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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勉出了院门,他现在虽然有的是银子,可也不想让人抓住把柄,落个癞□□想吃天鹅肉的恶名。
顾言来信,自己回信不如回礼。
来到了雁凝苑的不远处的小倌馆,容勉看了一眼上面的大字牌扁额,春风渡。
外面显得极为清雅,颜色是暗紫色,有一种低调的奢华。比雁凝苑要显得少一些脂粉气。
容勉带着仆从正打算进去,身边缭绕了两名美人,正在朝他瞧看。
石头缩一缩,好像遇上传染病般,那两名美人也不看石头,直瞧着容勉。
见石头异样,容勉回看,倒是熟人。一位是雁凝苑的老板紫亦,另一位是头牌赛娇儿姑娘。
“哟,果真是容三公子呢。怎么,站在这春风渡做甚,是不认识雁凝苑的招牌了,还是真的要去这春风渡呢?”
紫亦没说话,旁边的赛娇儿姑娘一扬手中的团扇,略显酸意地问道。
容勉回身行了一礼,微笑道,“是来这里寻一位朋友。两姑娘可好,好些日子不见了。”
当初进雁凝苑的时候,多少与赛娇儿罩过一两面。
找人侍候夏侯绝时,容勉选了紫亦,而非赛娇儿。一则当时没那么多银子,赛娇儿又是头牌,贵得很;二则赛娇儿也太年轻了,年轻得能掐出水来。
年轻虽然有着美丽的优势,但也意味着阅历浅薄。
容勉于是选择了紫亦,因为夏侯绝虽然不好惹,但也绝不像是真正的好色之徒。紫亦的存在,足以应付多事而不好惹的夏侯绝。
是以,当初他拒绝了赛娇儿。却也心里面明白,娇儿姑娘应该是心里面不自在。如今听到她这样说话,容勉也没计较,倒是自如应对。
“是很多时日不见了!”赛娇儿昂着天鹅般的雪颈冷冷一笑,“再几日不见,想必我们想再看到容三公子,都要去跪着求见了呢!”
这话说得容勉脸颊发烫,倒是想计较计较了,“姑娘说得我听不懂,不论到什么时候,我怎么能让姑娘家跪着。何况我也没什么本事,只是混口饭吃罢!”
“是啊,混饭都混到小倌馆来了。”赛娇儿眼见容勉一退再退,气势更加高昂,“敢问容三公子,你是来这春风渡‘混饭’,还是让这里美貌的小倌给‘混’的呢?”
石头在旁边听着这话不大好,走上前去护在自家少爷前面,吼声吼声道,“姑娘,你别不饶人。我家少爷没得罪你。”
“哟。还出来一个大块头!怎样,本姑娘就有理了,如何!”赛娇儿美艳无双,穿着更是十分曝露,那轻纱包裹着雪肌,露出丰腴的身子,以及胸前那高耸的雪白,一挺腰枝,叉手在石头面前,风景更胜先前。
石头的脸刷地红了,眼睛都不知道该哪里落,只能小步后退。
“娇儿。”始终没说话的紫亦,捉了赛娇儿一把,“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容勉见她要走,不禁上前诚恳道,“我真的是来找朋友的……”
紫亦看过来,淡淡道,“容三公子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紫亦也没有阻拦的权利。刚才娇儿无礼了,请公子原谅则个。”
“姐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赛娇儿娇莺婉转,微带嗔怨,“他容三公子进这小倌馆,不论是想躺着,还是想立着,都跟咱们没关系。可还容不得别人说了?哼,自己都做了,还要假模正经地解释,虚伪!”
被紫亦等人喷了一顿,容勉满脸莫名地望着她们进了雁凝苑,回头看随从,“石头,你家少爷究竟干什么了,这么招她们恨。我这还没进这小馆呢,究竟骂什么骂?”
石头也想不通,但他记起件事,老实禀报道,“少爷,上次二少爷的事情,把康家的人给杀了。许是紫亦是心里面还有疙瘩。要不待到康家再来人,让他向雁凝苑解释解释?”
