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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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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澜却不给他们害怕的时间,唇角邪笑再次出现,“还不愿意说是吗,那就让他们陪你们玩玩好了”。

    刹那间将所有人包围住的大树,再次哗啦啦的移动了起来,快速的让人看不清移动的方向,只有一道道的残影,二百多人恐惧的望着旋转变幻的大树,将自己的武器横在胸前,防备不已。

    良久,当几棵树停下来的时候,金刚锁链依旧死死的将他们困在“百兽困天阵”之中,好似跟方才没什么不同,只是,很快便有人发现,“百兽困天阵”之中,竟然多了四个人。

    一个女子,一身蓝色劲装,娇美的脸庞带着杀伐,俨然就是方才的云雨。

    一个男子,身穿紧身黑衣,身上带着些微的凛寒之气,一双鹰眸死死盯着对面的二百多个人,就好似在看一群死人一般。

    另一个黑衣男人,也是一身的黑色劲装,只是身上的寒气却更甚,不,那不是寒气,是杀气,他浑身都透着一股隐匿的杀气,同二百多个黑衣杀手一模一样的杀气。

    还有一个男人,他一身金灿灿的宽袍,锦衣玉带好似是哪家的贵公子,好看的娃娃脸上带着一抹讽笑,一双眼眸却是冰寒不已。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进了“百兽困天阵”,所有人却都知道,他们来者不善。

    不知道是哪家的杀手先动了,手中一把长戟突然带着一股寒风,朝着四人偷袭而去。

    “噗!”鲜血,好似喷泉,冲上天空之后划过一道美丽的彩虹,无数的血滴便滴在院落的青石板上,两截断成两半的身子软趴趴的倒下,那偷袭的杀手双眼还带着不可置信的恐惧。

    没有人看到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只是一招,便让准备拔出武器出招的二百多个杀手顿时瑟缩了起来。

    如此迅速的出手,如此狠辣的招数,他们,是谁?

    云翔收起“斩魂刀”,望着袖口上沾染的血迹,不满的皱皱眉头。

    真不该穿这件衣服,跟他们一样穿夜行衣就好了。

    云琴云棋搬了一张软椅,放在“百兽困天阵”外面,沧澜和泪天颜懒懒的靠在软椅上,看着“百兽困天阵”内的一举一动,好似一切都事不关己一样。

    “外面的人怎么办?”一些不怀好意的杀手组织该除掉的除掉了,该困住的困住了,可一些不太光明磊落一心想着捡个便宜的小门派,却还在院外徘徊不已。

    沧澜朝云琴云棋勾勾手指,“饭后想不想运动一下?”

    云琴嘴巴一撅,“主子,我今天穿了新衣裳”,不想弄脏。

    “主子,我刚修了指甲”,沾了血很臭。

    沧澜可惜的叹口气,“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让你们试试那神器呢”,神器?呸,根本就是她画出样稿让人打造的好不好,天下人也要抢,没眼光。

    云琴云棋一听乐了,管他什么新衣服,修指甲,“主子,我刚炖了美容的燕窝,误了喝的好时辰就凉了”。

    “主子,您真是体贴下属的好人,好人啊,俺们愿意为主子踩死那些无知的小强”。

    沧澜掏掏耳朵,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还以为马屁会有心意一点呢,去吧,在你们枕头底下藏着呢”。

    云琴云棋“嗖”的没了踪影,心里不禁暗骂,早知道藏自己枕头底下,就不废话了。

    被一招之内劈成两半的杀手,尸体上汩汩流着鲜红的血,吓退了所有人,却也激怒了死去杀手的同门。

    十多个人站在前面,愤恨的瞪着方才出手的云翔,一个身材矮小的杀手率先开口,“兄弟们,他们四人而已,我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十几个杀手瞬时跃起,云翔却未再动,身旁,两道黑影急速跃起,迎上那十多道黑衣杀手。

    霎时,天上便下起了雨,带着腥味和粘稠不已的雨,然后,一块块骨头和肉块四肢,便和着血水一起掉落了下来。

    眨眼之间,青石板上便被血水染尽,红彤彤的浸入石板之内,变得乌黑一片。无数的肉块,甚至还能看出原先的形状,或手掌,或大腿或脚趾,混合着泛着白光的肢骨,在青石板上堆起了一个小山。

    “呕…”

    早就有人忍不住,望着如此血腥的画面吐了出来。即使胆子大一些,没有吐出来的杀手们,也双眼之中全部被恐惧代替,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出手如电诡异的在半空就将十几个人削肉剔骨,这该是何其的残忍,何其的恐惧。

    云冽和云起两人落地,黑衣上沾染了不少的血水,但浸入黑色之中便看不见了,云冽手中的黑色长鞭染上了血水,泛着朝霞一样灿烂的光辉,长长的拖在地上,倒刺寒光凛凛。云起寒剑执在手中,剑尖还在滴血,他们就这样站在一堆早已看不出人形的肢体面前,好似地狱中走出的嗜杀修罗。

    “‘裂云鞭’!公子绝杀!”不知是谁认出了云冽的“裂云鞭”,紧接着,一道道抽气声便响了起来。

    “‘夜叉’,他们是‘夜叉’!”如此一来,二百多个杀手便对对面四人的身份明了了,可是,也更为的恐惧了。

    传说“夜叉”仅四人,公子绝杀为首,一柄“裂云鞭”寒刺倒生,触碰便血肉模糊,触者无还。一人手持“绝古剑”,剑身平平却专剔人身骨,剑出无血剑落无骨。一人手持“斩魂刀”,出手快捷狠辣,一招过后完人一分为二。另有一女子,手持“啸魄萧”,箫声一出,千里之外魂魄无归,痴迷疯癫。

