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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天元又看了一次两个视频中的轮胎,确认之后说:“收队,童真和大治送萧问剑回去,其他人跟我去找张九九。我打电话通知武队。”
区天元说完,带着人跑了。
萧问剑、童真、蒋大治三人朝山下走去。
蒋大治对童真说:“童真,长得像郑昌吉的人,在山上将人杀了,为什么又放回后备箱?”
童真解释:“山上都是石头,我们用工具都挖不动,他是因为挖不动埋不了,才又放回后备箱的。”
蒋大治对萧问剑说:“三少爷,我以个人身份问你,你什么时候打伤郑昌吉的?”
萧问剑解释:“我从你们公安局出来那天,7月6日,今天是7月14日,我打得挺重。”
蒋大治感叹道:“三少爷,你牛,刚从公安局放出来,就将人打伤。你为什么打郑昌吉?”
萧问剑不以为然:“男孩子打架需要理由吗?”
蒋大治想了想说:“不对,我不相信你会无故打人,如果你打架,肯定会被拘留的。为什么?”
童真解释:“我知道,郑昌吉拉扯了一下梦姐,这家伙护短。”
“爷们,我挺你!”蒋大治再次对萧问剑竖起大拇指。
童真生气地对蒋大治:“蒋大治,我警告你,你是警察,不要是非不分!”
蒋大治不以为然的说:“警察的工作完成了,我们现在是普通人。不过我很好奇,三少爷,将他打得那么严重,他为什么不报警抓你?”
萧问剑回答:“因为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童真继续警告:“不就是和林志远小三孙小雅鬼混的视频吗?萧问剑,你不要在错误的道理上越走越远,你打郑昌吉的事,看在梦姐的面子上,我饶了你。你下次再有不法行为,我决不客气!”
萧问剑对这个童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躲到蒋大治一侧。
童真发现萧问剑在躲自己,继续鄙视道:“你还知躲我,说明你还怕我,知道敬畏法律,孺子可教!”
萧问剑鄙视道:“我是不想对牛弹琴!”
蒋大治笑了。
童真生气地说:“蒋大治,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蒋大治安慰道:“我们和萧问剑之间,是人民内部矛盾,童真你不要将人民内部矛盾升级!”
“对,对,对,还是男人理解男人。”
三人来到路边,发现刚才的车,没有人了。
蒋大治问:“是不是自己打车走了?”
“应该是吧,一个大活人,大白天的,我们回去,大治开车。”童真坐到后座,蒋大治坐到驾驶位,萧问剑有些不放心,拿着手机给夏雨桐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让夏雨桐将屈诗诗的电话和微信发给自己。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娘们,婆婆妈妈。”童真不乐意了。
萧问剑将雨伞收好,坐上了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蒋大治开车出发,萧问剑看了一下手机,很快收到夏雨桐的信息,萧问剑按信息提供的手机号码,拨了一下,手机接通了,响了三下,被挂断,再拨第二次,手机再次被挂断,再拨第三次,已经打不通了。
萧问剑感到一丝不安,连忙拨通夏雨桐的手机,有些着急地问:“桐姐,我怎么联系不上屈诗诗了,你打一下试试。”
童真听见了,不高兴地说:“肯定是人家拉黑了你,我试试,号码发给我。”
萧问剑将夏雨桐的信息转发给童真,童真试了一下说:“还真打不通,应该没事吧。”
萧问剑有些发慌了,两眼紧张地看着窗外,马路上基本没有车,过了没多长时间,对面一辆面包车飞驰而过,萧问剑大叫:“大治,掉头,追上面包车!”
蒋大治停下车,耐心地解释:“兄弟,那是商务车,不是面包车。”
萧问剑大叫:“这重要吗?我看面包车,不,商务车里好像绑着一个人!”
“真的?”蒋大治有些相信了,开车掉头,朝商务车追去。
童真问:“你能肯定是刚才那个女孩?”
萧问剑说:“不能肯定,但肯定有人在挣扎。”
这里夏雨桐的电话打过来,有些紧张地说:“小剑,我也联系不上思诗,你马上报警,一定要找到她,我马上给公安局领导讲。”
萧问剑有些不理解:“公安局领导?不是失踪四十八小时才会受理吗?”
“你别管,你先打110吧,我要打给公安局领导了。”夏雨桐挂断电话了。
“我来报警吧。”童真说完,用手机拨通号码,说:“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我是刑侦支队警员童真…”
蒋大治猛轰油门,大叫:“这车好爽,肯定是改装了的,我就没开过这么好的车,这车是谁的?”
