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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突然大惊失色,“原来你以色侍君,魅惑君王!”
声音不算小,祭祀台下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个个眼带惊诧的望着阳天韵,一个个崇拜的目光变得怀疑和茫然起来。
阳天韵没想到沧澜的声音突然这么大,大到所有百姓都听到了,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自己好似中了她的计了,“你…”
云棋抬起一只手,不耐烦的抚抚额前被吹乱的头发,然后又放下,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可是在他放下手之后,阳天韵竟然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了。
她双唇开开合合却这么也没有声音,双眼慢慢涌上惊惧。
沧澜朝她身边侧耳,“你说什么?事到如今你也不怕了,择日不如撞日,你今日就要弑君夺权?”沧澜故意将声音放大,大到所有人都听得见。
而靠近她们的阳歌之却偷偷笑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老皇帝急了,可是却无奈全身动不了,连声音都没有,一张脸着急的满脸通红,可看在百姓眼中,却是被阳天韵的话气的。
沧澜继续靠近阳天韵,给天下百姓做传声筒,“啊?你怎么能这样,勾引灵皇,利用完了老皇帝就要杀了他,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灵皇的?那你为何要说是阳歌之的,啊?你说他的势力太大,要借由百姓的力量将他打压下去?哇,天韵公主啊,这真是好计谋啊好计谋”。
阳天韵满脸涨红,嘴唇一直开开合合就是发不出声音,可是看在百姓眼中,却是在沧澜耳边说悄悄话,特别是配上那狠戾阴毒的表情,沧澜传出来的话,百姓就是不信也得信了。
沧澜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这点我同意,女人嘛,谁说女人不能当皇帝,你有这理想是好的,恩恩,你打算立刻让禁卫军和城卫军造反?这不太好吧,毕竟是姻缘节啊,什么?你要杀了灵皇?这也不太好吧,灵皇毕竟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啊”。
“公子夜凰,我要杀了你…”突然之间,开开合合的嘴唇能发出声音了,而这第一句话,就让百姓更加信了,他们以为女神一样的天韵公主,不仅是个乱,伦的荡妇,还是个狠毒无情的女人,杀父篡位嫁祸,这样的女人,竟然还装成了一个温柔淑女,全灵国的人眼睛都瞎了。
沧澜远远跳开一步,很惊恐的望着阳天韵,“这些话都是你说的,我只是给你放大了而已,你就要杀我?”
“公子夜凰,你…”阳天韵感受着周身投来无数愤恨不屑的目光,突然意识到,自己预谋了许久的计划,今日竟然被公子夜凰毁于一旦了,可是该死的,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她怎么知道禁卫军和城卫军已经归顺于她的。
禁卫军,城卫军?
阳天韵若有所思的一笑,方才的狰狞突然被得意所取代。
或许,她还没输。
“既然你都知道了,公子夜凰,你以为今日你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沧澜笑的云淡风轻,“只有我吗?恐怕今日,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活着走回去吧”。
沧澜话一落,百姓顿时慌乱起来,怒骂声,争吵声,唾弃声,齐齐朝着阳天韵而来,而是阳天韵却更加的得意了。
“既然被你逼到这个地步,不如就跟你所说的,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就谋反!”话落,阳天韵迅速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什,那东西倏地飞上天空,一道绚丽却格外奇特的烟火在黑暗之中绽放。
这,是给禁卫军和城卫军的信号。
沁流人,汐之遥和水冥寒不知何时飞身到了沧澜身旁,水冥寒自然是要护住沧澜,而汐之遥和沁流人则是要护住老皇帝。
云琴解了老皇帝的穴道,老皇帝满脸通红,怒气冲冲的看着阳天韵,“你…你竟然欺骗我…”
阳天韵璀璨一笑,“老不死,你当真以为我问你要权利是为了这个孩子吗?哼,孩子,鬼才愿意要这个孩子,我要的是灵国的天下!”
老皇帝身子踉跄两下,脸上一片死灰。
“朕…朕不会把灵国给你的!”老皇帝幡然悔悟,终于看清了面前女人的真面目。
阳天韵不屑的说道:“给我?我要从你手中抢过来,你最好先别死,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灵国是如何到了我的手里”,想想这几年,她灵国第一美人,竟要伺候一个老头子,就觉得恶心。
等她夺了灵国达成自己的目的,她定要老头子生不如死,以报这几年屈辱之仇。
不过话说回来,信号发出去有个时间了,禁卫军和城卫军呢?