容勉觉得也是,毕竟这雁凝苑也帮了自己很多。何况这种事,他也不是自己干的,怎么就赖到自己身上了。
“行。那就转头你去做这事。”
容勉抬步进了春风渡,不远处雁凝苑的门口小丫头看到这幕,连忙回去报她的主子。
“真去了春风渡?”
赛娇儿把小丫头挥退下去,转头看着犹豫不决的紫亦嚷道,“姐姐这是心软么!你那么心心念念着他,担心他这次在桃花宴上失手,甚至千方百计为他求了福签,可他却去了春风渡。妹妹真为你值!要么告诉他,姐姐的心意。要么便忘了他。咱们做这一行的,还没几个男人不成?”
紫亦沉默了下,“只是自从上次在山湖处救了他,觉得他与别人不同。他不在意女子美貌,更是极识大体,心性宽阔,是个能容纳于我的人。再者,他被周家小姐退了婚,又是庶子。虽然我有些配不上他,但如今配他,他也不应该觉得吃亏才是。”
“所以便告诉他!他现在去春风渡是想怎么,妹妹觉得他可能真的是去找朋友,再者便是进去找小倌。还有一点,是为了引起姐姐的注意力么?”赛娇儿把最后一点说得有点勉强,紫亦听出来,神色略黯。
紫亦左思右想,最终摇头,“再看看吧。之前有人看到他三番两次从御尘王那里出来,我担心他——”
上次在山湖时的情形,紫亦也看了个彻底。
容勉是不愿意的,所以紫亦才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的。
但现在容勉与苏御走得近了,紫亦觉得自己应该不可以。
但现在容勉又来了春风渡,甚至还是从雁凝苑经过,紫亦心里面矛盾了起来。康家的事情已经解决,容勉与康家间的关系,紫亦都知道。
虽然容勉主动激约康家,与自己似乎并没有太大关系。但紫亦就止不住地想,容勉是知道自己与康家的联系的,他这样做,是不是也有一丝是顾及自己的呢?
没办法令人忽视,也无法忽视。
容勉这个人太特别,以与她以往见过的男子大为迥异。
虽然没打算再嫁人,也觉得这一生并不那么容易嫁出去,但现在紫亦忍不住动心,因为容勉似乎是再合适不过的那个人,他的每一处都适合自己。
此刻在春风渡内大厅之中,清雅的环境带着一股男性的味道,与女性的粉脂不同,这里略觉有些肃整与硬气的风格。
有穿着打扮得极为精致的小厮上前来问侯,听石头的话之后,连忙跑到后院去通报。
容勉便坐在这厅室内。
望着三层楼台,围着这个厅室转了一圈,纱帐随着微吹起伏,略有一丝柔软之意。
不一会儿两名身形高挑穿着细柔袍子,面容妩媚的公子各自在两旁,扶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一路问侯相送,回头到了厅室,把中间男子送走后,他们朝厅室内惟一的客人瞧去——
圆白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粉红的唇瓣;身子瘦高,气质并不那么强硬,很有几分乖顺的味道。
左面的那名公子朝右面那名容貌略显硬朗公子一扭嘴,眼神示意。
容貌硬朗的公子迟疑,却朝左面那容容柔丽的玉面公子闭垂眼眸,似乎是在拒绝。
玉面公子一笑,当即一扭身朝容勉走来,音调拉得修长而充满玫瑰色的芬芳味道,“公子,奴家注意公子许久了,请问公子在此枯等谁人,不若随奴家入房间歇息片刻。”
容勉正转动着眼睛瞧着这华丽但却不显得靡丽的大厅,玉面公子冰凉的手游蛇一般爬上来,从腿处直往胸口,像有十条小蛇般游窜。那带着浓郁花香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面钻。
阿嚏!
阿嚏!
容勉冷得打了个寒颤,一把推开玉面公子,自己偏头打了个俩喷嚏,忙用手捂鼻子,并用另一只手朝后面伸去。
石头将准备好的雪白帕子递上,容勉擦擦鼻涕,这才来得看回头看玉面公子,见这位公子又往身上粘。他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朝后退了一步,“额……我等人!”
如玉公子真的在这里吗?如果真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找个房间,让自己进去等呢?