“夏雨桐的。”
“夏雨桐是谁?”
“北郊区李镇镇委书记,上午我在李镇开会,中午吃饭遇到夏雨桐和她的那个闺蜜屈诗诗。”
蒋大治笑着说:“你牛啊,镇委书记至少是副处了,我们武队才是副处。”
童真问:“等等,刚才失踪的女孩叫什么?”
“屈诗诗,屈原的屈,诗歌的诗。”
蒋大治说:“屈诗诗,好名字。”
童真变色,拨通武胜利的手机:“武队,有个紧急情况向您汇报…”
萧问剑恨恨地说:“这死丫头,下次见了,我得再扇她两巴掌。”
童真汇报完毕,踢了萧问剑的座位一脚,生气地问:“萧问剑,你真的打了屈诗诗?”
“她能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打她?老子救她一命,还救出仇人了。要不是看在夏雨桐的面子上,我都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童真骂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居然打女人。”
萧问剑使出杀手锏:“我还是未成年人,童警官,你得严格执行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好我。”
蒋大治哈哈大笑:“你不祸害别人,我们就谢天谢地了,你还需要保护。”
萧问剑疑惑地问:“专心开你的车,商务车跑得这么快吗?”
蒋大治停下车,商务车已停在一个小超市旁边的小院,蒋大治对童真说:“童真,呼叫支援,我们都没有枪支!”
童真开始打电话,萧问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蒋大治小声喊:“别动!”
“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你们俩盯着商务车。”萧问剑说完,下车了。
此时雨下得小了,萧问剑还是撑起雨伞,慢慢地朝小超市走去,小超市只有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女性收银员,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顾客在挑东西。
萧问剑走向后面的工具类货架,挑了一个板手,一个锤子,一双手套,慢慢地走回收银台,男顾客还在慢悠悠地挑东西,萧问剑将东西交给收银员,收银员问:“要袋子吗?”
“要!”
“七十八块三毛!”
萧问剑心想,这么贵,是不是开黑店的?这声音好像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了,萧问剑不动声色地出示手机二维码,扫码付款之后,拿着装着板手、锤子和手套的塑料袋往回走,刚出小超市,从小超市后面跑出好几个人,拿着枪对着萧问剑,大喊:“别动,举起手来!”
萧问剑回过头,惊讶地说:“王小敏!你怎么在这?”
童真也下车,惊讶地说:“王小敏,我是童真,还认识我吗?”
“童警官?萧问剑?你们怎么在这?”王小敏说完,眼中露出仇恨的目光,但目光很快变正常,收起枪。
萧问剑心想,都察总队都察支队那帮人,也没给我说句话,就将人放了?
童真指着商务车说:“我们追踪一台商务车到了这里。”
“搜!”王小敏挥挥手,众人举着枪围过去,童真猛地打开车门,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叫起来。
萧问剑说:“不是屈诗诗!”
女子看见童真雨衣上的警察字样,以及后面举着的枪支,惊恐地说:“你们是警察?”
童真对女子说:“我们是警察,你是什么人?请出示证件!”
萧问剑抽了抽鼻子,严肃地说:“不对,商务车有乙醚的味道。”
童真问:“乙醚是什么?”
萧问剑继续严肃地说:“麻醉剂,王小敏,不,童警官,跟我去查一下那个收银员,安排其他人排查另外两个人的证件。”
王小敏怒视萧问剑:“你给我老实点,萧问剑。”
蒋大治走过来,看着萧问剑说:“萧问剑同学,怎么回事?”
萧问剑介绍:“这是北城区刑侦大队的警察。”
童真问:“几位同志,你们谁带队?”
小刘指指王小敏,童真简单介绍了屈诗诗的情况,王小敏不满地说:“童警官,这里我负责,你没有其他事,带着闲杂人等离开。”
萧问剑对童真说:“商务车有麻醉剂残留物,那个收银员很可疑,童警官、王警官、蒋警官、刘警官,我强烈建议,你们检查一下收银员的证件,并让她摘下口罩给我看看。”
王小敏不乐意地说:“滚一边去,我们蹲守好几天了,被你这个搅屎棍搅和黄了。”
蒋大治也不乐意了:“什么叫滚一边去?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我们在追踪嫌疑人,这是我们请来的专家。”
“对不起,对不起。”小刘连忙道歉,继续说:“我们也是在追踪嫌疑人。小敏,这是上级机关的领导,我们还是听命令吧。上次被查惨了,我可不想再被调查。”
王小敏问:“你们来是什么事?”
