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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姐姐,只有靠你了。浩浩年少,撑不起大任,凡是都得靠着姐姐拿主意咳咳……姐姐也知道皇亚父他人不常在月国,趁此空挡,姐姐就要努力了……”
我,能行吗?突然觉得身上的包袱好重,好重,几乎压得我透不过气……
“……望月国能千秋万代,帝祚绵长!钦此……”福公公念完最后一个字后,众大臣们面面相觑,缄口不语,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臣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敬德几个老臣首先打破了屋内的诡异气氛,爬到浩浩的脚边,大声叩拜道。
张敬德一行人的举动令其他大臣面色猛地一沉,但仍旧不动不语,静观其变。
很明显,这几个老臣就是我方势力了。而其他不为所动的大臣们,恐怕大多数都是站在洛城壁那一派的吧,或许,其中也有些摇摆不定,随风倒的也说不准。差距悬殊啊!暗自叹了口气,我凑近浩浩的耳边,轻声道:“浩浩,快叫众爱卿平身。”
“哦,众爱卿平身……”浩浩稚嫩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让我心里一阵迷茫:浩浩,推你至权利的顶峰,娘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呢?
“谢吾皇……”张敬德他们起身后,昂首挺胸的站在浩浩的身旁,愤怒而鄙夷的看着不远处面色各异的大臣们。
“娘……”我瞅了他一眼,他赶忙改口:“母后,他们为什么不过来叩拜我……哦朕啊?”浩浩指着那些未过来叩拜的臣子们,疑惑的看着我。
此言一出,那些大臣的脸上挂不住了,偷偷的看了洛城壁一眼,见到洛城壁铁青着的脸,吓得忙将头低下,不敢搭腔。
我轻横了他一眼,柔声责备道:“别多话!他们不拜自有他们自个的道理,我们孤儿寡母的自是干涉不了的……”
“你们还等什么!好不快来拜见新皇!”洛城壁暴喝一声,惊得众人一阵哆嗦,那些看洛城壁脸色行事的大臣们惶恐的匍匐到浩浩的身前,齐声叩拜。
待浩浩让他们平了身,我拉着浩浩走到洛城壁面前:“浩浩,来见过摄政王。你还年幼,朝中的许多事还得仰仗着摄政王来拿主意,而你也要虚心向摄政王学习治国之道,做一代明君。所以这么说来他也就是你的授业恩师了。浩浩,来,给恩师行礼。”按照我原来教他的那般,浩浩对洛城壁行了师徒之礼。
众人脸色异彩纷呈,神情各异。洛城壁犀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我,揣测着我此举的动机。
忽视洛城壁传来的探索的目光,我拉着行完礼的浩浩,来到月雨泽的棺木前。
“浩浩,告诉你父皇,你会好好的守护月国这片土地的,让你父皇安息的去吧!”
“父皇,浩浩会听母后的话,励精图治,让别的国家不敢欺负咱月国……”
出殡那天,金丝楠木棺材由七十二个人抬出月华门,走在最前面的是64位引幡人,高举万幡旗;接着是皇帝的卤薄仪仗队,有1628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128人,分三班轮流抬送。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
月清王元年十月三日,年仅六岁的月君浩继承大统,史称月清王,成为月国史上最年少的君王。
本以为洛城壁不久之后便会回水云国,我就有机会喘口气了。可令我郁闷的是,一连两个多月了,他仍旧留在月国,夜夜留宿皇宫中,日日奔于朝堂上。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没事,他也找事的跑到慈宁宫找我的茬,非得将我气的半天喘不过起来,他才心满意足的拍拍屁股离去。有时我真的怀疑,是不是他的快乐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虽是隆冬将至,慈宁宫西暖阁中却是暖意融融。木炭里的火烧得正旺,架上的木桌上摆放了各种干果,点心,还有几盘小菜,一壶水酒,两只乳白色羊脂玉酒盅。我端起酒壶给桌对面的洛城壁斟满了酒,随后又为自己斟了一杯,举起酒盅冲着洛城壁道:“摄政王近日辛苦了,这杯哀家敬你。”
懒懒的端起酒盅,与我对碰一下后,他斜睨着我将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对了摄政王,你的府邸哀家已经命人于几日前修建好了,不知摄政王何时……”
啪!洛城壁将酒盅狠狠的拍在桌上,沉声道:“怎么,想赶我走?”
我微微一震,稳了稳心神,耐心解释道:“摄政王严重了,哀家怎么会那么想?哀家只是认为摄政王既然已被分封为王,就应该有自己独立的府邸,哀家不能让别人揭了短去,让人讲三道四说哀家失了礼数。再说了,哀家如今与皇上孤儿寡母的,若摄政王留宿在宫中,恐怕会惹人疑忌,坏了摄政王的名声,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请摄政王还是搬到……”
“谁敢说长道短我就要了谁的脑袋!”洛城壁面罩寒霜,断然打断了我的话。
我秀眉皱了皱,心里暗道:这个洛城壁果真是不好商量的主,要想说服他,恐怕不易啊……
暗叹了口气,我扯出一抹浅笑,继续劝道:“那摄政王至少去看看那府邸是否称意也好啊!若摄政王在宫里住烦了,那么在宫外也有个舒适的歇脚地……”
“府邸我已经去看了,还过得去。”
什么叫还过得去?为了能让你愿意搬出皇宫,我可是大出血,耗巨资,将你的府邸建的堪比皇宫内院了!到头来你就不冷不热的说句“还过得去”?天啊,这样的府邸才勉强合你的眼,那什么样的府邸才称你的意?
我手捂额头,压抑怒火,重重的喘了口粗气。待心情平定了些,我抬起头,刚想继续鼓动他滚回摄政王府,却不期然的对上他那探索及疑惑的目光。
“你……”
“别动!”他冷喝一声,惊得我当场愣住了,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定定的由他上下不断的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