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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雪虽然是自己的孙女,可这些年来她一直不待见这个孩子,可如今不同了,大夫人展露锋芒,秦慕雪地位也今非昔比,又得到渺空大师的指点,老太太对这个孙女实在是惶恐的很。
正在老太太胡思乱想的时候,洪家的凤姨娘插话了,“秦家的大小姐果然是倾国倾城,瞧这小脸蛋长得,跟仙女儿似的,过不了几年定是出落的亭亭玉立。”
“是啊是啊!”一旁的雯姨娘也开口了,“对了,这京城每年不是都有个茶花会,每到这时候,各方的名门贵族公子小姐都会来参加,就连皇亲国戚也参与其中呢,过个两年,可卿小姐长成大姑娘了,往那茶花会上一站啊……呵呵呵……”雯姨娘用手绢掩嘴笑出来,“那还不是公子少爷们排着队的来向她提亲。”
洪夫人笑了笑,“既是每年都有的茶花会,哪能等到那个时候再去看,可卿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至少该是先选个人家订了亲,索性今年的茶花会就带着她去参加,这缘分啊,指不定的事儿!”
“是,姐姐说的是,是该忙了!”宋姨娘接话道,又看了一眼洪淑媛,“只是不晓得秦夫人和老太太的意思如何?是不是愿意把可卿小姐嫁到京城?”
老太太惶恐道:“哪里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怕我这孙女出身寒微,配不上京城的大户,难以在京城立足啊!”老太太自然是希望秦可卿嫁到京城来的,这样说起来也是有体面的,可惜她不认识京城的达官显贵,唯一的就是仰仗洪夫人和王妃这些人了。
秦慕雪看着秦可卿低头不语,她的眼神谁也看不到,只是能感觉到一种悲伤的气息笼罩在她周围,而她的身边还有一团肃杀的怒气,虽然已经极力的隐忍着,可仍旧是能感觉到的。
秦慕雪心里叹息,开口为两人遮掩着,“哎呀,你们这里说得开心,却是把我大姐给说的不好意思了!要我说啊,这些事,还是你们大人私下商量,自古儿女婚事,全凭父母做主,媒妁之言,不是么?”
大家听秦慕雪这么一说,再瞧瞧秦可卿垂着脑袋,真的以为她是害羞了,都笑出声来,瑶妃道:“慕雪,你倒是乐得轻松,合着尽是没拿你做笑,你却是当起大来,拿我们做笑了。”
“瑶姨……”秦慕雪撒娇道,“改日,你把铜哥儿叫来,也让我给铜哥儿瞧瞧未来的妻子,我看看铜哥儿脸红不。”
“你……哈哈哈……”瑶妃无奈的笑了,大家都笑成一团。
宋姨娘眼珠子一转,“你既是舍不得我们说你姐姐了,那我们这媒人总是要做的,刚才还说着呢,红棉少爷虽然还年幼,可也不能落下了,男儿家,眨眼的功夫,就是娶亲的年纪,怎么着也都要先物色着,这定亲啊,不怕早,就怕没合适的。”
秦红棉的心一惊,抬眸错愕的看着秦慕雪,他不明白怎么这事议论到自己的头上来了,秦慕雪对着秦红棉甜甜一笑,拉住他手的小手捏了捏,让秦红棉不要紧张,秦红棉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我……还小……”秦红棉结结巴巴的说着,这次来京城他以为只是陪着秦慕雪来见见世面的,玩玩的,但他不知道,三姨娘和秦慕雪之间的约定。
秦慕雪要在京城为秦红棉寻一个好的未婚妻,一个将来可以帮助巩固秦红棉地位的女人。秦慕雪在做这个打算的时候,全然没发现自己的独断专行,越来越像个无知的古人、一个独裁者,她没有想过秦红棉到底要不要这样的商业联姻,也没有问过秦红棉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子,只是凭借自己一味的想象,为秦红棉安排着。
宋姨娘笑着摇头,“不小了,也该是懂这个了,再说了,我们也是先为你寻个好人家的小姐,你们这些孩子,怎么就是这般的害羞,却是很讨人喜欢,我瞧着咱们京城的一些孩子,可大胆主动的狠呢!”
