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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围城战可不好打。”
望着明斯城那不算高大的城墙,以及墙垛后面连绵不断闪动着的黑色人影,奥尔松公爵沉声说道。
事实上,就算不用公爵说出来,军中的许多人也都知道这场围城战一定不会很简单,且不谈明斯城拥有超过七米的高大石质城墙,光是里面驻扎的四千多名贝里士兵就足以抵抗瓦兰提亚军队的围攻。
众所周知,在围城战中若是选择强攻,攻城方最少需要比守军人数高出十倍才能攻下,然而瓦兰提亚军队的兵力只有五千多人,他们想要将整座城市团团包围起来,兵力势必会单薄,容易被人单向突破,因此,奥尔松公爵只能选择重兵围攻一面,在其他方向只派士兵监视。
在建造围城营地的同时,瓦兰提亚领的士兵们将明斯城附近的树木全部砍倒,运到营地内制作成尖木围墙和攻城器械,在这个世界里也是有弩炮投石机的存在的,因此,瓦兰提亚领的士兵们便在随军工匠们的指挥下打造弩炮与投石机,还有那些攻城槌和高大的攻城塔。
而在明斯城内,瓦格纳公爵也在命令城内的工匠在城墙的塔楼顶部建造防御性质的弩炮和投石机,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了,虽然他们在被围城之前有将明斯城周围的树木砍伐一些运进城内,但并没有全部砍倒,就给了都兰人制造攻城器械的原料,这让贝里贵族们懊恼不已。
相较于他们的北边邻居,贝里人制作弩炮投石机这种精细器械的技术并不算精通,使用的寿命也无法和都兰工匠打造出来的器械相比拟,所以都兰军队一方还是占据着些许优势的,但这点优势对于战局走向并没有太大帮助,真正决定明斯领归属的,还是要靠两军步兵之间的血腥厮杀。
……
明斯城外的围城营地很快建好,营地内的攻城器械也在以双方士兵肉眼可见的速度建起成型,望着那些逐渐变高的攻城塔,城墙上的瓦格纳公爵有些坐不住了,他于是派出了麾下的骑兵频繁出击,袭扰都兰人的营地,企图打乱甚至摧毁对方建造攻城器械的计划,但是奥尔松公爵早已对此作出准备,将一波又一波来袭的贝里骑兵击退。
眼睁睁看着每次派出去的骑兵还没靠近围城营地就被早已准备好的都兰射手集火射杀,只能抛下一地战友和战马的尸体逃回来,守卫明斯城的士兵们的士气也因此逐渐下落,瓦格纳公爵也很快发现了这种方式只能平白葬送宝贵的骑兵,还让士兵们的士气下降,所以也就停止了这一愚蠢的命令。
于是,在围城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后,瓦兰提亚领的士兵们完成了攻城器械的制造,那一台台比城墙还高出一头的攻城塔就好似一头头战争巨兽一般,带给守军极大的心理压力,也给了进攻方足够的底气。还有那些骇人的弩炮和投石机,专门打磨过的石块就成堆地摆放在这些器械旁边,让操作人员得以就近装填。
在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理查德也带着队伍重新与奥尔松公爵的主力汇合,在得知理查德在米恩领和尼昂领的战果后,奥尔松公爵象征性地赞赏了理查德一番,而在理查德表示要将缴获来的资金都交给他处理时,老公爵脸上的表情明显更加灿烂,对理查德的态度也就更加友好了。
对理查德来说,从中“私吞”的那些金币已经很让他满足了,剩下那些战利品与其自己占有给公爵一种他很贪婪的印象,倒还不如假装慷慨拿出来充公,等到战后论功行赏,他还能借着好印象拿到更多利益呢。
在理查德归队后的第三天,对明斯城的攻城便在激昂的号角声中开始,奥尔松公爵以他刚归队还需要修整为由,让他和他的队伍不用参与攻城,理查德对这个安排自然是没有异议的,攻城战是极其惨烈的,每分钟都会有大量士兵战死,堪比绞肉机般的存在,尤其是在围城初期双方精力充足的情况下。
因此,理查德得以在围城营地内,目睹这第一次攻城的全过程。
在攻城之时,双方的弩炮投石机相互先后将沉重的石块送上天空,呼啸着飞向对方的阵地内,数十架都兰弩炮投石机将石块抛向城墙,每一轮射击都能让城墙为之颤抖一阵,那石块砸在城墙后留下一个白色的凹坑,或是砸入人群,将那些倒霉的士兵砸倒砸碎。
守军的器械也不甘示弱,他们将目标放在了前仆后继推着攻城塔攻城槌和云梯的瓦兰提亚领士兵身上,那数十座攻城塔因为目标大,便成为了守军集火的对象,不仅是守城器械射出的巨弩和石块,还有射手们射出的箭矢弩矢也都叮叮当当地打在铺了一层被浸湿的皮革的攻城塔上,那浸湿的皮革也仅能防御箭矢弩矢了,威力极大的巨弩石块能够轻而易举地在攻城塔上破开一个洞,杀伤里面的士兵。
理查德就亲眼看见,一支守军弩炮射出的巨型弩矢带着难以抵挡的气势径直贯穿了攻城塔的一层,将站在其飞行路径上的都兰士兵宛如串糖葫芦一般串了起来,一同飞出攻城塔,摔成肉泥,那一层的木墙都被喷溅出来的鲜血所染红,侥幸躲过的士兵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
推动攻城槌的士兵们同时也是被集火的对象,城墙上的守军射手们换上了特制箭矢,他们将箭头的易燃物点燃,弓弦拉满,朝龟速前进的攻城槌射去,那大量燃火箭矢带着尾焰飞向攻城槌,场面极其壮观,但后果也极其残忍。
密密麻麻的火箭几乎将整个攻城槌覆盖,没有做好防火措施的木质器械随即被火矢点燃,底下推动的一些士兵在刚刚的射击中被火矢射中,惨叫着倒在地上,他们一边忍受着箭头入肉的疼痛,一边忍受着火焰舔舐皮肤的剧痛,发出极其凄厉的惨叫。
侥幸没被射中的士兵犹豫地看了一眼中箭倒地的战友,又看了一眼头上燃烧的顶棚,一咬牙纷纷转身逃跑,但在他们逃出攻城槌顶棚的保护范围后,没跑几步,就又被追上来的新一轮箭矢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