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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姐她总有一日会明白你的苦心的,当年若不是夫人你极力为小姐争取到和程少爷的婚事,只怕小姐在府里更加没了地位。”
“可是……我觉得她并不需要我的安排!”
“小姐她还小,等以后长大了,自然是明白的,夫人,如今只能慢慢来!”宋妈妈只能这样安慰着大夫人,心里却是对刚才母女一番争执心有余悸。
秦慕雪回到船舱的时候,正看到婆子抱着秦耀宗出来,此时的秦耀宗正趴在婆子的肩膀上睡觉,“你抱着六少爷去哪里?”
“五小姐,这是五姨奶奶的意思,说六少爷小,不放在自己身边不放心!”说完就抱着秦耀宗离开了。
秦慕雪站在原地看着秦耀宗被抱走,心中一片黯然,难道这些做儿女的,对母亲来说,都只是利用工具吗?秦耀宗不能得到她的支持,五姨娘就要剥夺一个孩子仅有的快乐……
“慕雪!”秦红棉走出来,看了一眼婆子进了另一个船舱,“要进去吗?”
秦慕雪摇头,“四哥,看书看累了,偶尔也放松一下,陪我去甲板上坐着,我们去钓鱼!”
“钓鱼?可是现在穿在前行啊!”
秦慕雪没有理会秦红棉的疑惑,拉着他直接去了甲板,让怜儿拿来了鱼竿,串上鱼饵丢入河水中,秦红棉也模仿的将鱼钩丢入江水中。
河面的清风扑面而来,混合着泥土的湿润味道,秦慕雪就这样安静的坐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红棉偶尔回眸看看她,只要能这样陪着她,他也感到满足了。
这些日子,他们都有些忙碌,忙碌的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只有从上了船以后,他才感觉到轻松了一些,时时刻刻的可以看到她,现在还能和她坐在一起钓鱼。
鱼钩在水中逆流而上,漾出的水波很快被船底滑过水痕淹没了,怜儿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小姐,你这还能吊着鱼吗?”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何况我的鱼钩上还有鱼饵呢!”
怜儿还是一脸的迷糊,“不明白小姐在说什么,我还是去给小姐和少爷准备点心吧!只怕你们把鱼喂饱了,自个儿却饿了!”
秦红棉笑了,“怜儿姐姐现在可是越来越贫嘴了!”怜儿噗哧一声笑了,转身去拿点心了。
秦慕雪看着远处,叹气,“四哥,我问你个事,你心里有没有怪过三姨娘?”
“呃?为什么这么问?”
秦慕雪扭过头,看着秦红棉茫然的表情,“四哥,其实在秦府里面,你才是那个最擅长伪装自己的人,天真无邪和淡漠的背后,你有一颗燃烧的野心,我说的对吗?”
秦红棉错愕的看着秦慕雪,在秦慕雪的直视下,渐渐褪下面具,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我看到过娘亲受委屈的样子,我看到过娘亲的眼泪,在秦府,我从小就明白地位有多重要……”
“所以这些年,你们运筹帷幄,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而我……就是你选择抓住的稻草。”
“其实应该说,是你伸出手帮我!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利用你,真的!”秦红棉认真的说。
秦慕雪笑了,“你不想看到三姨娘受苦,所以你才伪装自己,等待好机会翻身对吗?”
“我只是想要保护娘亲!后来……”秦红棉伸出一只小手,拉住秦慕雪的小手,“我答应过会保护你的,你记得吗?”
“我自然记得,也是我要求你保护我的!”
“所以我更要赢,不能梳!”
秦慕雪笑了,这个男孩,为了自己的母亲,可以承受同龄人所不能承受的压力,那她呢……
聂冰骑着马伫立在江边的山崖端,远远的俯瞰着船泊码头,按照时间计算,今天秦家的船会到京城,他一早就在这里守着。
程华浓可以带着一大队的家丁和护卫光明正大的在码头等秦慕雪,而他……却只能在这里等着远远的看着。
“公子!”又一个骑马的护卫来到聂冰的身边,“将军已经出发了,他交代会在十里亭外等你,现在已经……”
“我知道了!”聂冰冷冷的打断了护卫的催促,护卫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秦慕雪站在甲板上,已经可以看见岸了,身边的丫鬟们也兴奋的喊出来:“靠岸了,靠岸了……”
怜儿走到秦慕雪的身边,“小姐,靠岸了!”
“是啊,可以来京城,是不是很开心?”秦慕雪轻笑。
“嗯!”怜儿欢快的点头,带着一点撒娇的口气,“我就是托了小姐的福气,才能来京城看看,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干想!”
“你是不是太夸张了,若真是想来玩,没有什么可以难住你的!”秦慕雪笑了笑。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这就叫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些人啊,不过是一朝得了势,身边的那些阿猫阿狗的,也都以为自个儿厉害了!”
秦慕雪冷冷的白了一眼二姨娘,再看看她身边的五姨娘,身边的怜儿有些卑微的低下头,秦慕雪冷笑,“二姨娘说的对啊,不管怎么说,总比某些人突然从高处摔下来,连带身边的人都一文不值的好。”
二姨娘的脸色黑了,她瞪了秦慕雪一眼,刚要继续说什么,老太太也出来了,她的身后跟着的是大夫人,“在房里就听见你们吵吵嚷嚷的,说些什么呢?”
二姨娘白了秦慕雪一眼没说话,秦可怡却开口了:“祖母啊,是慕雪她……”
“行了!”老太太很不耐烦的打断秦可怡的抱怨,“这里是京城,天子的脚下,你也要收起你那个脾气了,别丢了秦家的体面。”
“我……”秦可怡有些不满,却被二姨娘拉住了,只得怏怏的应了一声。
船终于靠岸了,老太太率先下了船,船边早已搭好了阶梯,上下十分方便,一看就是程华浓精心布置好的。
秦靖和秦慕寒也早已到了京城,此时就在岸边恭候着,见老太太到了,连忙上去扶:“母亲,小心!”
秦慕雪留恋着湖光春色,秦红棉走到她身边,“慕雪,到了!”
“嗯,你和大姐先下船,我一会儿就下去!”
“好,我下船等你!”秦红棉点头,就和秦可卿先下了船。
香莲走出船舱,看了一眼甲板上的秦慕雪,看了看周围,莲步走到秦慕雪的身边:“五小姐!”
“她们有没有为难你?”秦慕雪淡淡的问。
“多谢五小姐的关心,她们如今还不敢轻举妄动!”
“今时今日的时局看似摇摆不定,自然没有谁敢在这个风尖浪头上冒险!”秦慕雪走了两步,香莲小心的跟在旁边侍奉着。
“京城的确不比我们秦府,虽说繁花似锦,却也处处暗藏杀机,无论我们这次安排在尚书府还是国公别院,你虽是六姨娘,但凡事都要低调,否则出了岔子,我也保不了你,明白吗?”
“多谢五小姐提醒!”
“嗯!”秦慕雪点头,不再多说,香莲和二姨娘一样没脑子,有一点好处就得意忘形,如今她绝对不能让香莲在这里闹出事,拖累自己。
程华浓微笑着向老太太行了礼,“华浓见过秦老太太!”
“华浓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秦可怡千娇百媚的走到程华浓的面前,程华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是风度翩翩的打了招呼。
“三小姐!”
“都说叫我可怡了,干嘛总是改不了口!这分明啊,就是见外!对吧,祖母!”秦可怡主动的让人有些受不了。
秦慕雪幽幽的下了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此时的程华浓不和你见外难道和我见外?除非你有本事把他抓到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