乎鄙夷的,苏言柒笑了,回过头,径自往楼下走去,在厨房里,开始整理。
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食材,准备做午饭,放在案板上,然后一点点择菜,洗净,切成漂亮整齐的样子。
叩叩叩。
身后,突然响起了几声叩门声,引得她回过头来。
刘婉怡正拎着一只行李箱,趾高气扬地站在门旁,画着浓厚烟熏妆的脸分辨不出原来的五官,成了失真的空白:“难怪他不喜欢你,我看来看去,你连一个女人该有的都没有。”
言语。
有时候,是最锋利的尖刀。
苏言柒没有理会,她咬着唇,狠狠地将心底的厌恶吞下,狠狠地咬破了唇瓣。
血腥,流进了嘴里,而身后的人,依旧不依不饶。
“你再怎么做,都不会讨他喜欢,又何必再像个乞丐一样留在这个家里?”刘婉怡往前走了一步,拉着行李箱,轮子划过地板,发出刺刺刺的噪音,“我奉劝你,还是早点离了好。再留下去,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切菜的刀,停了下来。
苏言柒转过身来,擦了擦手,用笔在纸上写:“请你离开。”
这是她的底线。
一个人,忍耐的最低限度。
但。
似乎有人不懂,有人不懂得得寸进尺究竟是怎么写的。
只听见啪啪啪的高跟鞋响声,苏言柒还未反应过来,脸上突然出现一股掌风,狠狠地往她的嘴角扇去,冷冽地在脸上留下红通的印记。
脸,火辣辣的疼。
她咬着唇角,抬起头,看向一脸骄横的女人,用嘴型一字一句道:“这一巴掌,当我还你昨天丢的颜面,下一次,绝对不会。”
一把扯下围裙,她撞过挡着的女人,往门口走去。
但。
才走到门口,却突地被一股力量狠狠地推了一把,身子猛然间失去了中心,狠狠地朝地上摔去。
在那一瞬间,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却突然,腰上多了一双强健的手臂,一把便将她搂进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深入她的鼻翼,浅浅的,却那么的好闻。
呼吸,已经紧到了极致。
她被他抱着,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耳贴着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就在耳边。
“刘婉怡,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他的保护。
无论是真的假的,无论是有意无意,她弯着嘴角,伸手抱上那宽厚的背。
韩訾墨。
你能不能,给一个承诺?
生活,对于一个人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平淡,或者,忐忑。
命运,是个曲折的大转盘。
凑成了坎坷,五味杂陈,比比皆是。
而。
对于苏言柒而言,安静的沉默太过于冰冷,却也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