容勉略觉尴尬,望见玉面公子头上还戴了一朵花,他面色微僵,下意识地避开对方的视线。
看着这春风渡的铺面很典雅很正统的,这里的小倌怎么打扮的那么像女人,也有着女人的自称。
玉面公子经验丰富,见此便知道自己不受欢迎。
他也不气馁,回头冲那位面容硬朗的公子挤挤眼睛,又口形说道,“他喜欢你这样的,是个下面的。”
那高挑的硬朗公子见此,当即点头。
两人换了位置,这次换硬朗公子来。
容勉在场中一看这情况,当即便明白了因由,猛然一扬手拒绝道,“我是来找人。不是来找你的。”
软的不行,来硬的。
这是把自己当成受了。
容勉看着这面容硬朗的公子,再对比那位脂粉气十足的玉面公子,心中摇头,什么口味都不喜欢。一模一样的结构,喜欢不起来。就算是苏御那样的……
想到苏御,容勉面颊微微泛红。这副样子,倒是使那位硬朗公子来了兴趣,认为他是欲拒还迎,便出声道,“来春风渡的客人,没有一个不满意的。客官若是不喜欢,还有十八般模样的,各种性情的,保准您能看上眼。若是我不成,那必定还有。与其站在这里,不若我们进屋聊,客官请。”
那公子说着缓缓走上前来,掌轻触容勉手臂,来到肩头,后来落在腰处,蓦地技巧性的一用力。
容勉眉头立紧,扭脸瞪着这公子,“我说了,不要。”
石头没见过这场面,有点发晕,忘记守护少爷了。
容勉伸手欲推开这公子时,目光一掠,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往对面上方看去,处于视野最佳的那层楼台,正隔着一道屏风,隐约看到里面有着身影晃动。
他压了压眉,冷不丁伸手捉过公子腰间的玉佩,反手朝着那楼台处的屏风猛然砸去——
啪!
那屏风不知是纸糊的还是怎么,玉佩被施以力量砸去,竟被砸开一个小洞,直接朝□□去,一连两声啪啪响彻,似乎是落进了里面的杯子中,而杯子又因为玉佩的力度大,而被迫裂碎掉。
硬朗面容公子一看这势,不禁一怔,抬头再看那屏风中,面色难看起来。
容勉伸手提起他的后颈领子,将人扔开,轻漠回道,“本公子不要你,我要楼上那个!”伸手直指屏风后之人。
而这时那屏风后的人似乎也早有准备,两保小侍撤开了屏风,露出了里面人的真面目,年青俊朗的男子,正笑眯眯地望过来,气质柔和美好竟是如玉公子。而旁边那个正眯着细长丹凤眼,笑得如一尊寒玉的人可不是雷震。
如玉公子彬彬有礼地微笑,雷震则软着身子趴在精致的雕栏处,面容柔光炫美,黑沉沉的细长丹凤眼像是清晨的露珠,清莹水润。
容勉瞪了雷震一眼,找到楼梯往上来。
如玉公子迎上来,行了一礼,“容三公子还亲自前来,该派人通知一声,如玉去府上便是。”
容勉没回他,绕过他来到雷震面前。转头往下面一扫,只看着这整个亭台楼厅古朴却低调奢华,看在眼中,惊在心上。
这不像是普通的小倌馆,倒好像是某个豪绅的府邸。
容勉嘴角噙着抹微笑,转看向如玉,柔声道,“公子,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如玉笑了,“自然是可以问,只要我能回答的。”
容勉一指雷震,“他是你的故交?”
如玉听后拿眼睛朝着雷震看去一眼,但笑不语。
容勉就当他默认了,随后语调尖锐地反问,“既然你这春风渡这么豪华,你又这么本事。为什么这小子当初会在包子铺被人淋开水?”
“额,这……”如玉微笑的脸顿时僵住,难堪地垂下眸去,几乎不敢再抬起头来。
正如猫般懒洋洋卧在横栏上的雷震,回头扫了眼,然后甩甩脑袋,半字不言。
刚刚被戏弄的愤意还没出呢,容勉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俩人。两步上前,揪住雷震的后衣领子,“还有你。既然有这么好的归宿,当初为什么又被人打成那样?莫非跟今天一样,合起伙来耍弄我?!”