    二百多双眼睛带着恐惧和不信,齐齐望向沧澜,原来,原来,江湖上震慑武林的杀手组织“夜叉”,竟然是云沧澜的势力,难怪,她敢有恃无恐,难怪她敢高调亮相于万剑山庄,好一个云沧澜,果然是让天下人再次小看了,什么天下第一草包,什么纨绔不堪的灿国子弟,原是韬光养晦,只为一鸣惊人。

    沧澜百无聊赖的靠在泪天颜身上,拿指甲锉修着指甲,偶尔红唇微微嘟起,朝指甲上吹一吹。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哦,到底是谁给你们发出击杀悬赏?”沧澜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继续修理指甲。而此时院落之外,云琴云棋手中拿着自己斩三关过五将之后申请来的武器,正杀的高兴。

    “百兽困天阵”内,杀手们面面相觑,有人真的害怕了,毕竟“夜叉”的名声在外,传说他们武功高强,出手狠辣无情招式诡异不定,可是,转念再想,方才击杀那十多个人,也正好激起了他们二百多人的杀意,难道二百多人围攻四个人,还没有一丁点的胜算吗?

    “各位,事到如今若想活命只能拼了”,不知是谁如此有脑子,一声号召,所有人齐齐相应,将眼中的恐惧化成了杀气,纷纷拔出武器朝着四人攻去。

    云雨慢悠悠的从腰间拔出“啸魄萧”,放在红唇边缘,婉转的箫声便在院落之内悠扬传开,只是,箫声虽美,却带着怪异的曲调,好似能直透心间一般,让人心乱如麻,让人脑袋不清,甚至就连面前,都慢慢开始出现幻觉。

    “不要听,快用内力阻挡箫音”,有内力深厚的人迅速运功阻挡,可是毕竟也有内力薄弱之人,箫音好似地府之中哭泣的鬼魂,带着怨恨带着愤怒,一点一滴的将生人的灵魂吞噬,再吞噬。

    然后,云冽和云起又动了,手中还在滴血的“裂云鞭”和“绝骨剑”带着微凛的寒气迎上冲来的二百多个杀手。同样是黑衣,可是却能分明的看清,中心处的两个人影身子矫健,攻守得当,靠近他们的黑衣人瞬间便只剩下一堆不明物体。

    云翔也动了,手中“斩魂刀”攻向包围云冽和云起的外圈,顿时倒下去一片又一片,断成了两截的躯体,甚至手指还在微微的跳动,大汩大汩的鲜血从整齐的刀口处涌了出来,五颜六色的内脏也滚了一地,而云翔,从头到尾可爱的娃娃脸上都带着一抹可爱的笑容,即使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脸上,他依旧笑得无害。

    ,这根本就是一场红果果的,四个人身处二百多个人的包围之中,以其完美的配合和绝美的招式,一点都没有落在下风,反而杀的酣畅淋漓,杀的翻天地覆。

    晚霞渐渐淡去,西天天际也被整个天空的阴暗一点一点取代,而这个血腥弥漫的院子之中,却被血染的红彤彤的。

    半个时辰的时间,“百兽困天阵”之中,便变成了修罗场,鲜血连渗进青石板缝隙都来不及,在院子当中渐渐汇成了一条血色的小河,无数断裂的肢体,无数恶心的肉块被堆积成了将近两人高的小山,弥漫着腥浓的臭味。

    只有几个人还在硬撑,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已露骨不少,终于坚持不下去,跑到“百兽困天阵”的边缘朝着沧澜乞求。

    “我说…我说,太女殿下饶命…我什么都说…”

    沧澜懒懒的抬眼看他,浑身淡然的好似一株清雅的莲花,可是就是那双眼睛,充满了傲视天下的气息和幽冥一样的杀伐之气,在这一瞬间,那个杀手突然感觉这眼神好熟悉,就连她身上的气息都好熟悉。

    “公子…夜凰?!”不,不可能,他一定是快死了出现了幻觉。九公子聚会时他是见过公子夜凰的,可是公子夜凰明明是个男人。

    沧澜却突然笑了,笑的妖娆,好似冥府中接引灵魂的曼珠沙华一般。

    “你很聪明,可惜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那男人仍旧苦苦哀求,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可是脑子偏偏越发的清明起来,公子夜凰?“夜叉”之中的三个男人…

    公子锱铢?!公子绝杀?!公子流火?!

    难怪有些面熟,不,绝对不可能,不可能!!!

    云翔没有再给他废话的机会,寒光闪过,他求饶的身子便矮下去了一节。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朝着沧澜,“好…好一个…云沧澜…”

    沧澜懒懒的起身,雪白的衣裙缓缓踱到他面前,蹲下,隔着金刚锁链,她轻声说道:“你很聪明,知道了一切,可惜,已经晚了,还有,我问你们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发出击杀悬赏的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然后,那个黑衣人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却,死不瞑目。

    一场,半个时辰便结束,沧澜冷冷的说了一句,“让廖剑奴处理干净”,便回了屋子。

    据说,汜国太女云沧澜在万剑山庄入住不到一天,便遭到无数杀手的击杀,最后,被“夜叉”所伤,无奈之下,太女殿下只得连夜赶回皇宫,留下七皇子泪天颜留观神器大会盛况。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十万两黄金,断送了武林中一半多杀手的性命,从此,再无人敢接此悬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