瑶妃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是啊,何止是大胆主动,也很放肆无理。”众人立刻明白瑶妃说的是德馨郡主,那日德馨郡主在洪家园子里辱骂宋姨娘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也都知道当时瑶妃立刻给德馨郡主吃了一记憋。
瑶妃平日里看来,和宋姨娘一样总是笑眯眯的,可是发怒的时候,一身的威严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否则她也不会笼络住王妃的心,又高居镇南王的四大侧妃之首。
洪淑媛抬眸看了一眼瑶妃,她与瑶妃自小就不合,因为她是嫡女出生,瑶妃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所以她们的待遇地位悬殊很明显,洪淑瑶也很少会见到高高在上的洪淑媛。
不过人生就是这样,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一纸随手的契约,洪淑媛不得不远嫁异乡,成为一个平民,洪淑瑶却有幸被赐婚嫁给了镇南王做了侧妃,她们的地位从此颠倒了。
这些年来,洪淑媛也没有回过京城,如今回来了,两人形同陌路,不说一句话,瑶妃也不曾有刁难过洪淑媛,更不曾炫耀什么,这一点让洪淑媛在经历这么多事情后,心里很是感激。
不管洪淑媛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接近秦慕雪的,但是她维护了秦慕雪,这就够了。
“行了,不开心的事不要搬出来说,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太直性子,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祸从口出,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好心。”王妃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两人明显是在唱双簧,一个扮红脸,一个唱黑脸。
“是,姐姐教训的是,妹妹一定谨记于心。”瑶妃低头应声,宋姨娘也连声附和,“王妃说的句句在理,也是妾身欠考虑了。”
秦慕雪挑眉,在心里冷笑,也许很多人都觉得王妃一脸慈悲的笑,好似一个活佛,凡事都很忍让,大度,瑶妃虽然笑眯眯的,可绝对是一个笑面虎,发怒起来是不可低估的。
但是秦慕雪要说,在镇南王府里面,王妃才是真正有心机的那个女人,她可以摆布瑶妃的喜怒,让瑶妃对她是言听计从,对外又是从不得罪人的慈悲活佛的形象,却可以暗示一些事情让别人去替她做了,就比如刚才的双簧戏。
镇南王王妃的位置岂是这般好做的?
别说她膝下无子,纵然是有后嗣,没有两把刷子,岂能稳坐王妃的位置。若要是说,镇南王念及旧情,那不断进门的小妾又如何解释?
只能说,王妃懂得投其所好,知道镇南王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而她则是镇南王刚好需要的一个形象极佳的好夫人、好太太。
巧姐儿和轩哥儿也来了,两人大汗淋漓的,似乎是刚在外面玩了回来,他们看到一屋子的大人,先是一阵腼腆,巧姐儿很懂事的拉着弟弟轩哥儿的手走到众人的中间,礼貌的问了安。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身的汗,衣服都脏兮兮的……”三少奶奶的目光凌厉的扫过,两个孩子吓得低下头,他们明显是害怕三少奶奶的。
“我们……我们没干什么……”轩哥儿嗫嚅着。
三少奶奶的目光又落在身后的丫鬟身上,“怎么回事?”
丫鬟也吓了一跳,“回三少奶奶的话,大小姐和二少爷在池塘边玩耍的,奴婢去叫他们,他们也是急匆匆过来的,不敢有半点怠慢。”
“池塘?这个时间,你们怎么会在池塘?教书先生呢?”
面对三少奶奶的咄咄逼人,洪夫人开口为两个孩子解围,“好了,孩子们贪玩罢了,又没犯什么错,至于当着这么多人斥责吗?”说这话的时候,洪夫人是心疼自己的孙子,也是恼火三少奶奶的态度,因为他们不是三少奶奶的孩子,三少奶奶自己又无所出,这点让洪夫人已经开始厌恶她了。
“你若是对孩子们有什么不满,孩子们以后就放在我屋里带,也免得你操心了!”洪夫人说着就向两个孩子招手,孩子们立刻喜笑颜开的偎依在洪夫人的怀里。
“祖母,这什么茶,真好喝!”轩哥儿高兴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