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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沈掌书好大的胃口,居然吃下这么多的钱粮,他就不怕把自己撑死吗?”一直在阴阳司等候的县令朱蕴看过高山带来的账本,气得浑身颤抖。
他是个谨慎的人:“高十夫长,这账本我需要带回去再核实一下。还要找沈委本人问话。”
高山点头:“敝司只是顺手提供证据,接下来如何做,就是县衙的事,一切由大人作主!”
朱蕴不敢耽搁,带着账本回了县衙。在证实了账本的真实性之后,他立即让人拘捕沈委。
可是,衙役和捕快们翻遍全城,也不见沈委的踪影。
不得已,朱蕴手下的捕头老耿又来向高山求援,请阴阳司的人帮忙寻找沈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高山让连成宝带队,十个伍长和几十个快刀手又把县城搜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连成宝只好回来向高山复命:“高兄弟,沈委真的失踪了!”
高山沉思半晌,说道:“估计沈委是见势不妙,去郡城求救了。郡丞卢东南收了他的重礼,肯定会为他说情。这就不归我们管了,让弟兄们收队,早点歇息吧!”
高山所料不错,隔了一天,郡城果然传来消息,沈委被调到凤仙郡西南的匡武县。至于是什么职位,调令上没说。
县令朱蕴虽然和阴阳司不对付,却更恨贪官。他第二天就将沈委贪污的证据报了上去,反而被太守许烈阳好一通训斥。
听到这个消息的高山心中狐疑:“沈委不会是连太守也买通了吧?”
他通过阴阳司的关系,向上打探,很快就探听到沈委涉险过关的内幕:沈委成了凤仙郡镇守太监的干儿子。
原来,最近十多年,东胜神洲各国的皇室都不太信任阴阳司,于是,他们又都向本国各郡派出了镇守太监,既可监视太守等官员,也可限制阴阳司的权力。
高山听了之后,哑然失笑:“这与我前世大明朝的东厂牵制锦衣卫有什么区别?人类就这么缺乏想象力?都不是一个时空的,也能出现雷同!”
他又探听到,凤仙郡的镇守太监蔡公公想找个对食,沈委就与舅舅沈益金商议,将自己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母亲送与牛大成。他这个干儿子,就是这么来的。
高山前世就知道,太监的对食是干什么的。白天一副上流社会的贵妇模样,晚上就会成为太监折磨的对象。没办法,太监就是变态的代名词。
既然沈委远走匡武县,高山一时也拿他没办法。他明知沈委将来还会害他,但是他抱定了一个想法:“我只要持续不断地提升,有了一定的实力之后,你就是再使绊子,又能奈我何?实力碾压一切!”
这天早晨,高山刚刚从练功房里出来,却看到程子师也走出了练功房。
“嘿,哥们儿!你怎么闭关这么久,害得我喝酒都找不到对手,不尽兴啊!”高山走过去,揽着程子师的肩膀笑道。
程子师却说:“既然是闭关,当然要完全恢复,我总不能刚吐完血就出来陪你玩吧!”
然后,他又问高山:“严大人和其他兄弟们都出关了吧?”
“没有!只有霍银一个人出来,还是因为放不下他卧床十多年的哥哥。其他人都还在练功房里休养呢!”
程子师疑惑道:“怎么会这样?要说受伤最重的,应该是我。在刘媛放出黑灵之前,我就受了伤,鳞甲被刘媛撬下一片。后来大战黑灵时,我又坚持了很久,比贾真和吴非坚持的时间都长。按理说,贾真和吴非应该比我早出关才是!”
听程子师这么一说,高山就知道那天晚上有疑点。于是,他也提出一个问题:“兄弟们与黑灵大战的时候,我能看出,黑灵的行动稍显迟缓。如果大家要逃走,只要解散‘五行伏魔阵’,就可以分头逃走。怎么也不至于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他这么一说,程子师更气了:“我也是这个意思,还跟严大人说了,严大人也赞成我的想法。可是,我们刚刚准备解散阵形,吴非和贾真就相继受伤,并且昏倒在地。依严大人的性格,怎么能扔下自己的兄弟不管!于是,我们就只有继续死撑,直到黑灵消失!”
高山也无奈地点头:“是啊!我们如果想逃,自己一个人跑,黑灵是追不上的。但是,如果谁背着一个人,那谁就是死路一条!”
然后,他又说:“除了百夫长,大家都昏迷了,受的伤应该都差不多。但是,因为各人的体质不同,所以休养的时间也有差异。我估计,他们很快都会出关的!”
“就算是昏迷时受伤的程度都一样,但是我毕竟先损失了一片鳞甲。怎么算,都是我伤得最重。我都出来了,他们还没出来,分明是躲懒!”程子师挥了挥手,“好了,不提他们。我先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哥们儿,你今天晚上要为我接风洗尘!”
“情好吧,今天晚上一定让你满意!”高山笑道。
天还没黑,高山就带着程子师、连成宝、霍银、江东流等人前往“秋月楼”。当然,也少不了伤势刚刚痊愈的郭庆之。
当天晚上,程子师他们都在“秋月楼”留宿,只有高山一人回到阴阳司衙门。
这倒不是高山戒色了,而是他担心黑灵宗还会来捣乱。上次黑风他们直接找到阴阳司,就说明黑灵宗已经怀疑上这里了。虽然他把黑风三人全部杀死,却不能担保黑灵宗不会再派人来。
三更时分,高山还没睡觉,而是坐在练功房的山墙后面,监视着附近的动静。
现在,阴阳司还有严铁心、贾真和吴非三人闭关,如果有人来捣乱,打扰到这三人,一旦行功紊乱,很有可能走火入魔。所以,高山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黑灵宗再来人,应该就在这几天。今天晚上且让程子师他们开开心心地玩一夜,明天就得轮流值守!”高山心中盘算。
就在这时,夜空中突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咕咕咕!”
一只猫头鹰从远处飞来,在到达阴阳司的上空后,开始减慢速度,做盘旋飞行。
“咕咕咕!”猫头鹰又叫了几声。
“怎么?到我们阴阳司来抓老鼠的吗?我们这里连个蚊子、苍蝇都没有!”高山顿觉可疑,于是,他细细打量那只猫头鹰。
细看之下,高山很快就发现,这只猫头鹰并没有散发出常吃腐食的腥臭,反而带着一丝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