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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沧澜在所有人羡慕加嫉妒加愤恨加讨好加崇拜的眼神中,一手搂着一个清隽男子,扭腰摆臀的走出了雨花楼。
宁王的生辰宴,雨家大小姐雨流莺莫名棋妙的成了最后的赢家,一场带着羞辱和嗤笑的鸿门宴,变成了云沧澜低调而谦虚的自夸宴。
沧澜带着云琴云棋离开后,其余宾客也纷纷告辞,最后,雨花楼只留下丞相大公子和冯侍郎。
宁王眼神瞬间变得狰狞,阴邪的光芒布满算计。
“王爷”,丞相家的大公子诚惶诚恐,“小人不是故意的,那幅画小人确实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根本不知道是幅假画啊”。
宁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件事跟你无关”,他生气的原因跟他无关。
“冯侍郎,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冯侍郎摇头晃脑一番,“卑职觉得,这雨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宁王眸子一眯,“说下去︕”
“雨府本是灵国第一世家,即便这几年已经呈现败退之势,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知道这是不是雨府自保的一种表象?王爷的探子探知,雨府如今的产业皆处于亏损之势,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雨府的障眼法呢?若是雨府真的败落了,这雨家大小姐怎么可能一下子弄来那么多夜明珠,况且她也说了,若是雨家真的衰败,她哪有钱财在美人阁养了那些男人?”
雨流莺杯具了,无缘无故就成了别人算计的对象,她很想说,雨府确实败落,她没骗人,那个撑胖子的,不是她,是云沧澜好伐?
宁王满眼充满算计,“冯侍郎,以后多注意下雨府的动静,既然雨府不能称为本王的助力,本王也不能让它成了本王的阻力”。
沧澜坐在颤悠悠的小轿里闭眼浅寐,后面两顶小轿不远不近的跟着。
夜已经很深了,街道上基本没什么人,可是如此安静祥和的夜晚,就是有人不懂情调的非要破坏一番。
沧澜耳朵尖,本是睡的好好的,突然听到好似哪里有打斗声,她一向喜欢凑热闹,免费的武戏不看白不看。
“停轿”,沧澜轻声喊道,四名轿夫将小轿安稳的落地,云琴云棋已经走到轿子两侧,掀起了轿帘。
“主子,你想去看?”
沧澜点点头,“月黑风高杀人夜,灯火阑珊看戏时”,很有文采吧,小爷是天下第一公子,不是盖的。
沧澜走下小轿,月色下,大红大绿的衣衫浅了许多,依稀的人影竟多了几丝恍惚和飘渺,“你们先回雨府吧”,抬轿的是云起的人,为了保护沧澜的安全,也为了她再次闹失踪,如今他们几个基本是形影不离。
几个轿夫恭敬的点头,瞬间便离去,空旷的街道上,除了隐约传来的打斗声,就只有三个将影子拖曳的老长的人影。
打斗是在隔壁的街道上,百姓早已睡去,即使有听见的人,也迅速的将窗门关紧,黑夜里的打斗,显得那么孤单,那么惨淡。
十多个黑衣人,个个蒙了黑巾,手里的武器各式各样,一起围攻两个人,每一招都是杀招,好似不把那两人杀死便不罢休。
“是魔教的人”,一转角,云琴就认出了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两陆七国中,治理天下的,叫国家,除了国家,还有一种东西叫江湖。
江湖上,有一个组织,叫做“灭天”,传闻“灭天”无恶不作,烧杀抢掠奸淫豪夺,只要是恶事,就脱不了“灭天”,所以江湖上称“灭天”为魔教。
更有传言,“灭天”的教主是个女子,长相绝美的女子,她修炼采阳补阴之术,已经残害了无数男子。
“灭天?”沧澜淡淡应了一句。
这可是个值得收服的对手。
十几个黑衣人围困两个人,任那两人武功高超,几百招下来,体力也有些不支。
“主子,是无烬︕”云棋眼尖,看到了被围困在中间的男人,可就是那个一身冷漠,高傲的跟只公鸡一样的无烬嘛。
云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云棋一眼,云棋突然发觉自己有些多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可是还是晚了。
沧澜身子一怔,果然看到了那个满身杀伐,身上却多了几道剑痕的无烬。
“出手︕”
这样的无烬,让她的心无端的抽痛了起来,好似他身上的伤,都印在了她的心上一样。
“主子,这会…”
“出手︕”沧澜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满脑子都是受伤的无烬,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都带了无边的担忧。
云琴云棋如一道闪电一般急射出去,眨眼间便加入了打斗之中,两人没有用任何的武器,却出手极快,一招一个黑衣人,好似带着极大的怒气一般。
