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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星长剑在手,得意洋洋的看着立在门边的沧澜,脑中描绘着沧澜各种各样的死相,心里不禁舒坦了起来。
可是为毛,这么久了,她那上百个门众还没出来,难道是没听见?
“动手︕”怜星运足内力再次喊了一声,寒风呼啸的树枝摇晃了半天,可是仍旧没有人动作。十几个皇宫侍卫面面相觑,这个女人演单口相声呢?
云琴云棋双手抱胸,依在门扉旁,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站在中间猴一样的女人。
沧澜立在门口,静静的等着,有些累了,便靠在泪天颜身上打算小睡一会儿,泪天颜摆正姿势,很慷慨的把肩膀一耸,随便靠。沁流人有些嫉妒的看着俩人,眼里淡淡流露的嫉妒变成了欣慰,嫉妒又如何,能陪在她身边就好了,何必还要计较那么多。
怜星看着大敌当前还闲散的跟男人眉来眼去暧昧不已的沧澜,心里就气愤不已,更下不来台的是,那些该死的教众呢?不是早就安排好的吗?该死的等她回去非扒了他们的皮。
泪天颜看看有些虚累的沧澜,不忍心,“你快点行不行?云儿累了”。
怜星一听,彻底的疯了,也不管那上百个高级教众,脚下使力顿时腾空而起,手中的长剑带着幽幽寒光,朝着沧澜而去。
泪天颜只是抱着沧澜转了个身,沁流人伸手轻轻一弹,那来势汹涌的剑已经偏了开去,云琴云棋也出手,没几招的功夫就把怜星擒住了,甚至,连自己的武器都没出手。
打斗中怜星的发饰掉了下来,精心打扮的发髻散落,不少发丝散乱的遮住脸,狼狈不已。
她狠狠的瞪着沧澜,面目狰狞,“云沧澜,你又做了什么?”她不信,难怪她那么好心要公平决斗,难怪她只带了十几个人就那么嚣张,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沧澜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我没做什么啊,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也刚到没多久”。
“呸,敢做不敢当吗?”怜星双眸欲裂,云琴云棋困住了她,她却仍旧不死心,“你若是什么都没做,你会那么好心的跟我决斗”
“公平决斗啊,我只是说给你喊一声的机会,结果你都喊两声了,确实有些不太公平呢”,泪天颜宠溺的笑笑,将沧澜抱的更紧了,怀里这个女人可是记仇的很,千万得罪不得。
沁流人也终究明白沧澜的真面目了,这个女人腹黑加无耻,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怜星哑口无言,只剩下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沧澜,恨不得能吃了她,沧澜大方的给瞪,反正又不疼不痒,“哎呀,想起来一件事,方才进来的时候貌似看见几个人头在墙上晃,云琴云棋啊,不会是把那人头当刺客杀了吧”。
云琴云棋配合的很好,恍然大悟,“主子一说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您进去祭拜的时候,俺们手痒,就宰了”。
“宰了多少个?”
云棋掰着指头数,“好像有一百来个吧”。
一百来个,一百来个…
怜星恍然大悟,“你们杀了我的教众?”
云琴云棋很抱歉,“啊呀对不起啊,一不小心杀完了”。
“咚!”怜星彻底晕过去了。
一百多个人啊,“灭天”最顶端的教众啊,她进去上两柱香的功夫,那上百号人就没了,没了啊。
沧澜鄙夷的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怜星,很友好的说道:“今日我大婚,为了安慰你那受伤的心灵,我决定送你一件礼物,不要太感谢我哦”。
“啪啪”两声,有七八个人抬着一个硕大的水缸走了过来,水缸中注满了水,下面有人支起了火。
云琴云棋二话不说,笑眯眯的架起装挺尸的怜星朝着水缸一扔。
“啪”,一个漂亮的跳水。
怜星被点了穴道,在水缸中窝着,却不至于没过头顶,大冷天的,怜星被那冷水冻得打个寒颤,以为沧澜就这点把戏呢,还飘了一个慷慨就义的眼神。
沧澜笑眯眯的拍拍手,然后,水缸下面的人打了鸡血一样开始烧火,水缸中的水,一点一点变得温暖起来,怜星倒是自在,闭目养神,跟大庭广众下洗澡一样。
沧澜不着急,唇角带笑的看着不当回事的怜星,一边跟她聊天。
“怜星啊,你皮肤不太好,我帮你洗洗桑拿,增白”
“怜星啊,去了那边别忘了把我这独家桑拿注册一下,要发扬光大哦”
“怜星啊,人长得丑吧,不是你的错,没事出来装鬼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来来来,好好洗洗哈”
“怜星啊,见过猪肉煮熟时是什么样子滴吗?没见过吧,没事,俺让你见见”
……
在沧澜的叨念和格外照顾下,烧火的几个人烧的格外卖力,没多久,水缸中慢慢冒起了热气,怜星终于安奈不住,咬着牙睁开眼看着沧澜,恨意凛然,那露在外面的肌肤开始泛着粉红色。
沧澜当没看见,继续叨念。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浑身舒畅?”
