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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映厅里找到位置坐下，陈启哲这才问出心中疑惑。
“很难理解吗？”
吴锋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就是偷票房啊，没偷咱们的，别多管闲事儿！”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就不怕人家发现？不怕广电？”
陈启哲不能理解这种行为，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事儿？
票房造价票房注水还说的过去，偷票房？这不是从人家嘴里抢食吃吗？
“怕？”
吴锋冷笑一声：“小哲，不是哥自夸，这部电影要是没有我参与，没有官方支持，你能有三千万票房都是多的，信不信？”
“不可能吧？”
陈启哲不相信，偷票房虽然有影响，但不至于连本钱都保不住吧，夸张了！
“不可能？电影行业最黑的就是院线，你看到只是冰山一角，不过是《墨子》为了票房吞吃小制作，换作院线自己操作，比这个狠多了！”
陈启哲是幸运的，第一部电影，吴锋大小也是个影帝，院线还没那么明目张胆，虽然官方啥都没做，就凭片头那一行加大加粗的特别鸣谢，就足够为陈启哲挡掉很多乱七八糟了。
“现在的院线都是广电的售票系统，可以实时查询票房状况，但是想当一部分院线，为了利益私下有自己的售票系统，或者直接找人往广电的售票系统中安装插件。”
“还有手写票，根本不计入票房，这些收益全部入账电影院，事后人家都不认账，查都查不到。”
“除了手写票，还有套餐票，低价票，门道多着呢！”
陈启哲听的牙疼，果然还是太单纯了，这些当老板的，脑子就是不一样，为了钱简直就是八仙过海呐。
“套餐票低价票不也是计入总票房吗？这也能捣鬼？”
趁着电影还没开始，吴锋给陈启哲详细介绍。
“你可真是个…小可爱，举个例子吧，如此情侣套餐，分别是两张票一桶爆米花，总计一百二十元，以前电影票是没有最低价的，现在电影票广电规定，最低十九块。正常一张票在四十到六十之间，咱就算六十块，两张票一百二，对于观众来讲，是不是白拿一桶爆米花？”
“嗯啊！”
“这一百二是两张票一桶爆米花的钱，其中并没有明确的说电影票多少，爆米花多少，那么院线是不是可以按照最低十九块上报？这么一算，两张票不到四十，一桶爆米花人家赚了八十？”
“嘶～”
陈启哲倒吸一口冷气，狠，太狠了，一桶爆米花景区也就卖十块钱一桶，成本不足一块，而且明面上还是符合规定的，你就算知道也无济于事。
“这…锋…锋哥，《战狼》会不会也有这种？”
“这事儿杜绝不了，肯定有，但现在已经很少了，一线城市基本上没有，小县城比较多，你管不了也没办法管，人家不止骗制作方，甚至连母公司都骗，你怎么管？”
吴锋叹了口气，要不是这样，所有上映的电影，票房起码能提高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要是和欧美地区一样，有版权意识，杜绝盗版，影视行业还能在上一层楼。
没有盗版赚的多的小制作公司多了去了，有什么办法？国人这种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转变过来的。
“那…如果制作方发现呢？起诉能拿到补偿吧？”
其实陈启哲心里明白，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前世的自己，不也是这种屁民吗？看小说，看电影追电视剧，连个影视VIP都舍不得开，从未想过盗版对创作者伤害这么大。
吴锋上下打量一番陈启哲，透过墨镜盯着陈启哲的眼睛，陈启哲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尴尬的问道：“看我干嘛？”
“我看看你是不是被夺舍了？确认一下你还是不是陈启哲！”
“滚，要夺舍也是夺舍你。”
“啧啧啧…以前觉着你脑子挺活泛的嘛！难道被驴踢了？被门夹了？”
“爱说说，不说闭嘴。”
“制片方起诉院线？亏你想的出来？胳膊能拧的过大腿？除非你以后不做影视，甚至你亲近的人也不做，否则，千万别有这种念头，你听说过传媒公司之间的矛盾，院线与院线之间的矛盾，你听说过传媒公司和院线有矛盾的？你是不想在国内上映还是脑子有病。”
吴锋毫不客气的训斥着，现在的院线就像十几年前的电视台，你的影视剧想要公映，必须通过他们的渠道，除此之外别无选择，这些年网络的兴起，让传统电视台有了制约，没有以前那么横行霸道了。
但是院线，目前就这一种上映方式，卖电视台，一锤子买卖，收益和制作方无关，哪怕是小制作公司，都不愿意这么做。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万一票房大爆呢？
小制作之所以是小，就是投资小，人员少制作简单，周期短。一部失败还有下一部，小制作基本上不会赔钱，稍微卖下版权，之少能保本。
“你这说的我有点害怕啊！”
“哟呵～你陈大天才也会怕？写小说，做综艺拍电影，哪一个对于你来说不是信手拈来？你还知道怕啊？拍摄的时候你可是信心满满啊，怎么着爷们儿？现在怕了？晚了！”
吴锋扫视着放映厅，满座，还不错，第一场要是都不满人的话，那就是宣传上出问题了，目前看来还不错。
“现在担心有个屁用，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以为我愿意吃独食？我巴不得多来几家传媒公司分担风险呢，制作方越多，院线顾虑也就越多，你到好，人家找你投资你都拒绝了，院线没找你麻烦，只能你这个题材讨巧了。”
吴锋拍拍陈启哲的肩膀，劝说道：“这部电影要是能成功，哪怕只是保本，下一部电影开拍，不能再任性了，钱是赚不完的，别成了众矢之的。”
“我也不想这样，这不是《演员》闹得嘛！”
陈启哲垂头丧气的说道：“他们要是不坑我，我至于嘛！”
“行了行了，别哭丧着脸，这可是你的处女作，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