无烬没想到会有人来帮自己,猛力击退一个黑衣人的杀招,正好看到身旁的月影中了一剑,虽然未伤及性命,却已是到了体内透支的时候。
无烬忙上前,将月影扶了起来,一只手不停的挥舞着手里的剑,将靠近的杀招挡了回去,幸好云琴云棋的出现将大部分黑衣人接了过去,他们两人也终于能短暂的休息一下。
“少爷,咳咳…不用管我…”月影咳出一口黑雪,腥浓的气味很明显,他中毒了。
“别说话,护住心脉”,无烬冷寒的双眸仔细注意着四周,他哪里感觉不到呢,他也受伤了,这些黑衣人剑上涂了剧毒的,若不是有人帮他们,在动真气下去,他一定早早的就去阎王那里了。
云琴云棋出招狠辣,没有多久,黑衣人就倒下了大半,个个双眼带着惊恐,身上的血洞汩汩流出鲜血。云琴云棋的双手,满是黑衣人的鲜血,洁白的衣袍几乎被染成了红色。
无烬被两人的阴狠惊了一下,看到那两张熟悉的容颜,冷寒的眸子半眯了一下,而不远处的一袭身影,更加让他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一柱香的时间,所有黑衣人无一生还,云琴云棋站在一片死人中间,白衣染成血衣,双手还滴着猩红的鲜血,空气中弥漫的浓重味道,让他俩好似是修罗场中的恶魔一般。
两人却只是转头,淡淡的看了无烬一眼,便走到沧澜面前,看主子神色还不错,便又不羁了起来。
云琴甩甩手上的血滴,不满道:“主子,我要申请武器,这样太不卫生了”。
云棋连忙附和,“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话说回来,主子竟然每次吃我做的点心都吃的津津有味,主子,你不会是传说中的受虐狂吧”。
沧澜没好气的瞪他俩一眼,“等着吧”。
说完,一身艳俗衣衫的沧澜慢慢走到无烬面前,大红大绿的罗裙,不知为何却突然变得好看了起来,就好似夏日荷塘里摇曳的粉荷绿叶一般。
“你还好吧?”声音淡淡的,却明显带着关切。
无烬微微抬头,正对上那双关切的眸子,不知为何,心口突然猛烈的跳了一下,脑子里,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原来雨家大小姐竟然就是‘风云商行’的风云儿,真是浊了世人的眼睛了”。
沧澜闻言身子一僵,突然想起来,竟然忘了掩去身上的风华和傲然,又让云琴云棋毫无顾忌的出手,只要略微猜测一番,就会知道她的身份。
毕竟,风云儿身边两个身手极高的双生子这件事,天下皆知。
既然被人知道了,沧澜索性大方的承认,“我只是暂时借用雨流莺的身份而已,你中毒了?”沧澜凤眸微眯,无烬额头冒出的细密汗珠,和逐渐变得暗紫的嘴唇,让她心口再次救了一下。
无烬不说话,算是默认。
“云琴,看看”,沧澜清脆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的响亮。
云琴不甚愿意的走到无烬面前,“无烬公子不需要金线把脉吧”,不等无烬说话,粗鲁的扯过无烬的手,搭上他的脉搏。
无烬的胸口衣襟处,突然诡异的跳动几下,然后一个老鼠脑袋便钻出他的衣襟,一双害怕的眼神四处打探一番,咕噜噜的眼神,极为可爱。
“这是什么?”沧澜看着那老鼠问道。
无烬低头看了老鼠一眼,“他叫金子,是我的宠物”。
金子?怎么全身灰不溜秋的,直接叫老鼠多好。
云棋很不屑,满眼的不满,金子好似看到了云棋的不满,两只老鼠眼竟然跟云棋瞪了起来,嘴上几根胡须还不停的抖动几下,若不是它不会说话,这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在嘀咕。
没多久,云琴放开无烬,站起身走回沧澜身边,公事公办的神情,“没什么事,就是中了‘化水碧波’而已”,跟你没交情。
沧澜一惊,狠狠瞪着云琴,这还叫没事?“化水碧波”呀,那可是至毒好不好,中毒之人从内脏和骨头开始化成水,一点一点的,直到七日后才全部化成一滩绿水,诡异的是,中毒之人七日前不会死,即使内脏都成了水也不会死,双眼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一滩绿水。
云棋哈哈一笑,“化作春泥更护花,恭喜无烬公子,你要渗进田里滋养土地了,这贡献堪比大粪,值得称赞”。
沧澜“啪”的一声,将云棋当小强灭了。
无烬脸色一寒,很窘,又很担忧的样子。
沧澜淡淡的问云琴,“能解吗?”
云琴头一抬,“能解”,主子,终于求到我了吧,“不过毒术,还是云棋最精通,我最多是辅助他”,指指地上装死尸的人。
云棋打定主意不起来,誓要将死尸装到底,他什么也没听见。
沧澜无奈的叹口气,妥协,“听说过些时候汜国有宝剑出土,我为你们夺来”,不就是想要武器嘛,吃里扒外的东西。
云棋一个鲤鱼打挺,吃了仙丹,死而复生,“这毒必较难缠,解药也不好找,得有些日子”,混蛋,什么无烬公子,让主子惦记,让天颜公子难受,整死你。
“带他们两人回雨府”。
“啊?”
“什么?”云琴云棋万万没想到,搬起转头还是砸了自己的脚。
沧澜凤眸闪过一丝精光,“我那‘美人阁’,好久没进人了,不是吗?”小样,跟主子我斗,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