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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全靠云溪出手相助,刺客既然是云溪制服的,理应也该由云溪发落。”
即使是前世的名字,被人这么亲密的称呼也有点不习惯,克制着没有表现出不自然,否则凭面前这几个人定然会察觉到什么。闻言毫不推拒地点点头,段铭瑞这样的回答她并不意外。
对段铭瑞来说,虽然会增加查找真凶的困难,但这却不失为拉近与自己以及闻香教关系的机会,所以几乎没有迟疑,段铭瑞就做出最明智的判断。这人还是真是聪明理智得讨厌。
“若是段兄想拷问的话我没意见,只要留他一命便可,他的内力不错,留在我身边,想来不会轻易没了性命。”
这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不过段铭瑞是什么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云凉的意思。
在赫连山庄相处的一段时间,对云凉喜欢用活物试药实验的做派虽然有些不喜欢,却也无权干涉,这是人家的喜好,而且对嗜毒之人来说这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事。
不过听了这话,心里还是毛毛的。自动转换翻译过来就是,这刺客功夫挺高的,估计一般的毒药不死,能让他多玩两天。(偶个汗,最毒妇人心啊!)
“关于血蛊,不知云溪可有应对之法?”
段铭瑞看着已经瘫倒在地上呼吸痛苦的菊,空气中的血腥味重的连他都有些不习惯,自己也明显感到体内的内力在快速溃散,恐怕时间已经不多了。
司寇商瞟了眼地上的下属,看向云凉的眼神似乎也泄露了一丝关切,若不仔细观察,真的很难想象魔头之称的司寇商脸上竟也能出现这样的表情。
司寇商在中血蛊之后仍旧强行发动内力与黑衣刺客纠缠了半天,按理说他体内血蛊发作的情况要比段铭瑞严重得多,竟还能面不改色地旁观到现在,果真是深不可测的人物。
“没有,我只知道延缓它发作的方法,至于解开血蛊,就算我能找到方法,你们也不一定能撑到那个时候。”
有时候圆滑的像条泥鳅,一句话能说得百转千回,有时候言语又直白的可恶,别人的希望越高,毁灭起来越是不留余地。
“不过……”还好,在段、司两人放出杀人视线之前,语调又开始恶趣味地转折,吊足别人的胃口。
说实话,别看云凉平时正经老成的不像样,其实恶劣因子一点不少,只是现在为止,除了闻香教她的师兄师姐,没人了解罢了。
成功吸引所有人的视线之后,才继续下去。
“不过,我既然不留活口,还是有把握的,至少能让你们在解药做出来之前保住性命。之前说过,血蛊的制造者与我有些渊源,若是他的话,解掉你们身上的血蛊,应该不成问题。”
“不知道老前辈现在何处?”看这称呼叫的,老前辈,看来会审时度势的人不只是她自己而已。
“不过,我好奇的是,照你所说,你没有血蛊的解药,为什么会不受血蛊影响,就连这些黑衣人也一样。”
低沉陌生的声音,不是初时的冷冽,反而透着种莫名的慵懒,仍旧是高高在上般的语调,却并不让人讨厌。竟是司寇商的主动,还以为那人口中只有阴冷与蔑视,如帝王般地发号施令,这人的性格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让人看透的。
一下子引起了云凉的兴趣。这次却不只是因为他是紫焰之主,曾经绑架她的某后黑手,赫连风清受伤案的嫌疑犯,单纯对这个人,突然有了种想要研究的冲动,连云凉都感觉奇怪的热切。
转过身正对着那个如雕塑般的男人,微微挑眉。
“那些黑衣人应该是南明教的人,南明教的教众习惯在自己身上养蛊,当然,这些蛊不见得都是坏的,有些可以抵抗进入身体内的毒药,有些可以提高身体的机能。
血蛊的破坏力很大,也很难控制,若是没有解决之法他们不敢贸然拿出来使用。虽然大家习惯称蛊毒,其实不然,蛊的承载者是蛊虫,解蛊其实是用各种方法破坏蛊虫寄生的环境,或者从体内引出蛊虫,或者直接将其杀死,没有解药一说。我想,很有可能他们身体里应该种了抵抗血蛊的蛊。”
“那么,你也是了。”
没有接触过什么蛊虫之类的东西,但是理解力还真不是盖的,思量片刻,司寇商笃定地下了结论,这就是少年不受影响的原因啊。
段铭瑞看向云凉的眼神也若有所思,此前知道他善毒,那对蛊了解也应该不算奇怪,不过,正常人会在自己身体内养虫子吗?虽然他说蛊不一定都是坏的,但只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恩,所以用我的血,应该可以克制血蛊的发作。在找到解决方法之前,这是唯一的办法。蛊虫一般会随寄主的消亡而消亡,那些黑衣人已经没用了。”