如玉这才知道容勉生气了,而且还开始翻旧账。
他请示地朝雷震投去一瞥。
雷震不慌不忙反手捉住容勉的手腕,轻而易举地让他松开,然后放回那原有的位置。
“容勉你来这里,并不是存心想让我们戏弄的吧。你是有事想问如玉,既如此便不要再浪费时间。”雷震面无表情,转身就朝外走。
“你回来!”
容勉呼喝一声,纵身上前再去撸那小子的后衣领,谁知他像是有知觉般身形猛然一起反手一挥。容勉一招就这样落空,讶异之际,雷震反扑上来。两人斗在一起。
此时在楼下望着这一切的两位公子,不禁张大了眼睛,目光从如玉身上往那雷震身上落,眼中惊恐连连,好像是看到不得了的事。
容勉惊讶于雷震如此灵活的身手,这小子比自己还要矮一个头,居然各方面犹胜自己,力量,速度以及身法,快如闪电。
“容勉,我还没出真招。”雷震轻声一呼。
“那就拿真招出来看看!”容勉一记拳头朝他脑袋砸去。
猛然间感觉到一招劲掌袭来,容勉竟没招架之力,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身子一晃,竟硬生生坐倒在地。等醒悟过来时,才发觉自己被击倒了,但是身上并没有疼痛的感觉。
雷震伸手把他扶起,“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自找难堪呢?”
容勉觉得雷震这话说得有点刺人,从前雷震再放肆,不尊重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夹枪带棒的。
他开始重新打量雷震,并怀疑是否这地盘乃是对方的,所以才使对方显得十分倨傲?
如玉上前来打圆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请容三公子入房间一叙。”
雷震没说话,如玉也没敢再开口,场面僵持着。
容勉品味出莫名的滋味来,用一种不太好受的眼光再次打量着雷震——
没错。自己当初救雷震是“迫于无奈”,因为这不是自己的作风。救助弱小,才不是他容勉的品格。他容勉要做的是在别人狼狈时再狠狠踩上两脚,然后大笑三声!
而之后在救了雷震,容勉很现实地想要雷震回报。哪怕是当牛做马也好。
现在,容勉也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该以救命恩人自居,虽然雷震早将欠他的还清了。但这种优越的心理,容勉一直没有摆脱。
只不过现实有点令人下不了台。现在的雷震变了,变得他不认识。变得一两句话间,就能让他难堪、下不来台。
“呵呵。也不必去房间,在这里问如玉公子关于我身体里面的东西,能不能拿出来。如果拿不出来,会有怎样的后果……”容勉这话是冲着雷震说的,但却是说给如玉听。
可是如玉并没有回答,回答问题的是雷震,“你不是早已经做了?还三番两次地做?既如此何必拿出来!?”
雷震所说的第二句话是什么意思?
容勉急眼,话还没说就被雷震以迅雷不及掩耳打回去,“既然已经交-合,你体内的毒,终有一日会全部渡到苏御身上。你根本不需要把那东西拿出来……而只要做好你的本份,被他操-弄即可。”
脸上火辣辣的,好像有被人迎面硬生生扇了几巴掌似的。
容勉目光冻结地惯向雷震,大大的眼睛中全是凝结成的冰棱子,胸口起伏,仿佛是被气惨了。
看着容勉生气,气到手发抖。雷震似乎心情绝好,一步步直站前,掂起脚尖朝容勉怒气丛生的眼望来——
“说什么把他切了,变成了太监。最后还不是沦落?嘴上说着不要,身子却那样忠诚于自己的欲-望。容勉,你真让我恶心!”
啪!!
以雷震的高度,容勉一巴掌甩过去,很轻易就甩到他的脸上。
眨眼间雷震的左脸颊五指掌印俱全,红通通微微浮肿。
容勉气坏了,好像雷震说中了他的心事,又好像雷震刺伤了他的心。
对于苏御,容勉没有顺从之意,更没有雌伏于下的甘心。可是世事不容人,最后稀里糊涂的他就……
当时刀架在苏御的脖子上,容勉是本来想杀他的。但那个人待他从来没有坏的,自己为什么要杀?可是自己的沦落都是他造成的,那样一种矛盾一发生,一切就都顺理成章。
而之后第二次见面,容勉自认为自己做得不错。并没有与苏御怎样。
但现在听雷震这话,容勉是个聪明人,明白雷震可能全部都知道了。
可是这个坏小子凭什么在这样大厅广众之下揭人的伤疤?自己的伤疤还没愈后,揭开之后全是血淋淋的。哪怕是做坏事,也不能做这么绝。这坏小子究竟有没有稍稍为别人考虑一下?