童真简单介绍了一下,萧问剑继续说:“那个收银员非常可疑,童警官、王警官,我强烈建议,你们检查一下她的证件,并让她摘下口罩让我看看。”
“好,小敏,你安排两个人看住这个女孩子,其他人跟我来。”童真说完,带着人走向小超市走去。
萧问剑跟着众人进了小超市,发现已有几个便衣警察将收银员和男顾客控制住,小刘向警察们介绍了童真大治和萧问剑,童真对收银员说:“我们是警察,麻烦两位出示一下身份证。”
收银员不情愿地找到身份证交给童真,童真拿着证件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麻烦摘下口罩!”
收银员摘下口罩,嘴巴左下角有一块明显的伤痕。童真仔细地核对了一下身份证和人脸,回头看着萧问剑。
萧问剑点点头,童真和蒋大治一拥而上,用手铐铐住收银员,小刘带其他警察铐住男顾客。
童真问:“萧问剑,什么情况?”
“这个收银员肯定有问题,童警官,你询问屈诗诗的下落,刘警官、大治,我们四处找人。”
小超市并不大,小刘很快回答报告:“童警官,房间没有人。”
大治也很快回来报告:“童真,外面也没有人。”
萧问剑也不说话,从塑料袋中拿出锤子,走到超市后面的货架,对着货架和地面,东敲敲,西打打。
蒋大治看着萧问剑的奇怪动作,走过来问:“你这是干嘛?”
萧问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继续敲敲打打,走进超市后面的卧室,继续对着地板和墙面敲敲打打,在一个高低床后面,萧问剑对着墙面连续敲打了好几次,最后一脚踹去,墙面翻开了,是一块活动门板,里面传来一个人的哼哼声。
萧问剑大喊:“墙里有人!”
王小敏举着枪跑过来,萧问剑举着捶子,王小敏将头伸进活动门板,看了一眼,然后将枪收起来,再次将头和身体伸进活动门板,抱着一个孩子出来,孩子约两岁左右,是一个煎着短发的像男孩的小女孩,萧问剑用左手撕下女孩口上的封口胶,孩子大哭起来。
收银员连忙说:“这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会藏起来?贴上封口胶,绑着手?”童真说完,解开小女孩手上的绳子。
小女孩哭声更大,王小敏安慰道:“小宝贝,别哭了,阿姨带你回家了。”
小女孩哭得更伤心了。
王小敏说:“帮忙来瓶水!”
有人递上一瓶水,王小敏打开瓶盖,开始给孩子喂水喝,孩子显然是渴了,大口大口地喝着,王小敏温柔地说:“小宝贝,慢点喝。”
萧问剑看着这个温馨的画面,突然觉得这个王小敏也没有那么讨厌。
萧问剑的手机响了,是白晓月打过来的,白晓月说:“坏人,你在哪?”
萧问剑回答:“我在外面配合警方抓人贩子,你在家等我回来。”
白晓月开心地大叫起来:“哇,太好玩了,我要过来,给我发定位!”
萧问剑无奈,给白晓月发了一个定位,想想说:“不对,屈诗诗呢?”
蒋大治说:“我们刚才四处都找了,没见到!”
童真说:“我再审一下这三个人。”
说完将这三人分别押到车上,进行审问。
萧问剑拿着锤子,继续对各个地方进行敲敲打打,蒋大治满脸崇拜地看着萧问剑,萧问剑敲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失望地走出来房间。
萧问剑从塑料袋中拿出手套,给两只手戴上,将塑料袋递给蒋大治,右手拿着锤子,绕着小超市转了一圈,不断地进行敲敲打打,失望地抬头四顾。
萧问剑突然发现一个井盖,用锤子敲了敲,放下锤子,双手试着揭开井盖,可忙乎半天,也打不开。
蒋大治看见了,对萧问剑说:“你想打开井盖?”
萧问剑回答:“是。”
蒋大治说:“我来。”
然后从塑料袋中拿出板手,用板手尾部作撬棍,一下子打开井盖。
萧问剑朝井中看了看,失望地说:“没人,找下一个井盖。”
众人散去,将所有附近能找到的井盖都揭开,一无所获。
童真走过来说:“我刚才审问了那三个人,她们都说没有见过屈诗诗。”
然后又下令:“将所有井盖盖上吧。”
众人将所有井盖盖上,童真说:“王警官,既然这个案子是你们跟的,孩子和这三个嫌疑人都交给你们了。大治,我们走。”
王小敏抱着孩子和众多警察上车,童真看着不动如山的萧问剑,安慰道:“三少爷,走吧,屈诗诗也许只是手机没电,过一会就到家了。”
萧问剑直直地看着童真,童真上下看了自己的衣服,骂道:“萧问剑,你这个流氓,你想干嘛?”