“身上热没热?出汗没,出汗就对了,把你肚子里的蛔虫死虫脏东西坏点子全都出来”
“啊呀全身泛红啊,怜星啊,这样子真美,真该让所有人都看看”
……
怜星咬牙切齿,终于忍耐不住了,“云沧澜,要杀要剐快点,折磨人算什么?”
沧澜那个无辜啊,“我哪有这麽人了,我这麽的不是人啊”。
怜星牙齿都开始打颤,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热气越来越盛,无奈她一动都动不了,只觉得自己的肌肤都像着火了一样,“云沧澜,你个贱人,你就只会这些下三滥的法子吗?云沧澜我咒你不得好死!”
沧澜还没开口呢,泪天颜和沁流人眼眸微凛,倏地出手了,速度极快,只见三两下的时间,那硕大的水缸中便扯出几件水漉漉的衣裳来,甚至连红色的肚兜都飞飞扬扬在天空中打着转,最后落入一堆泥土中,狼狈的不成样子。
“你…你们…”怜星胸口急剧的起伏,脸上涨得通红,如此红果果的暴露在人前,甚至连盖住关键部位都不可能,让她还有何颜面。
沧澜朝着泪天颜和沁流人竖起大拇指,“够狠!”
泪天颜鼻孔朝天,“那女人身材真差,比云儿差远了”,暧昧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所有人都听得见。沧澜狠狠朝他脚上一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天颜不是还要跟她成亲吗?嫌这身材不好?”
泪天颜再次败下阵来,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记仇的很呢,都百八十年前的事了,她也能记得清清楚楚。
沁流人暗笑一声,为自己很聪明的没开口而自豪,当然,沧澜不是偏心的主,“你笑屁,牙白啊,你是我男人,我男人懂不?我男人能随便去扒别的女人的衣服吗?不振妻纲你是不知道厉害,告你,一个月之内不许碰小爷”。
泪天颜忍着笑,同情的看着沁流人,撞枪口上了吧,活该。
沁流人委屈的看着沧澜,凭什么对泪天颜不振振这妻纲?
沧澜当没看见,转过头继续欣赏美人热浴图。
那几个烧柴的人,一见他们伟大的太女殿下高兴了,他们也就高兴了,他们高兴了,手下的柴火塞得就快了,这一快不要紧,直接引得杀猪叫声连绵起伏抑扬顿挫起来。
“啊…啊…救命啊…云沧澜你…好狠…救命啊…”
只见,硕大的水缸里,整缸的热水咕噜噜的冒着泡,欢快的朝那红果果的女人身上招呼,那赤里白条已经变成了红烧鲤鱼,血红血红的一片直到脖子上面,甚至有的皮肉都开始翻开来,透着狰狞的血管和筋骨,如今呢,也就只有一张脸还能看了,偏偏那张脸还呲牙咧嘴的大喊大叫。
“杀了我…啊…云沧澜你…有本事杀了我…啊…好痛…啊…”怜星坐在废水之中,一动不能动,除了大喊大叫,怪异的就连她牙齿都使不上劲,咬舌自尽都成了一种奢侈。
“啧啧…”沧澜不忍心的别过头,“别折腾这女人了,看样子她也知道错了”。
“喳!”云琴云棋一副舍身就以慷慨大方救人于水火的样子,提着两桶东西走到水缸面前,悲天悯人的念了一句啊弥佛陀,便把那两桶东西倒进了水缸之中。
然后…
“啊…”只听一听冲破天际的惨叫,水缸中呲呲的冒了一阵烟,那怜星两眼一翻,就跟阎王老兄喝茶去了。
沧澜感叹一声,“红颜薄命啊”,然后转头问云琴云棋,“做的好,够善良,不过,你们在那水里倒的什么东东?”
二人答:“油”。
沧澜一怔,竖起大拇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
沧澜重新盖上盖头,由云琴云棋搀扶着,朝祠堂外走去,经过那仍旧沸腾的水缸时,脚步略停,鼻尖嗅着臭烘烘得炸肉味,有些作呕。
敢跟我云沧澜抢男人的女人,都做了阎王爷的小老婆,走好哈。
吹吹打打的乐声重新想起,三个红艳的身影慢慢朝着祠堂的门口移动,这一段小插曲,成了风吹即散的一个故事,可是,还没踏出这祠堂,便有人急匆匆的从外面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