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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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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是什么?”吴慈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其中一名黑衣人上前,那腰间的剑挑起口袋,一颗颗圆鼓鼓的人头就滚了出来。

    “呕…”有的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了。

    也确实,若是一颗人头的话,最多也就是恐惧一下而已,可若是满地都是人头呢,个个死相恐怖,脸上还带着恐怖的神情,血流了满地,人头也滚得满地都是,这场景,就不是恐惧一下这么简单了,这,就是一个修罗场。

    其中一颗人头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吴慈的脚下,吴慈嫌恶的看了那颗人头一眼,却很快就认了出来。

    “奇儿!奇儿…怎么会是奇儿…奇儿…我的奇儿啊…”吴慈抱着那颗人头就哭了出来。

    沧澜俯视着他,满身的杀伐之气,“吴慈,失了公子遥夕和‘水皇商行’的支援,失了‘魑魅魍魉’的突袭,你,还有什么筹码?”

    吴慈老泪纵横,恨恨的瞪着沧澜,“云沧澜,你杀了我的夜儿,如今又杀了奇儿,我跟你势不两立”。

    沧澜撇撇嘴,还有一个吴芸绫呢。

    “学英,杀了她,我要让她给我的儿子陪葬!”登位夺权是不可能了,可他一定要杀了云沧澜,他要给两个儿子报仇。

    学英持剑走向沧澜,吴慈满脸的狰狞之色。沧澜静静的瞪着学英靠近,满脸的不在乎。

    “云沧澜,你受死吧!”吴慈阴狠的大喊一声,却没有预料到的看到学英持剑刺杀,而是…而是…

    “学英见过主子!”学英单膝跪地,垂首埋在双膝之间,恭敬而谦卑。

    “什么?学英…你…你…”吴慈傻了,所有人都傻了。火流云双眸一滞,继而苦笑不已。云儿啊,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十多年的隐忍,让你对我也抱着极强的防备,是吗?

    学英起身,面无表情的站到沧澜身后,不,是云琴云棋的身后,目前为止,能站在沧澜身后的人,学英暂时还不够级别。

    沧澜笑笑,如蝼蚁一样看着吴慈,“现在看到了吧,你自以为是的筹码,所有都被我击溃了,就连学英,都是三年前我就安排在你们身边的,而神勇将军,也是我计划好了的,吴慈,你败了!”

    吴慈抱着吴运奇的人头,“咚”的一声颓丧的做到地上,双眼无神好似三魂七魄都飞走了一样。

    “云棋,给他个痛快!”毕竟也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没必要做的太绝。

    哪里还敢有人质疑,就连反叛的侍卫,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个个担心自己都来不及,哪里会去救吴慈。云棋手只是挥动了一下,吴慈的身子就瞬时倒了下去,只是,死不瞑目。

    沧澜冷然的转身,面对着火流云,丝毫看不到火流云的痛楚和悔恨,“火流云,这下你看到了吧,你是多么的,愚蠢”。

    火流云痴痴的望着沧澜,双眼却好似有些空洞,薄唇微微开启,没有一点的生气,他苦笑,“我看到了,云儿,我看到了我是多么的愚蠢”,可是我依旧很高兴,你还,活着。

    “准备好了吗?我的奴隶!”沧澜负手而立,山风吹起发丝,三千青丝在空中飘舞,她全身都带着一股飘渺空灵和傲然的绝世之姿。

    火流云眼里闪现一丝痛苦,心口也好似被撕裂了一样,甚至,喉间都涌起了一股腥甜,可是,他很好的压制了下去。

    他说,“好,我做你的奴隶”。她不会原谅他的,这样做,至少能经常见到她,至少能有靠近她的机会,再也不想,真的再也不想了,那样的感觉,没有她,很孤独很无助,深夜里突然惊醒,满脑子都是她躺在他的怀里,鲜血在雪地上开满了花,她没死,他就很高兴了。

    以后的日子,他可能会很难过,可能会没有自尊,可是无所谓,只要有她就好,真的是有她就好了。天下霸权,机关算计,他都不要了,只要有她就好。

    “流云,你在说什么!”火炀抱着玉玺起身,吴慈一死,他好似又长了气焰一般。火流云懒懒的抬眼看看自己的父皇,心里突然觉得好累。

    从小时候起,他就被灌输着,作为一个帝王,要不择手段,要机关算尽,可是现在想想,要那些,有什么用,这三年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笑过,没有真正的睡过一个好觉,天下,始终比不上在心爱的人身边,不是吗?

    火炀看火流云妥协了,不免有些着急,转头对着云涯君,他是最忠心的,“镇国将军,难道你也想造反吗?”

    云涯君不说话,沧澜倒是开口了,“皇上,您这话就说错了,我这可不叫造反,我这叫扶新皇上位,您呐,年纪也大了,就在后宫好好养老吧,至于这玉玺嘛…”沧澜抬眸,意味深长的看着火流云。

    火流云哀叹一声,走到火炀面前,“父皇,玉玺,给她吧,灿国不再是我们的了”,她满身的王者之气,比帝王的傲然风姿都还要浓重,或许,她真的是要站在顶端的人,她,再也不是那个赖在他怀里含着“流云哥哥”,偶尔使坏偶尔撒娇的云儿了。

    火炀却不松手,“流云,你让我太失望了,你竟然串通他们谋反!”

