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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地扯起嘴角,低下头,将一口白米饭挖进嘴里,堵得满满的。
缱绻的发丝,遮挡住她的耳侧,柔软而白皙的脸颊。
耳边,却响起了一声淡然而磁性的嗓音:“不嫌弃的话,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额。
她抬起头,睁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张带着浅笑的脸庞。
这个夜,好深,好深。
在林木深的公寓里。
苏言柒暂时扎下了根,在主卧室旁空置着的那间侧卧,恰巧成了她的小小空间。
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她将这个不大的公寓打扫得干干净净,来了个彻底的大扫除。
“你就留在这儿,当我的保姆吧。”
保姆。
站在长长的落地窗前,苏言柒俯下身,将抹布放进红色的水桶里,浸湿拧干,又继续擦着。
隔着干净的玻璃,能够望见外面的天,以及层层叠叠的楼房。
其实,她的人生一直都是被安排的。
每走一步,总是在规定的道路上,每一个格子,挑错一步也不行。
从孤儿院里出来,她在韩家一直做着中规中矩的养女,乖巧听话,不可有一丝任性的脾气存在。
嫁给他,更是意外之中的意外,她无法拒绝,无法去说任何荒谬的字眼,只有接受,只能接受。
正如,她与他的这场婚姻。
从一开始,就是被强迫的,不是么?
他从一开始,就厌恶她,在结婚之后,有多少次他从不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每一回回家身上都会带着刺鼻的女人香水味。
这种行为,她又怎么会不懂得。
除了接受,只能沉默。
的确,他忍受不了了,三年是他最大的极限了么?
对这段婚姻,苏言柒的心里是悲哀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深入骨髓的,并不是覆在表面的青苔,可以任意地去清除,就像删除电脑里的记忆芯片一般。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只能选择沉默。
在她的立场上,她明白韩訾墨从头到尾也许根本不曾喜欢她,甚至存在那一丝丝厌恶的情绪,一天一天在日子里升腾积蓄。
有些时候,女人总是会这样。
明明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喜欢你,不会付出与你相同的那一份感情,但你就是不放弃,就像粘上了五零二胶水一般,如何扯也撕扯不掉。
她一直压低自己的自尊,退后自己的底线。
可是,他似乎连她的自尊也不管不顾了,带着女人,那样趾高气扬的狠绝,呵,她捂着胸口,指尖狠狠的收紧,嵌进脆弱的粉嫩掌心之中。
苏言柒。
从今天开始,忘了过去。
离开他,你也会活出自己的另一个人生,一个更加自由的人生。
思绪,被开门声一点一点拉回,随着钥匙转动锁孔的细微声音响起,苏言柒朝玄关处望去。
视线,落在刚走进门的林木深身上。
他拿着个公文包,穿着一身浅色亚麻款休闲服,干净清爽,朝她笑了笑:“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这一句话,她等了韩訾墨很久,很久,每一天,她都守候在门边,却从未等到他一句清淡的话语。
将抹布放进水桶里,她拎着水桶,朝林木深走过去。
林木深正在换鞋,见身旁有阴影落下,抬起头,瞥见苏言柒正低头拿出一本便利贴,似乎正在围裙的兜里寻找什么。
摸索一番,取出了一根笔。
他拧了拧眉,明白了她的意图:“不需要写,直接打哑语,说口型,都可以。别忘了,我是医生,也学过一年哑语。”
额。
苏言柒有些怔愣,感激地看向一脸正色的林木深,弯了弯嘴角,便将便利贴放了回去,伸出手比划:“我去做饭,你可以休息一下。”
哑语比划得很干净,纤长的手指白皙而漂亮,如艺术品一般。
林木深勾勾唇,对这句话很是中意,站起身来,对她说道:“好,不急,我可是重质不重量的。”
一个家。
就是这样平淡之中带着一点趣味的感觉。
即使淡如水,却各司其职,每一个位置都安排得刚刚好,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吃晚饭的时候,两人坐在乳白色的餐桌两边,相对着,四菜一汤,简单却漂亮。
“你按照菜谱做的?色泽不错嘛。”林木深有些震惊,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棕眸不解地看向一脸娴静的苏言柒。
他以为,她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哑巴,生了家里的气,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不得不一个人在异乡流浪。
他向来不是所谓的好人,也不是所谓的圣人闲人。
但。
就在昨晚,当他看着她低埋着脑袋,在吃白饭时的那抹静默,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挠过一般。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就这样产生。
把她留下,是一瞬间的想法,不明不白。
白天在医院时,他仍在想,回家之后应该用一种如何的姿态去面对她。
但。
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当他站在玄关处,看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穿着一身家居的衣服,套着鲜绿色的围裙,逆着光,微笑着看着他。
斜暮似乎射进了他的心底。
有人打扫卫生,有人做饭吃,有人替你考虑这考虑那,这种滋味似乎还不错。
尤其,她做的菜色十分靠谱,简单的素材却被她做得有模有样,色香味俱全,很中他的口味。
以至于,电饭锅里的白饭第一次见底。
饭后,林木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随意地看着电视,摁着遥控器,不时侧过身,透过那格子状的屏风,看看那抹隐约的纤瘦身影。
她正在洗碗。
唇,渐渐勾起,他摁着遥控器,心情大好。
手机铃声,就是在这时突然响起,看着亮着的屏幕,林木深犹豫了一下,指尖还是习惯性地摁了接听:“喂,二愣子。”
二愣子是他的铁哥们,长得五大三粗,胆儿却并不大,当年拿把菜刀,带着一群童子军们威胁这儿,威胁那儿,唯独特怕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