沧澜打开白玉骨扇,扇着凉风,悠然自得,“是不是在找你的禁卫军和城卫军相好的?”
阳天韵倏的看向沧澜,“你什么意思?”
沧澜一只手在右脑门处挠挠,很无辜的样子,“我没告诉你吗?你那禁卫军相好和城卫军军相好在那呢”,精致的下巴朝某个方向指指,不只阳天韵,几乎所有人都朝着沧澜指向的方向看去。
那个方向漆黑黑的,什么都没有。
姻缘会的夜晚,到处都是阑珊灯火,到处都是飞纵绽放的烟花,可是很奇怪,那个方向竟然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跟姻缘会喜庆热闹的气氛尤为不符,而且还带着一股森冷和阴寒。
阳天韵难看的脸色又变得嚣张起来,在她看来,沧澜就是虚张声势而已,“公子夜凰原来也喜欢开玩笑,那里什么都没有”。
白玉骨扇在胸前一下一下的扇着,“本公子是喜欢开玩笑没错,可是那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话落,那边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天空中绽放了一朵绚丽巨大的曼珠沙华,血红的火星带着妖娆缓缓开放,缓缓落下,极为美丽,也极为诡异。
而就在曼珠沙华开放的一瞬间,耀眼的光芒将那周围照的通亮。
那边,似乎本是个露天的戏台,可此时戏台上却支着两支高大的木桩,木桩上绑着两个人,两人耷拉着脑袋脸上死灰一片,鲜血从紧闭的双眼和鼻孔,甚至耳朵之中流了出来,七窍流血,恐怕早已经没了活路了。他们两人,一人身穿青涩铠甲,生前定是极为威风,另一人,一身官府却非常利落,显然,也是个武将。
阳天心瞪大眼,曼珠沙华的烟花一闪而逝,那边再次恢复了黑暗,可是她却呆呆的看着那边,满脸的不相信。
要她如何相信,只是一眼,她就认出来了,那是禁卫军和城卫军的首领啊,他们两个武功高强不说,身边从不离保护的侍卫,如今他们却死了,还被人绑在木桩上,七窍流血。
她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筹码,竟然就这么没了,这要她如何相信。
阳天心转头,满眼的愤恨,对上沧澜的淡然自若的笑,显得更加的狰狞许多,“是你?”两个字,也咬牙切齿。
沧澜一偏头,双眸楚楚动人,好似纯真的孩童一样,没有一丝的杂质,“你说呢?”
“你早就知道一切,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她恨呐,几年忍辱负重,几年出卖身体,几年苟延残喘,几年精心策划,几年运筹帷幄,一时之间竟然在公子夜凰手中化为灰烬,此时,她成了人人喊打人人唾弃的女人。
沧澜笑容霎时一凛,面上突然淡漠如霜,身上的气势猛然爆发,“是,我早就知道,我知道你暗中同公子遥夕合谋,却让宁王做了替死鬼,你让公子遥夕故意将‘水皇商行’人以宁王府做据点,就是想要借风云儿的手除去宁王,很好,你的目的达到了,可是你不知道,我公子夜凰,是公子遥夕的克星,而风云儿,更是我的义妹,我掺了进来,公子遥夕只能大败而去,而你,没了公子遥夕只得拉拢阳歌之,很可惜,你还是算错了,阳歌之是风云儿的男人,你即使在自己房内点了媚香,阳歌之仍旧左怀不乱。两计不成,你又施第三计,姻缘会上,你故意让人看出你怀有身孕,把老皇帝的孩子栽赃到阳歌之身上,阳歌之背了个禽兽的骂名,你的名声却水涨船高,你还是算错了,因为你没想到我会出现,而我,更是逼出了你的阴谋,篡位︕”
阳天韵倏的坐到了地上,满脸死灰,完了,什么都完了。
阳歌之站起身,望着沧澜,双眼尽是感激,只是感激而已。
沁流人却是探究以及惊鄂,人说公子夜凰神人一样,如今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她不费一兵一卒,就将灵国弄了个翻天覆地,她运筹帷幄,好似所有事情都近在掌中,这样的人,的确配得上天下第一公子之称,只是这样的人,也是个劲敌。
汐之邀低垂双眸,本就深邃的眼眸,如今更是被从额前飘下的发丝盖住,更加的让人看不清了。
水冥含依旧护在沧澜身侧,满身的冷戾带了几分不明柔和之意,只是目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沧澜和阳天韵身上,没有人发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