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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能沟通就意味有智慧,并非所有的异物都一定会成为敌人,莫陌觉得还是可以跟它逼逼叨叨的。
以他如今的情况除非迫不得已,他真的不想去掂量掂量这具骷髅的实力。
莫陌脸上露出微笑尽量让自己看着和蔼一些:“嗨,小骨你好。”
莫陌的微笑让那具骨头出奇的愤怒,它气得浑身哆嗦,一身骨头差点就此散架。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自己面带微笑却贴了别人一个冷屁股,这种完全不给面子的行为让莫陌眼神转冷,他抬手就是一枪,“不识抬举。”
虽然小骨警惕异常,但是莫陌不按套路出牌,它直接就被打成了一堆骨头渣子。
莫陌走了过去,仔细的观察着这个诡异的骷髅残渣。从它残破的衣物,和身上的挂饰来看,这家伙应该是个海盗。
这个地方是海盗的停船地点,有海盗出没也很正常。
想着莫陌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火枪:看来这东西应该是认出这把枪了,和那个家伙一伙的海盗吗?
他回忆起了初来时岛中央那个戴着海盗三角帽的枯骨,火枪与地图都是从那家伙身上取得的,好像还有那颗灵魂之石。
这一想莫陌又记起了与小张战斗时的场景,当时它看到这把枪的眼神与这个海盗看到这把枪的眼神如出一辙,都显得忌惮无比。
小张作为挂在屋顶不知多少岁月的尸体,照理来讲应该与海盗不会有多大关系才对,而且它的穿着也不像是海盗。
小张不是海盗,但却认识这把枪,这不就很有意思了吗?
看来确实是有东西从我手里跑出去了,而且现在他也知道那个跑出去的东西是什么了,海盗,而且与这个地方的海盗应该是熟识。
联想一下自己手上的火枪、海图、以及那颗灵魂宝石取自那里,答案呼之欲出。
控制老王、小张它们的就是当初在岛内那片密林里被他搜尸的那具海盗枯骨。
这是唯一的答案,同样也能解释这具海盗看到这把枪的反常行为。
现在想来,那家伙应该是寄存在小明身上吧!就是不知道此时它又藏在何处。
还有就是在这一系列事件中,那个诡异的十字架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如果说当初那具海盗尸骨本来就有控制尸体的能力,当时密林中有那么多尸体,没道理会等到来城堡才发生变故。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着其他的影响因素,这些因数就是导致那个海盗鬼魂逃离的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因素是十字架的戏份多一些,还是他这个活人占据的原因更多一些。
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莫陌心情都要愉悦了不少。
虽然之前也得出应该是有东西从他手中跑出去了,但却搞不清楚那东西是什么。这让他整个人都忧心忡忡的,毕竟未知就意味着变数,而变数则意味着不可预测的危险。
莫陌转过身不在理会那已经散架的海盗,而是看向那个深不可测的海湾,“海盗吗?”他心想着,手上把玩着火枪,眼神深远。
从远处海面上刮来的风已经消减了热度,但是腥臭的味道依旧没有减弱。
倾斜的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涌起一阵金色的浪潮,远处的地平线已经开始暗淡。
笼罩的黑夜如浓厚的黑墨正在从四方涂抹而来,不知是哪个知名的画家正在为这里上色。
浪头拍击悬崖的声音一阵连着一阵,就像大海的呐喊,它们回荡在空旷的峡谷里,似黄昏下那些见不得光的生物在窃窃低语。
悬崖上,浪潮头,此时站在这里的莫陌,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孤独,放眼天地间,唯他一人而已。
海潮无法伴他、空谷无法伴他、充满危机的内岛同样无法伴他,就连天上浮现的暗淡群星亦是如此陌生。
莫名的恐慌没来由的充斥在他的胸间,让他直感到呼吸沉重,渐渐的难以喘息。
他看着空旷暗淡的海湾想到:也许应该与它融为一体,那样就不再孤独了,不再难受了。
似乎回应他一样,海湾中的阴翳欢呼雀跃,“来吧!孩子,这里给你宽恕”
“来吧!孩子,这里给你祝福、”
“来吧!孩子,我们融为一体。”
“来吧!来吧!……”
……
无数的声音响彻在莫陌的心里,它们如此柔和,如此宽容,又如此温暖。
他迈开步子,朝着悬崖边缘走去,一步步的迈向那海潮的深渊。就在那悬崖之底,深海之下,似乎睁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那只眼瞳的深处倒映着莫陌的身影,他正在走来。
莫陌此时瞳孔放大,双眼无神,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样,漫无目的的朝着悬崖边上走。
慢慢的他离那处断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的眼睛有所挣扎,但是无济于事,此时他就如同上钩的鱼儿,被拉扯着一点点的靠近岸边,甚至他比鱼还要脆弱,至少前者还能挣扎。
悬崖边的石壁上不知何时爬满了如同血管一样的经络,就像某种生物的根茎,如果不是那带着血色的肉质,也此时用爬山虎来形容更为贴切。
这些血管一样的经络、触须,缓缓的向着悬崖顶上蔓延,不一会根支脉就爬上了岸边。
它来到莫陌的身周,如同蜗牛触须一样来回摇动,然后它从莫陌的大腿绕过,经过他的身躯最后缠绕上了他的脖子,然后如同章鱼触手一样贴在了他的肌肤上。
此时莫陌半只脚已经踏入了空中,但是却迟迟没有迈下去,他在挣扎,无与伦比的挣扎,但似乎并无用处,他的脚开始一点点的下压,整个身体重心也在往前倾斜。
他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震颤着,这是来自灵魂与意志的反抗,可惜终究是徒劳无功。
那无可挽回,充满绝望的一步还是踏了出去。
莫陌感觉自己的记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一切都有什么冒出来,就像种子发芽了一样,它们破开尘土,化作触须,在他的记忆里,在他的身体里茁壮成长,最后笼罩了他的灵魂,笼罩了他的一切。
他感觉有什么枝丫从自己的脸上窜了出去,然后是胸口,眼睛…就像种子发芽撑破了他的残躯。
但此时的他并不感觉如何恐惧,而是眼中充满了冷酷。
也许是知道恐惧并无用处,也许是恐惧已经过头,也许是感觉无法幸存不想显露自己脆弱的一面。所以虽然在经受恐怖的变故,但他眼中除了冷酷的恨意,再无其他任何的情感。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好像跨域无边的黑暗,从他心中破壳,或者正在破壳的诡异、未知、没有形体、无法形容的畜生,“我艹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