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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羽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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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后院,一块天然假山横在小花园正中间,周围中满了青竹和兰草,夜晚,阵阵晚风吹过,青竹飒飒而响,兰草带着清幽的香气,夜正浓,人正眠,除了守卫的侍卫,所有人都入了梦想。

    只除了云苍澜。

    “什么事?”随侍身侧,却独挑人眠灯息的时候,定然是出了事。

    云苍澜穿着一身单衣,小小的身子立在夜风中,有些娇小,有些柔弱,身上却散发着不一般的威严之气,月下,更有一番凛然之气。

    云书云画单膝跪地,有些诚惶诚恐,“属下该死,今晚太子回宫途中遇到刺杀,侍卫和太子不敌,太子受伤,属下保护不力,请主子责罚”。

    “怎么回事?”清脆的童音带着凛然的杀气,云书云画身子瑟缩一下,被那杀气震慑了一下。

    云书头垂的更低,“属下该死,夫人将奴婢叫走了,只留云画一人暗中护送太子,太子遇刺不敌,属下赶到时已受伤,属下该死”。

    云苍澜眸中突现狠戾,不是对着云书云画,而是心思中的那个人。

    很好,很好,他们终于动手了,只是,她云苍澜在意的人,他们也敢惹,不该是他们的,就是赔上贱命,他们也得不到。

    “云书擅离职守,鞭笞三十,去云起那领罚”,她一向赏罚分明,即使是终日陪在身边的丫鬟也不会特殊,平日,她可以是和蔼可亲的主子,犯了她的忌讳,她便化身地狱修罗,不是她有双重性格,只是,她会隐忍。

    “查出来是哪方人马了吗?”

    云画低声说道,口中带着一丝残忍,“是杀手门吞天”,得罪了主子,敢动主子保护的人,吞天恐怕要血流成河了。

    “你二人保护太子不力,令你们将功补过,三日之内灭了吞天,将吞天所有杀手的头颅送到大皇子宫里去”。

    “是”

    “云棋云琴”,清脆的声音过后,飒飒青竹一阵微响,那月光下,便又多了两条人影。

    “在”

    “暗中查探太子伤势,太子不得有半点损伤”

    “是”

    云苍澜突然松了一口气一般,火流云受伤差点让她乱了分寸,身上的戾气突然逝去,地上跪着的四个人也轻松了起来

    主子哪里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主子根本就是一个恶魔,六岁的孩子能建立自己的势力?六岁的孩子能人前人后如此差异?六岁的孩子能有如此骇人的气势?他们严重怀疑他们的主子是恶魔转世,连跟了主子一年多的云起都看不透主子的心思,何况是他们。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忠心程度,既然决定臣服,那便是真的臣服,一生。

    话锋一转,云苍澜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语气却轻松了许多,“云棋云琴,上次让你们查的事怎么样了?”

    灵国十皇子阳歌之入灿国为质子,毫无疑问可言,洌国六皇子水冥含遭人陷害流浪至灿国也可以理解,可是炽国三皇子炎藏月,那个笑的一脸奸诈的汐之邀,还有那个对着她一脸鄙夷却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的泪天颜,都能说是巧合吗?

    是的,那个该死的敢不屑的看着她的臭小子花落随,就是汜国的七皇子泪天颜,那个传说眼角生来就带着一支血红色羽翎的妖孽皇子。

    很好,七支羽翎有了三个,而且都该死的是皇室中人。

    送走所有朝官和火流云之后,他回房打开花落随也就是泪天颜送来的小包裹,里面竟然只有一封信,那信中歪歪扭扭的勉强看到一行字:你无路可走的时候去汜国皇宫找我,我的真名叫泪天颜。

    到底什么个意思?她云苍澜会无路可走?笑话。

    云琴云棋思索片刻便明白了云苍澜的意思,两人对看一眼,决定由哥哥云琴开口,“约两个月前,七国皇帝几乎同时看到了一句天言,天言只有一句话:火凰降世,七凤伴生,羽翎齐聚,水火相融,傲戏苍澜,天下归一,事关重大,各国皇帝不敢对外张扬,只得同时派出身边最信任最得力的皇子外出查探,可不知为何,查探的皇子不少,到得灿国的,只有这炎藏月和汐之邀”。

    天命?难道冥冥之中,羽翎自会相聚,因为火凰?