“就是说,从此刻开始,我们的性命要仰仗你的血液了?”微微一笑,却是阴邪地让人心寒,陡然而生的压迫,让人晃了心神。
云凉自然听得出司寇商话里的威胁和不满。对强者来说,自己的性命突然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无法忍受的嘲讽跟胁迫,简直是可笑之极。
云凉无所谓地耸耸肩。
“只是暂时的,解决燃眉之急以后,你们可以直接去找南明教,也可以找血蛊的制造者,方法总是有的,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卖血生活。”
突然,段铭瑞有种上当的感觉。
趁他们无力反抗之机,借为前辈鸣不平的正当名义替他们出头将刺客杀的一个不留,看上去是解决了他们的危机,实则是把他们压制血蛊的机会全都掐死了。
然后抛给他们遥远的貌似光明无比的前景,而实际上却只给他们留了一个选择……依靠他的血液活命,相当于将他们的命轻而易举地掌握在了自己手上。
再往后想,能为他们彻底解蛊的人与少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少年几句带过,但总觉得他有把握决定对方的意志,也就是说,就算找到那人,解或者不解很可能掌握在云凉手里。
从头到尾,不知不觉间少年已经将他们的命算计在他自己手里!
“呵呵,有趣,能将我司寇商逼至此的,你是第一个,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清楚自己算是着了少年的道,南明教找上自己确实防不胜防,但是让少年抓到算计自己机会的漏洞是自己造成的。
他自认不是怨天与人的人,也从来不怕输,没有生来的强者,一次次的反败为胜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认输不是妥协,因为他终有一天会加倍讨回来。
无疑,云凉已经成为他锁定的猎物,聪明也够实力,不知道能在自己手里撑多久,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听到司寇商如此堂而皇之地公开自己的身份,所有人侧目。他的话无疑承认了云凉计谋的得逞,尽管云凉做的不留退路也不多么光彩,但是能这么坦然承认自己失败,司寇商确实是个人物。
“弘远之主果然够魄力,那在下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能借血蛊之人正是江湖上有“医怪”之称的蓝老头,也是我闻香教的前辈,除了教主之命,他绝不医闻香教之外的人,这是当年闻香教庇护收容他的条件。
作为阮鸣璇的弟子,央求医怪出手应该不成问题。但正如司寇教主所言,我自然有我的条件,毕竟医怪已经退隐多年,请他出山要费些周折,对我们闻香教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这小子竟然是闻香教的人,阮鸣璇的弟子,难怪,做他的对手也算相当。
而且,云凉不拐弯抹角的交易手段很投他的脾气,闻香教与弘远教都是有些孤高傲世的教派,强就是强弱就是弱,不问来历出处,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不问手段如何,就算别人是暗地里使绊子,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在这方面段铭瑞就不如司寇商好说话,不同的成长背景注定他做事绝不会太露骨直接,似乎少了些江湖豪气多了几分沉积世故。尤其是他背后还背负着听雨楼,以及一个与之共生的容不得半点任性的责任。
短短时间,脑中将所有可能转了个轮回,他是最赌不起的人,只能尽可能多得探知对手的底牌,做出风险最小的判断,已经输在起跑线上,想要赢,他付出的必须更多。
“云溪似乎说过,与紫焰有些过节。”
段铭瑞的话让司寇商和云凉眼中都多了几分危险和考量。
原本坦诚的交易,因为这句话突然变得不透明公平起来,其中似乎隐藏了甚多故事。司寇商不是傻子,这局云凉玩的太阴暗,隐瞒太多,他还能陪他玩下去吗?
段铭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挑起司寇商对云凉的猜忌,或许也可以趁机查到古云溪的底细。
静静看着云凉,你会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