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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幻月和夜骥影来到他们掉落的水潭附近,发现了那四人留下的垂在山崖边上的长绳,他们本可以就此攀上山崖,然后收起长绳,将那四人困死在崖下,但萧幻月执意要亲自找那四人算账,只因一个理由,他们折辱了夜骥影。
她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对付那四人应该不成问题,现在,他们非但不用再东躲西藏,而且还主动寻上前。
沿着那四人所去的方向,随着水潭的流向,经过一座瀑布,然后道路越来越狭窄,最后穿过一线天,萧幻月他们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虽然四面环山,却是一个宽阔的山谷。
再往前走没有几步,萧幻月便听到前方有掌风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难道这山谷中原本住有他人,还是那四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互相打斗起来?
很快她的疑问解开了,掌风是由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头发出,他似乎玩得很开心,嘴里还不时发出兴奋的欢叫声。
萧幻月和夜骥影却没有他的这种开心,反而觉得眼前这一幕异常的恐怖,因为被那古怪的老头玩的人正是追杀他们的四人,他们像骰子一样被那老头任意的玩弄,不时抛向空中又被拽回来。
这样被折腾,那四人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不可能发出任何的声音,萧幻月不知道他们的死活,不过想来也是凶多吉少,因为他们中有一个脑袋已被压扁,也不知道因为脑袋压扁而死,还是死后才遭此对待;还有一个,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但他被翻转的瞬间,萧幻月还是看到他的眼睛瞠得大大的,眼中满满的恐怖僵硬表情,面容扭曲狰狞,显然已死去多时。
而那个老头浑身溅上点点鲜血,甚至他的头发和胡子上也不能幸免,但他却似一无所察,依然如孩童般玩得不亦乐乎,甚至觉得这一切很有意思。
萧幻月和夜骥影对望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方的惊骇,不但惊骇于眼前这古怪而诡异的一幕,更是惊骇于那个怪老头的武功,他们可不想被他当成下一个玩具随意玩弄折腾。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后退,想要趁那老头没有发现他们时,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们刚走了不到三步,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老头已经跃到他们前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怪叫道:“你们和他们是一伙的?都是来抢我的碎心经的?”
看着他那迷茫却如野兽一般凶很残忍的眼神和那如癫如狂的表情,萧幻月和夜骥影同时退后了几步,然后又同时地不停地摇着头。
开玩笑,他们现在可不愿惹上任何麻烦,先不管这个老头口中的碎心经是什么玩意,单就眼前的他,武功奇高不说,而且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
“哈哈,你们别想骗我,哼,坏人,都是坏人,都想打我的碎心经的主意!”那个老头似是没有看到他们快要扭到脖子的摇头,一口认定了他们的目的,似乎还为揭穿他们的来意而得意洋洋。
萧幻月和夜骥影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出言反驳,而是无奈地对看了一眼,然后警惕地瞪着那个老头,因为他们已经确认这个老头神志不清,是个疯子,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去和一个疯子说理,即使说破了嘴唇也是白搭,所以他们放弃任何的辩解。
一个疯子,而且是个武功奇高的疯子,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缠上你,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这世上还有比他们更倒霉的人吗?
萧幻月开始后悔,后悔刚才怎么不立刻顺绳离开崖底,还主动送上门,早知道会碰上这个疯老头,她一定能走多快就走多快。
正常人永远不能被一个疯子缠上,因为他们非但不讲理,而且不按牌理出牌,让你无迹可寻,只能自认倒霉。
如果比遇到疯子更倒霉的事,那就是遇到一个武功极高的疯子,这样你就是想跑都跑不了,不得不面对。
“想抢我碎心经的人都该死!你们也该死!”那疯老头一会儿拍手大笑,一会儿又目露杀机,好似随时都准备出手。
“碎心经?什么是碎心经?我们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过。”见到形势不妙,萧幻月缓缓扬起温和的笑,她的笑容是那般的亲切随和,而且似乎有种稳定人心的力量,让那疯老头身上的暴戾之气消散了不少。
“呵呵,你们大人就会蒙骗我这个小孩,你们骗不了我的!”疯老头沉默了片刻后,又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指着一处石壁,“碎心经就在那里,你们竟敢睁着眼说没有见过,你们欺负我小,我已经不小了,不是那么好骗的!”
萧幻月睁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很小吗?你今年多大了?”她的语气就如哄孩子一般。
那疯老头挠了挠头,然后掰弄手指算了起来,半天才开口肯定道:“八岁,我今年已经八岁了!”
萧幻月和夜骥影同时嘴角抽了一下,均都觉得啼笑皆非,八岁?他今年八十都不止,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小孩子,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萧幻月摇摇头,放弃和他说话,再说下去恐怕她都得被他带得不正常了,她顺着刚才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石壁上刻着几行遒劲大字,上书:“欲得先予,碎心断经,九死一生,只为有缘,神功若成,天下无双!”
