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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他为这个女人感觉到心疼。
“本来,你爸爸要和我一起来的,他担心得要命。可是,我安抚住了他,说会带给他消息。”
“我醒过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电话,叫他不要来。好在你没带他来这边,不然他会担心死我的。”乔冬凝淡淡的笑,想起父亲对她的关心,她的胸口暖暖的。
“你比我想象中的状态要好。”张望这样说。
“你是来探望我的,还是来兴师问罪的?”乔冬凝在最初的快乐之后,渐渐的恢复清醒。
“问什么罪?”张望不明白乔冬凝说的什么。
“不是为了我和栾野在杂志上的合照吗?”管他知不知道,她反正光明正大,不怕他怎么样。再说了,他不是早就把她当成了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了吗?
张望知道乔冬凝所说的杂志是什么,那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单单是在杂志上,就连互联网上,也已经随处可见他们那张嬉笑的照片了。
说实在的,他初见那张照片,心底里涌上了一波一波的酸味儿。乔冬凝那么甜美的笑容曾经只对他绽放,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被他的寡言冷语刺激的越来越冷漠。
笑容不再了,更多的时候,她是安静的。有好几次,他曾经看见她站在窗边,忧郁的出神。
“不是。”可是,这一次他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这一次,他顾不得小心眼儿,因为她的生死比这一切都重要得多!
乔冬凝有些虚弱的抬起眼,依然不能相信,“那是为什么?”
“为了……为了你的这次意外,也为了……向你道歉。”张望磕磕绊绊的说完了这简短的一句话,嘴角微掀,弯度几乎无法察觉,他有点怯的抬起眼睛,正迎上乔冬凝诧异到极点的愕然!
这就是我的故事。
为我伤感吗?
为我难过吗?
为我不值吗?
不必如此,一切都过去了。
我相信,明天会好的。
而我,正在慢慢的,走向幸福……
我真是不敢相信,这是张望说的话,这真的是张望说的话?
张望恐怕还是第一次站在一个仰视的角度向别人道歉吧?他恐怕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一刹那,我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舌头也不知道被哪只猫叼走了。
“道歉……我……”我眨眨眼,因为眼睛的干涩开始慢慢被一种灼热感代替。
“我接受。”
“我不只是为那天晚上我的恶劣行为道歉,我还……我还很抱歉,我……我误会了你和上官博的关系。”张望深沉的眸子对上我的,他的手轻轻扬起,拂掉了我颊边的发。
我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整个人从头冰到脚。
他说什么?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误会了我和上官博的关系,他什么意思?他知道了我和上官的关系吗?
“你知道我和上官……”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张望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打住了……
“我去问了你爸爸。”
爸爸告诉了他?怎么可能?
“不过,你爸爸只说……”他看着我,用一种同情的眼神,而这眼神让我有一种卑微的感觉。
“他只说,上官是你的亲生父亲。”张望补充说明,好像怕我生爸爸的气。
可是我明白,我都明白,我知道,爸爸一定会把这个故事的讲述权……留给我。
“虽然你曾经告诉过我,你现在的父亲只是你的养父,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而且他就在你的身边,你还一直和他有联系。我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上官。”
张望的声音是低沉的,他语气平淡,可是却能听到他句句话里都透着叹息。
“你可怜我吗?”我缓缓抬起眼,有一种被人接了伤疤的痛,在心里滋滋的折磨着我。
“不是可怜,是同情。”他纠正。
“有什么区别?”我冷笑,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也开始变得尖锐。
“冬儿,我无意探究你的隐私。”
“别这么叫我!我们之间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我拒绝他的示好。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想,我的话伤到了他,那一刻,我觉得很痛快,但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心脏的刺痛!
“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和上官的关系,口口声声说有你要保护的人,是为了保护你的养父吗?”他沉柔的声音犹如晚风,惑人地拂过我的耳畔,他竟然没有生气。
“我只有一个父亲。”我强调,我讨厌他说“养父”这个词。
张望显然对我的这个说辞很是意外,他一双黑眸望着我,点点头,表示了解。
“抱歉。”
看着他一再的低姿态,我也没有了开始的嚣张气焰,开始静下心来。
“不止想保护我的父亲,还有我去世的母亲。我不喜欢别人谈论她,因为她是一个太伟大的女人!”我回想起过去,心底堆砌起层层叠叠的忧郁。
“愿意跟我说说这个故事吗?”张望黑眸灿灿,那么专注的看着我,那宽厚的手掌伸过来,轻轻的握住了我的。
我知道,他是故意想要让我说出那个故事。可是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听,这个总是咄咄逼人的冷血男人,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我以后,我凭什么要说给他听!
“上官和我母亲都生长于一个小村庄。”可是我的嘴比我的大脑反应快,它先一步开始了倾诉……
我就这么被催眠了,娓娓的,讲述出那一段让我不得不为母亲心痛的过往……
“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我母亲是他们村里同龄女孩子里唯一活下来的一个。她比上官小五岁,十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外公是当地小学的老师,一心想要把女儿送出那个穷地方。恢复高考的那年,外公把妈妈送到北京去了,妈妈十八岁考上了音乐学院。而作为根正苗红的上官一直是毛泽东文艺宣传队的小队员,自然也考出来了,而且和妈妈一起考进了同一个大学。他们两个一起相互鼓励,相互帮衬着度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活,感情也就这么慢慢的深刻起来。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因为外公家里曾经是当地的地主,所以外公外婆遭到了迫害。妈妈生活得很苦,亲戚邻居都不接济外公家。75年,上官和妈妈毕业了,上官分到了这边,可是妈妈却因为外公打成了反革命,而不得不回了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