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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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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夕阳还剩下最后一缕圆边,隐隐还能看出圆形的痕迹,周围一层金光,将西方整个天际染上了一层懒洋洋的光芒,即使是秋日了,也残留着夏日温暖的气息。

    秋蝉累了,鸣了最后一声后终于息去了声响,不知是等待明天呢,还是等待明年。秋菊的味道越来越浓,让沧澜不禁想到了那个宛若一株秋菊一样的男子,阳歌之。

    沧澜躺在云棋命人搬来的软椅上,津津有味的吃着手里的点心,眉眼了的眯成了一条线。不远处,三十多个不沾阳春水的美男,个个挽起衣袖撩起衣袍,不辞辛苦的收拾美人阁的遭乱,有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腻的汗水,看得沧澜更是满意不已。

    这感觉不错,很有成就感。

    “小姐,大小姐”,正赞叹自己的丰功伟业呢,远处雨伯的声音便急匆匆的传了过来。

    云琴拿过帕子将沧澜掉的点心渣滓捡起,沧澜坐直身子,看着那个肥颤颤的雨伯。

    “大小姐,宁王送来请柬,说是明日是宁王生辰,在雨花楼宴客,请小姐务必参加”,满头大汗的,为难这老人家了。

    “哦?”沧澜挑眉,双眼看向云琴云棋,透着一抹趣味。

    据她所知,以雨流莺花痴大小姐的名声,灵国男子从来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还从来不知道有人会宴请她的,看来,是宴无好宴呀。

    “琴儿,这雨花楼是什么地方?”不是“风云商行”的地盘吧。

    云琴一脸男宠相,“雨花楼是灵城极为有名的才子地,有点像灿城外的风云居。经常会有一些才子佳人汇聚此处吟诗作对,风雅一番。据说雨花楼有个规矩,有财者,居一层,有才者,居二层,皇室贵胄,居三层,财之最,才之首者,才能居于四层,只是,至今无人上过四层”。

    云琴靠近沧澜在她耳朵边耳语一句,“据云雨的消息,雨花楼是‘水皇商行’的地盘”。

    沧澜眸光一凛,“水皇商行”?有意思了。

    年迈的雨伯还在干干的等着呢,其实不用等也知道,她家小姐一定会去的,因为宁王可是美男一枚,果然,“雨伯,回给宁王,本大小姐一定准时到”。

    “是”,雨伯神色怪异的退去,沧澜对着云琴云棋说道,“去查查明日参加宴会的还有谁,都送什么生辰礼物”。

    “是”,心疼啊,估计他家主子又要砸金子了。

    既然是生辰宴,就一定要准备生辰礼物,可雨府如今的情况,不少人都是知道的,别说什么稀世珍宝,就是连颗上好的夜明珠估计都拿不出来,宁王邀雨流莺这个花痴大小姐参加他的生辰宴,摆明了就是想要侮辱雨府,也不知道这雨流莺是怎么得罪这宁王了。

    话说回来,宁王是老皇帝的第三子,除了太子,他是最受老皇帝喜爱的一个,而且他圣生母乃是如今大权在握的德贵妃,他倒是很有竞争皇位的资本,只是却是一个无能的纨绔子弟而已,连宁王这个封号,都是德贵妃吹枕边风吹来的。

    宁王长的倒是不错,一张脸绝对是小白脸的典型,曾经也被雨流莺调戏过,因此一直对雨流莺心存不满,三番五次的同别人一起嗤笑她,如今生辰邀约,恐怕又是早有计谋准备好了等着她呢。

    “主子,他们也没啥好看的,今晚有,不如我们去逛逛吧”,云棋看着那些公子们笨拙的收拾东西的样子,就忍不住鄙视起来。捣乱的时候一个顶仨,破坏的时候一个顶十个,收拾的时候个个成了大家公子了,切,小爷也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毒圣”,还不是被他们主子支使的连梳头都会了。

    “什么?”云琴有点兴趣,主要是他也太无聊了。

    云棋得意的一仰头,“不知道了吧,灵城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会举办,来昭示灵城的国泰民安繁荣富强,今天正好是的第一天,好玩着呢”。

    沧澜一蹙眉,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主子,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好玩的呢”,云琴一脸乞求的样子,惹得沧澜有种错觉,这俩小子,快被她折磨成丫鬟了,连撒娇都学会了。

    懒懒的身子终于离开那舒适的软椅,“好,去看看”,临走还不忘训斥一番男人们,“你们,对,说的就是你们,别以为小爷不在就偷懒,收拾不完谁都别想吃饭,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了,没规矩,没规矩”。

    灵城最繁华的街道,在灵城的中街,这条街道纵观整座灵城,将灵城分为南城和北城两方,又是出入皇宫的必经之地,因此得以繁荣不息,各家店铺林立,就算不是,到了夜晚,这里也是热闹的很的。

