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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破碎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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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永远也不会完美!”TAJO摇摇头,眼睛里有着释然,“你的照片就算没有高超的水平,也已经足够好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够随意。”我挑眉,呵呵的笑。

    “因为在你的照片里,能够看到你的心和灵魂。”他说,“能够和作者作交流,这才是成功的作品。否则,再完美的艺术品都是死的!”TAJO云淡风清的说,而我却真实的听进去了。

    这是好的吗?我的作品就像我的人,难以掩饰其中的情绪和内容。表哥说我是白纸,还说我愚蠢。

    即使我反嘴,但是我知道,这话是真的。

    如果我想表演,我可以让每个人被我的表象所迷惑,可是千万不要被人看到可以让我现出原形的东西。比如照片,比如音乐,比如寂寞……

    这些东西太可怕,会明明白白的挖出我内心世界的真实状态,然后我赤条条的无处可躲。

    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需要虚伪的时候,我可以很好的把自己伪装起来,我不会让你看出我的假象,也不会让你触碰到我的软弱。可是,相反的,当我真实的时候,是绝对的坦诚的。有时,我会不经意的连别人隐藏起来的伤疤,无意识的一起揭起来。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TAJO问,揉乱了我一头的发。

    “我想结婚了。”真的,这一刻我真的很有这种感慨,“扔掉相机,拿起锅铲。”

    “哦……”TAJO大笑,“不不,WINTER,这不是你。”

    “是的,TAJO,是的!”我点点头,“我已经二十九岁了,我想要结婚。”

    听到我这样说,TAJO似乎有些了解,他坐直身体,很认真的看着我,“你恋爱了?”

    我笑,不能确定的回答,“有一个男人让我相当动心,但是我不确定。”

    TAJO沉默片刻,抚摸着一嘴的胡子,“我希望你成功。”

    “谢谢。”我轻轻叹息,“但是可能性或许不大。”我随口说着,没有其他的话语。

    TAJO没有多问,那一夜我们谈到凌晨。感谢他可爱的妻子,没有催促我们,因为第二天的早上,我乘上了飞机,前往越南。

    工作起来的时候,我绝对是神经质的!

    比如,现在。

    凌晨三点,我已经相当疲惫了。可是我实在不想就这样去睡觉,今天我拍到了太多的照片,这些感动,这些冲击,以及太多太多的兴奋因子在我的体内发酵,让我无法停下来。

    我的身体是疲倦的,精神确实亢奋的。工作的时候,我常常是这种状态,所以,这个时候,我就需要一个很不错的好朋友……香烟!

    小小的房间里已经烟雾弥漫了,我不记得自己抽了多少支烟,但是每当我感到睁不开眼睛的时候,我都会点一支。

    我不太喜欢做照片,我喜欢它们原始的模样。甚至有些时候我还会用胶卷,所以我的装备相对于一般人来说要复杂得多,也累赘得多。

    我看着手提电脑里那些出自我手中的照片,有时我甚至会被自己的视角所感动。

    这是我拍的,这竟然是我拍的!真不错!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臭美,真的!

    可是,我必须要先触动自己,才有可能触动别人。虽然我知道,有些照片,父亲根本不可能放在杂志中,但是我依然要这样去拍。

    我是一个摄影师,不入流的摄影师。

    我的照片只会用在简单的旅游指南介绍中,因为,我父亲的杂志社是做旅游的,而我的那些满意的照片只能存在我的硬盘里,而够商业的,才能在风景的介绍中偶尔的出现。

    虽然如此,但是我依然奔波于世界各地,拍摄着大部分人们想要看到的东西,还有一些仅仅能够让我自己愉悦的东西。

    虽然,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摄影师。

    迷信。

    往往是我们自己编出来。

    骗自己的话。

    那是一个咒语。

    存在我们的心间。

    好比……你的存在。

    十二月二号,双数,很吉利,我乘坐的飞机在天刚擦黑的时候落地了。

    终于又回来了。

    虽然整天在外面跑,可是每一次乘飞机离开家,我都会忍不住想,老天一定要保佑我,平安的再回到这里。

    你觉得我神经兮兮吗?我有时也会这样想,但是,当你有你必须要在乎的人的时候,你就一定要健康,要安全的生活着。

    为了父亲,我要好好地活着!

    一条磨得发白的牛仔裤,一件黑色的短小皮夹克,一顶棒球帽,还有扎成马尾的长发,外加两个黑眼圈儿……这就是我风尘仆仆的打扮。

    我相信,就是老爸此时此刻见到我,估计也无法一眼认出来,这就是他那个一直引以为傲的光鲜亮丽的女儿。

    我背着两个相机,拎着镜头包,在行李处等着我的行李箱转出来。

    广播里放着圣诞歌曲,有一种温暖的寂寥。

    我的心里是这样的感觉,不晓得大家是怎样的感受。圣诞节,在国外是团圆的节日,在中国是狂欢的节日。这就好比移到了北方的丹橘,变了苦涩的味道,有些怪异,有些无奈。

    异国文化在别的土壤总是很难孕育出该有的味道吧,我想。

    黑色的行李箱,提手上帮着一个可爱的维尼熊,那是我的!

    拿好行李,我急匆匆的走出海关。除了好好吃一顿以外,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或许是这些年来跑得多了,我没有赖床的毛病,如果我不能尽快的适应我必须适应的工作,那么受苦的只有我自己。所以,我的思想和身体,不论是主观还是客观,统统的调试到了正常的频率,过着应该属于我的生活。

    风很冷,刚从越南回来的我显然还不能马上适应这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