大字后面还有一行小字,上写:“此神功只为有缘人,无缘者忌练!”
石壁上的字被壁上杂草所覆盖,看来已经过很长岁月,若非那疯老头所指,她根本就不可能留意,即使这样,她也很费劲才能分辩出这写字。
“有缘人,呵呵,我就是有缘人……只有我,天下只有我才是有缘人……是我的,碎心经只能是我的……”萧幻月喃喃地念出壁上的字,似乎是刺激到那个疯老头,他听到有缘、无缘这些字眼,竟然大喝起来,出手挥掌,不住地喃喃自语。
萧幻月拉着夜骥影不断地躲避着那毫无章法的掌风和不时飞溅过来的石粒,几次差点被逼到避无可避,在这样下去,即使他并没有刻意针对他们发掌,他们也会被他强劲的掌风所伤。
可怕的内力,可怕的武功,萧幻月根本不敢与这股内力碰触,她真不明白,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而且个个还都不太正常,最倒霉的是,她总是让她给碰到。
萧幻月避得狼狈,夜骥影更是感觉到吃力,他几乎能感受到一阵阵如刀的劲风堪堪擦身而过,虽然萧幻月为他挡下大部分的劲力,但他仍觉得呼吸艰难。
察觉到他的异常,知道他情况不妙,萧幻月暗急在心,不急细想,飞身跃进一个山洞,只想避开那铺天盖地的掌风。
山洞中,腥臭之味扑鼻而来,萧幻月忍不住用衣袖捂住鼻子,这附近只有这一个山洞,应该是外面那个疯老头遮风挡雨的地方,当然,不能指望一个疯子能把自己所住的地方打扫的干干静静。
不过还好,这山洞里面并非是密闭的,顶上还有一个不算小的缝隙,光线从上面透下来,即使透风透光,萧幻月还是受不了里面的味道,一会捂鼻子,一会又用衣袖不停地扇风,希望能减少这些难闻的气味。
“咦,你看壁上似乎刻有图案!”夜骥影的发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向两边石壁看去,只见上面刻着一个个小人,或盘膝,或拳打脚踢,或倒转,形态各异,想来这里刻着的就是那个疯老头所说的碎心经吧。
她觉得这些小人有趣,便随眼看了下去,可是不消片刻,她便觉到不对劲,丹田之气乱窜,游走在各个经脉之间,若在继续下去,便有走火入魔之虞。
若是换成别人,自然不会像她这般随意浏览,早就将这些小人默记于心,偷偷联系,如果感觉到丹田之气乱窜,更会用自身的内力来压制,也不愿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天下无双,对任何一个学武的人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可惜萧幻月却是个例外,她来自现代,不像这里人如此依赖迷恋高深武功,学得燕风的武功,既是机遇,也是不得已、为现实所迫,之后,又不像这里习武之人天天勤练,所以她的武功一直也没有什么进步,白白浪费了这份机缘。
如今她更不会去学这石壁上的武功,这里的武功动不动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有所小成,对她来说,是浪费时间,若真是大好年华都浪费在练功上面,那人生还有何乐趣?她自认是聪明人,不会做这种傻事,武功有了能够自保便够了,她对什么天下第一可没什么兴趣。
“这些图案似乎有些古怪,我们还是少看为妙!”感觉到不对劲,她便将目光移开,很快,丹田乱窜之气平息,一切都恢复如常。
“嗯!”若说萧幻月对石壁上的图案还看上几眼,那夜骥影连看都没多看,如今他身上经脉已断,今生不可能再学任何武功,又怎会对石壁上的武功感兴趣,他看着山洞出口,若有所思道:“外面那位前辈该不是练这些武功走火入魔导致的疯癫吧。”
“有可能,唉,练功练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一种境界了!”萧幻月拍拍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叹道:“若是我,宁愿用这些换顿大餐!”
萧幻月的话不由让夜骥影莞尔,他摇头道:“江湖险恶,弱肉强食,有时武功高低便能决定生死、决定正邪,所以江湖人中无比梦寐以求习得绝世武功,为此愿意付出一切。而你,是个另类!”
“人生苦短,无论是绝世武功,还是权势富贵,最终都如过眼云烟,我倒宁愿欢畅山水之间,游遍天下,喝尽天下美酒,吃遍世上美食,逍遥快乐一生。”萧幻月笑嘻嘻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她本来就不是刻意强求的人,更不会刻意为难自己,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便放弃萧氏企业的继承权,将富贵轻抛。
她的话让夜骥影沉默了半晌后,方才叹道:“能想透这一切的人,天下又有几个!爱恨贪嗔,世人多在庸人自扰,最后不过落得蹉跎岁月、白首穷经的下场!”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的执着是那般的可笑,若非自己的一时执念,他们也不会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