    “父皇!”火流云沉声喊道,“我有没有谋反,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一切都是我们错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有治国之能,灿国,已经衰败不已了,你和我都一样,疑心极重,用人皆疑,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父皇,你还想让更多个吴慈出现吗?”

    突然之间,火流云好似沧桑了不少,往日里充满算计的双眼透着疲惫和无奈,“父皇,火家皇室还在,我虽然是个傀儡,但至少保住了火家不是吗?我都不在乎了,父皇还在乎什么?”这,本就是他们皇室欠云儿的。

    火炀顿时颓败了许多,身子踉踉跄跄的有些站不稳,双眸无神,一时拿不定主意。

    火流云痴痴的望一眼沧澜,“父皇,你也爱过,你也知道母妃死去时你的痛苦,这样的痛,我也尝过了,所以我不想再尝一次,不过我很幸运,她没死,我欠她的,欠了很多很多,以后,不管她是要我生也好要我死也罢,我不想再让自己后悔。父皇,以后,你可以平平淡淡的生活着,甚至可以完成母妃的心愿,看遍天下最美的夕阳,游遍天下最美的河川,可好?”

    火炀双眼带着思念,火流云的话,终于打动了他,双手颤颤巍巍的将那一方无数人争夺的玉玺,终于交给了火流云,“流云,你说得对,我们,做错了”。

    火流云拿着玉玺走到沧澜面前,痴痴的望着那张绝美的容颜,眼里的涟漪带着无尽的爱恋和满足。这张容颜,让日月都羞涩,可是,他却仍旧怀念那张极为普通的容颜,他曾说“她那样子,我看着都想吐”,这话是假的,在他眼里,那张普通的容颜,是天底下最美的容颜。

    可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什么时候,就连他最熟悉的莲香,都变得越来越浅淡,一股有些熟悉又极为陌生的香气,从她身上传出。她已经,完全不是他的云儿了,如今,她是他的,主人。

    “噗通”一声,火流云单膝跪地,低垂着头,双手将那方玉玺举过头顶,谁也看不见的面庞下,缓缓流下两道清泪。

    “火流云,献上,灿国玉玺”,从此以后,他就是她的奴隶,她说对了,他就是她的奴隶。

    ……

    “估计这会儿将军府都快翻天了,看你回家不挨罚”

    “流云哥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挨打的,呵呵”

    “我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挨打,因为我不会送你进门”

    “呜呜,流云哥哥,你忍心看我被爹打成四个屁股吗?”

    “知道了,放心,逗你玩呢”

    ……

    “云儿,你看这是什么?”

    “流云哥哥,这是…”

    “流云哥哥总觉得你如出尘的莲花一样美丽,所以专门让人打造了这块玉,以后你要天天带着它,不可离身知道吗?”

    ……

    “云儿慢些,这么大了还急急躁躁,流云哥哥在这又不会跑了”

    “云儿是怕被府里的丫鬟勾了魂”

    “流云哥哥除了你,谁都不会要”

    ……

    “云儿,我有些等不及了,想早点娶你过门”

    “云儿还想再等几年”

    “我知道,所以我先同你定下婚事,不逼你”

    ……

    “流云哥哥,云儿长的不好看,流云哥哥喜欢云儿什么?”

    “谁说我的云儿不好看,我的云儿是最美的女子”

    “流云哥哥骗人,难道我连自己的长相都不清楚吗?”

    “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云儿在流云哥哥眼里是最美的”

    “那云儿换张脸,流云哥哥还能认出云儿吗?”

    “当然能,看云儿,用的是心,不是眼”

    “流云哥哥能不能永远对云儿好,不伤害云儿”

    “当然能,云儿是流云哥哥心里最重要的人”

    ……

    往事,如刀一般,割伤了他的心,一切的一切,都化成了云烟,他的思念他的爱恋,成了一串串停不了的泪水。

    沧澜没有立刻接玉玺,怔怔的望着那个第一次屈膝跪下的男子,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堵得慌,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将她紧紧的缠绕着。

    ……

    “小心点,万一摔着了怎么办,流云哥哥可是会心疼的。”

    “乖,不哭,哥哥在这里,哥哥会保护你,别哭,哥哥保护你一辈子好不好?”

    “你呀,就是调皮”。

    “云儿永远都是流云哥哥心里最重要的人”

    “原来云儿也会脸红”

    “云儿还小,等你及笄之后…”

    “云儿,你真好看”

    “云儿,你永远是我心里的宝”

    ……

    往日的一幕幕,突然尽数涌了出来,三年来没去在意过的过去,却突然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势,席卷了沧澜,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心口,好似痛了一下。

    只是,她有她的原则,背叛的人,永不原谅,就像,齐云天一样。

    伸手接过玉玺,沧澜微微抬头,带着一股高傲,“火流云,三日后登基”。

    水火历一零一四年夏末,灿国祭天祈福仪式后的第三天,灿国太子火流云登基为皇,国号天启,封镇国将军云涯君为镇国异性监国王爷,将灿国三分之二兵权交给他,神勇将军学英仍旧手握三分之一兵权。

    只是一个皇位的更替而已,天下百姓习以为常,可是却几乎没有人知道,灿国玉玺,已经落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中,灿国的真正皇帝,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