    ,虽然叫做,却不是猜花灯放花灯的节日,只不过每月的整条中街都会挂满漂亮的花灯来装饰一番,所以才叫做而已。,只不过一个促进灵城男男女女交流的借口而已,也借机促进了商铺小贩的买卖。

    沧澜出来的时候,是以自己的真面目,自然云琴云棋也是自己的真面目,不然,以雨流莺的名声,估计一到中街,所有男人都要闭门不出了,她一向很低调,所以,还带了一块面纱。

    沧澜一身白衣,圣洁之中带着些许飘逸之色,发髻简单而松散,没有什么名贵的装饰,只有一只红色中国结的簪子将万千青丝绾了起来,露在外面的一双清明眸子,好奇之中带着娇媚和柔和的光芒。裙角,一朵怪异的花朵用红色丝线刺绣,为一身白衣添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

    她身后,云琴云棋一模一样的容颜,虽没有公子妖颜那般的妖娆面庞,但也是清秀之中带着阳光一般的帅气,不似干净的好似头顶的皎月一般,任谁也不会同一身傲气目光凛然的“医毒双圣”联系起来。

    主仆三人慢慢悠悠的走着,不俗的风姿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男人觊觎沧澜面纱下神秘的容貌和姣好的身段,女子望着两张干净而娟秀的面庞羞涩不已,只是,这主仆三人是木头,只看得见街上好玩的东西,看不到那些爱慕的眼神。

    “主子,那边有人暗送秋波”

    “秋波?”

    “就是秋天的菠菜”

    沧澜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上云棋白净的面庞,帅气的脸上立刻浮现生动的五指山,看得路边几个姑娘心更痒了。

    “主子,那边有人在唱戏”

    “唱的什么戏?”

    “变装癖”

    “哐”,这下,沧澜直接出脚,江湖中传说只闻声不见影,快如闪电,威力无比,誓压一点红和西门吹血,力挫杨过和猪无能,另人闻风丧胆口水直喷的某某某的无影脚,立刻在云琴屁股上印上生动的鞋印,不少觊觎的女人纷纷跟在云琴身后,仔细的研究,这鞋底的纹路出自哪家店铺,不错,不错。

    “主子,那边有人在抢人”

    “抢人?”

    “你看,她们一群人围着一个男人,使劲的往里拽,脸上还荡笑不已…”

    沧澜又是一巴掌,云棋脸上对称了,“别给小爷装清纯,云雨就是干这个的”。

    “主子,那边有人在耍猴”

    “耍猴?”

    无影脚第二次出山,云琴屁股上鞋印也对称了,走起来一扭一扭,挺好看的,“笨,那是打架,打架懂不?而且还是人多欺负人少,你主子我以前没少干过,你们两个竟然不知道?丢人︕”

    “主子,那边…”

    “啪”,云棋捂着鼻子委屈的说,“主子,我还没说完呢”。

    “别给我一放风就装弱质,好好说话”。

    云棋极其委屈,他这次本来就是好好说话,没想耍浑,“主子,那边有赛诗大会”。

    沧澜朝着云棋指的方向看看,那边确实围了不少人,个个仰着脖子,看着临时搭建的不大的太子,不是什么赛诗大会吸引了他们,而是台上正站着几个人,让人们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吸引了过去。

    是阳歌之?

    沧澜淡淡蹙眉,她还没找他呢,他就送上门来了。

    阳歌之正站在台上说着什么,正好面对着沧澜,借着许多的花灯,沧澜一眼就看到了他,可他却没有看到隐在人群中的沧澜。

    今晚的阳歌之一身白衣若雪,少了几许秋菊的霜寒,多了几分幽兰的沁幽,远远站在一片花灯之中,好似是花灯上走下来画人儿一般,迷蒙的有些不真实。唇角仍旧是他那招牌笑容,这一笑,就连临近寒冬的秋季,都变得温和了起来。

    如玉阳歌之,果然不负“淡如菊,气质华贵,雅若兰,身若清远,一笑抿恩仇万千”的君子之名。

    台上还有一名男子,也极为惹人注目,他背着沧澜,让人看不清容貌,可笔直的站姿,宽阔的后背,凛寒的气息和高抬的头颅,就能让人想象的出,这,必定也是个风华绝代且傲然无双的男子,不然,站在阳歌之对面,却为何没有被阳歌之的风采所压下去。

    “主子,我们过去看看吧”,好似挺有趣的样子。

    “好”,沧澜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台上的那个背影,心突然跳了一下。

    谁也没有想到,这悸动的一眼,这迈出的一步,埋下了三个人痛苦了根源,心如刀割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