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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体会不到那种流离失所的慌茫。
一种,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归属在何处,永远都理解不清楚自己存在的真正意义的感觉。
会像毒蛇一样,渗透你的心脏,盘踞在你的心头。
一直存在,直到你长大。
她只是一直不说,每一个小孩子始终是希望能够和父母在一起,即使有甜有酸,终归是美好的。
夜里,寂静得很。
林木深坚持送她回来,到了楼下之后,她在房间的窗户,依旧能够看见他的那辆跑车停在了公寓楼下的一角。
车灯,刺眼地照射向前方,集聚成一条斑驳的光圈。
心里,无以名状。
她站在落地窗前,纱帘遮住了她的脸,视线里却依旧清晰。
跑车半敞开的车窗里,横出他的一只手,夹着赤红色的烟蒂,不时有灰色的尘埃落下,圈圈点点,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
有些东西,太脆弱,太虚无,她不敢去碰触,因为她没有勇气,那样一碰就会碎的伤痛,她已经不再有力气去经营。
每天坚持正常的作息时间,上班下班。
中间夹杂着送小胖去学校上学,接他放学,不敢怠慢。
时间匆匆忙忙地度过,仔细想来,却也遗忘了每一秒每一分钟究竟是用在了什么地方,什么位置。
不知不觉,离年底只剩下两三天。
年尾的工作,也忙得焦头烂额。
越是终尾,就越是拖累人的心肝脾肺肾。
幸好。
王姐提前结束假期,回来帮忙,作为一个得力助手,她的回来也减轻了苏言柒的一些压力。
杂志到了年尾,家家都想抓个大红年的热潮。
最好,能够请到什么足够震撼视觉的冷僻门,一时之间最好能够掀起一番能够集聚人们视线的浪潮才好。
设计室里,苏言柒集合了所有的职员,给予一番鼓励和动力,算是总动员,又再一次强调明确了每一个人的分工。
会议结束,她坐在主席台前,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
摊在面前桌上的文件,白纸黑字地,锁进视线里引起一阵晕眩。
“主编,不舒服么?”王姐到底是一个有孩子的女人,细心也容易发现一些微妙的细处。
苏言柒勉强抬眸,扯了扯嘴角,却觉得有些无力:“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拧着眉的手指依旧停留在远处,拧得更紧。
发白的脸色,近乎病态。
王姐狐疑,走到苏言柒面前,却见她的脸上有不健康的潮红。
直觉地伸手去探,掌心触及一抹滚烫,猛地灼了肌肤。
“呀,你在发烧啊,烧得这么厉害,我送你去医院。”
搁下手中的工作。
到了医院,才知道,发高烧40度。
“你啊,工作起来像头牛,烧得这么厉害,也不讲一声,还硬撑着。”王姐站在一旁,伸手探了探挂着的吊瓶,一边看着脸色不舒服的苏言柒埋怨道。
“没事。”
苏言柒抬眸,只是弯唇,想要缓解一下气氛,却只露出苍白的笑。
“好了好了,你就乖乖地挂吊瓶,我去给你买点吃的。”王姐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
苏言柒轻问:“那小胖呢?”
王姐愣了一下,脸上有不自然的表情划过。
但也只是一瞬。
她红着脸,笑了笑:“他有他爸爸去接,你甭管了,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了,小胖没给你添什么乱子吧?”
苏言柒摇摇头:“不会的,小胖很乖,我喜欢这个开心果还来不及。”
王姐说:“那就好,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恩。”
苏言柒坐在等候室里,橘黄色的塑料凳子传递给肌肤凉凉的触感,却驱除不了身子里的一股燥热感。
而。
就在她阖着眼,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蒙蒙的视线里,她仿佛看见了一对熟悉的身影。
晃得太快,以至于她以为是错觉。
发烧的时候,鼻息也会变得十分的凝重。
她静寂地坐着,听着耳边的呼吸声,静静地,却有些嘈杂,视线里就这样突兀地出现了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
直觉。
猛地朝她的思绪袭来。
顺着那皮鞋往上看,她的视线停滞在了那张许久不见的脸庞上。
韩訾墨。
他的眉一贯地拧起,墨眸深浓地划过她的吊瓶,薄唇淡启:“生病了?”
生病了。
“恩。”
她点点头,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多一份少一分的尴尬。
韩訾墨伸手探了探吊瓶,墨眸一深:“吊瓶快完了,也不知道?”
低沉的嗓音里,透露出的责怪,在苏言柒的耳朵里,总是多了一抹煽情的成分。
她抿了抿嘴,露出一抹苦笑。
却听见韩訾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护士,过来帮她看看。”
磁性的嗓音,依旧带着命令的口吻。
一点也没变。
苏言柒并没有拒绝,人一旦生病了,总是少了力气去计较,更少了一些顽固去违背。
她看着他指示着护士小姐做这做那的,清眸干净而纯粹,清晰地映衬出他的一举一动,心里仿佛化出了许多莫名的情愫。
“还需要再挂一瓶?”
“不用了,再去配一些药就行。”
“药单有么?”
“应该在病人自己那儿。”
“药单在哪儿?”
“药单在哪儿?”
苏言柒猛地睁大了眼睛,错愕地望着在面前放大的这张熟悉的脸,直到反应过来这英俊的五官究竟是谁的脸时,她错愕地往后一退。
动作太过于大了,仍旧留在手背上的针头猛地一偏,掉了出来,一抹鲜红的血迹也顺势被扯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韩訾墨一声冷叱,而手却先他的语言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尽量不碰到她的伤口,拿出纸巾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