    自古以来,凤为雄,凰为雌,难道还要演一出凤求凰不可?

    炎藏月和水冥含身上有血红色的羽翎,那阳歌之,泪天颜和汐之邀呢?

    “派人查探汐之邀,泪天颜和阳歌之,看他们身上是不是有个血红色羽翎的胎记,另外派人在灿国皇宫众皇子中寻找,是否有人身上带有羽翎胎记”。

    “是”

    她从来就没想过顺应天命,更从来没想过统一天下,她只想暗中帮流云哥哥铲除阻碍,让他得偿所愿,可流云哥哥的目的若是天下,那她就帮他得来天下。

    而且听那牛鼻子老道的意思,若想回去,必须集齐七支羽翎,既然如此那她就去齐集七支羽翎。

    齐云天,你等着,我会回去,一口一口吃掉你的肉。

    近日,皇宫大乱,听说不知是谁趁夜将上百颗人头放入了皇宫,而且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怜妃,当今大皇子母妃的寝殿之中。

    怜妃惊吓过度卧病不起,皇上一怒之下下令全国搜寻罪魁祸首,灿城内更是戒备森严,处处设官卡搜查,不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灿国皇宫炀清殿

    皇帝火炀埋首于龙椅之上,正处理一摊国事,身旁,一张同样堆满奏章的桌子,火流云奋笔疾书,将诛笔一笔一划写上那奏章之上,然后推到火炀面前,执起玉玺盖上。

    有谁知道,才十二三岁的太子火流云,已经独揽朝中政事,谁又能想到,除了云苍澜手中的一半兵权,另有一小半在太子手中。

    “昨日之事你如何看?”火炀抬头看看正忙着的火流云。

    火流云头也没抬,“那上百颗人头是刺杀我的吞天杀手组织”

    “然后呢?”火炀满意的笑笑。

    “上百颗人头送到怜妃宫中,摆明了就是敲山震虎,那买通吞天刺杀我的人,就是怜妃和大皇兄,只是,似乎有人在帮我,帮我找出吞天灭门,借此警告怜妃和大皇兄”。

    “你认为是谁?”

    “现在还不知道”

    “云苍澜生辰上的事你怎么看?”

    火流云终于抬头,看着火炀,却满眼的不冷不热,“那昆山二霸是你找的?很蠢”。

    “那‘医毒双圣你可听过?’”火炀丝毫不在意的再问。

    “没听过,那两人年纪不过十三四岁,该是刚出江湖,可听他们的意思,他们身后,还有人”。

    “谁?”

    “不知道,但是我总感觉他们出现的有些巧合”。

    “你怀疑云涯君?”

    “不无可能,若是他看穿了我们的计划,必将如那日一般藏起将军府的暗中势力,而那‘医毒双圣’为他解了围”。火流云一双眸子幽深如黑檀,那温和淡然再也看不见,如今有的,是深沉和精明。

    火炀不禁暗暗点头,有子如此,他当放心不已,况且流云,还是他最爱的迎妃所生,这太子之位,这灿国天下,他愿意给他。

    “你打算怎么做?”

    “可试探一下,而且要找出将军府的暗中势力”,火流云冷然说道。

    风雨间手中的一半兵权,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而他却一直探不出将军府到底有多少势力,没有把握的仗,他从来不打。

    “那怜妃呢?”

    “怜妃狂妄,大皇兄骄纵,若不是他们身后的太师,他们根本不足为惧,兵权稳,江山固,如今首先要做的事便是收回风雨间手中的兵权,太师羽翼未丰暂时不足为惧,可以同太师暂时联合,铲除云涯君”。

    “这件事需不需要朕插手?”

    “不用”

    “你舍得云苍澜?”

    “她…如今当以天下为重,她…我自会给她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