萧问剑一把推开童真,童真大叫:“萧问剑,我打不死了!”
然后使劲踢了萧问剑一脚。
萧问剑理也不理,走到商务车下面,用锤子敲了敲下水井盖,大声说:“将商务车开走!”
蒋大治连忙跑过去喊:“王警官,还有一个井盖,让人移开商务车。”
王小敏抱着孩子出来,走过来看着萧问剑,不高兴地说:“萧问剑,你没完了?”
童真劝道:“王警官,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刚才他不是找到一个孩子吗?”
王小敏不再说什么,小刘拿着车钥匙跑过来,将商务车移走,蒋大治用扳手撬开井盖,伸头一看,大叫一声:“真的有人!”
众人一起动手,将人从井口拉出来,萧问剑撕下屈诗诗口中上的封口胶,屈诗诗大哭起来,冲着童真喊:“童警官,萧问剑真的将我卖了,你快将萧问剑抓起来!”
童真哭笑不得,对萧问剑说:“你看你在女孩面前是什么形象,虽然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人也是你找到的,我和大治可以证明你无罪,但人家对你的不良印象,我可管不着。”
萧问剑拿出手机给夏雨桐打电话,说找到了人。
蒋大治解开捆绑屈诗诗的绳子,屈诗诗大哭起来,跑到萧问剑面前,不停地使劲踢萧问剑,大骂:“人贩子,人贩子,你不得好死!”
童真连忙拉开屈诗诗,好奇地问:“你是怎么跑到井里面的?”
屈诗诗继续大哭:“都这个死萧问剑!”
蒋大治问:“屈诗诗,你需要上医院吗?”
屈诗诗继续痛哭:“我不要上医院,我要找这个人贩子算账。”
蒋大治也很无奈,只得耐心解释:“萧问剑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你到底是怎么跑到井里的?”
屈诗诗边骂边说:“你们走了没多久,来了一辆商务车,问是不是我叫的顺风车,我说我叫的是专车,车上的女孩就说这是回城的顺风车,马上走,不用等车,让我上车,我就上车了,车走了没多久,女孩突然用毛巾捂住我,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问剑不理会众人,跑到一边打电话,尽量平静地说:“向叔,抓到公安局A级通缉犯萧春兰,是,我确认,我怎么可能记不清呢,她的嘴巴就是我打伤的。我将南都警方的联系人和联系电话发给你。”
然后又打通一个电话,继续平静地说:“郝叔,抓到萧春兰了,是真的,我已给向县长讲了。别说十年,就是一百年,我都记得。行,你给岳二叔讲一下。”
众人惊讶地看着萧问剑。
屈诗诗哭得更委屈了,边哭边说:“我没说错吧,他认识人贩子,他们是一伙的。”
童真惊讶地问萧问剑:“你以前认识梁春桃?”
萧问剑一边发信息,一边痛苦地说:“是,梁春桃原名萧春兰,江北省萧阳县萧山乡范家村人,先嫁给马县马集乡一个姓马的人家,生完儿子后跑路,再嫁到萧阳县县城一位姓鲁的人家,就在我上的县试验小学不远的地点开了个小店,是公安部A级通缉犯。童警官,王警官,萧阳县警方很快会联络你们。”
王小敏问:“你怎么这么熟悉?”
童真笑着说:“萧问剑刚才说,萧春兰的嘴巴上的伤,是他十年前打伤的。”
童真想了想,又说:“不对,十年前,你不才八岁?怎么可能?”
萧问剑痛苦地点点头,跑进小超市,很快拿出一捆纸钱和一个打火机,拿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将手机平放到地上,对着手机跪下,真诚地说:“范三姑,对不起,小剑今天才协助警方将萧春兰抓住,请您安息,我今天在这里给您烧纸,萧春兰枪毙后,我再到您坟前烧纸!”
武胜利从警车上下来,看见萧问剑的奇怪行为,好奇地问:“萧问剑在干嘛?”
蒋大治回答:“武队,这家伙好像是在给某个死去的亲人烧纸还愿!”
童真简单汇报了刚才发生的事。王小敏也确认了刚才的事。
萧问剑拿出打火机,将纸钱点燃,再逐步将纸钱放入火中,对着手机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拿回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