容勉朝着楼下扫去,发现那俩人还在听还在看,一双双眼睛带着惊奇与嘲笑,不知何时四角也三三两两走出来观赏者,容勉只觉得无地自容。
太欺负人了!
有这么一家豪华的小倌馆就能随便欺负人吗?
就凭着自己做错了这么点米粒大小的事,就能这样被侮辱吗?
雷震究竟算哪根葱,他凭什么这样说这样嫌弃自己?这是自己的身体,谁都没资格嫌弃!
容勉怒气冲冲地转过来,没看到旁边石头惊悚的目光以及如玉胆怯后退之色,“雷震,此事不准你再提,以后都不准!”
雷震被打了巴掌,嘴角隐隐溢血。
他伸出小舌,妖娆地舔拭嘴角的腥血味道,转过那张妖冷的脸却露出笑纹来,“容勉,你自己做了这种事,却不准别人介意。你觉得可能么。”
容勉觉得雷震这坏小子钻死胡同去了,今次就扒着他这点破事儿不放了。
“你究竟把我当什么?”容勉最后问。相处了那么久,不论当初是有意还是无意,容勉承认,自己对雷震有了感情。这小子今天不地道,但是今天之前,他每回做事都很地道儿。也许还能拥有相处的余地。俗话说得好,宁多个朋友,不多个敌人。容勉也看出来,雷震是个人才。
“我的救命恩人。”
雷震勾唇,面容潋滟晴波,“既然苏御没变成太监,那么我也可以看你穿女装了。”
“你以后别来容府了。”
容勉失望地看着面前这张妖娆的俊脸,养了这么久,这坏小子长了大半截高,吃了自己不少好吃的。
可是养歪了。
容勉叹息一声,打算割袍断义,“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石头,我们走。”
容勉耷拉着脑袋,无比灰心地朝楼下走去。
他走了一半,身后传来雷震奚落的声音,“容勉,我已不欠你救命之恩。但是你还欠我很多……”
“想要什么,让人送信来拿。你别来。”
容勉头也不回地说道,接着与石头离开了春风渡。
人一走,如玉也让楼内的公子们都散了去。他走上前小心地望着雷震,“殿下,好像容三公子不让您去容府了。”
刚才那句话说得很明白,让人送信到府上,也不让殿下去。这是表明了不想再看到殿下啊。
如玉没看过殿下发怒时的样子,像沉在海底的寒玉一般,幽寒而危险,但刚才容勉打那一巴掌时。如玉真怕殿下会一掌结果了行凶者。
还好殿下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像薄烟一样,被微风一吹,散了。
“莫废话。桃花宴快要开了,好生准备。我们还有任务。”雷震抚着被打通的脸颊,朝容勉离去的方向沉沉望去。
容勉没精打彩地出了门,在街头散漫地走着,不时朝石头望一两眼,他的心里面觉得很不自在。
在手下面前出问题,才是最要面子的大事。
刚才的丑相都被石头给发现,肯定会被轻视的。以后这个主子还怎么当。
“石头啊你看,做人总是要起起伏伏的。现在咱们运气不好,等下一次一定会好的。”
石头听着少爷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他努力思索了半天,也没思索出头绪来。只能回道,“少爷,小人认为雷震很介意少爷您啊!”
“介意?”容勉提高声音,眉心拧成死结,圆白的小脸黑沉下:雷震这个坏小子,专门来搞破坏的!
跟苏御发生的那点破事儿!整个容府都没人知道,连石头跟盼香都不知道。
现在好了,经雷震一宣传,连石头这个笨蛋都知道了!
盼香那丫头又是个好打听事的。石头知道这事,盼香一准儿也会晓得;之后是院子,再之后是吴师父……
容勉脸烧得慌,步伐也不禁加快。一路琢磨着怎么把石头的嘴堵上。这个老实人,见着盼香那叽叽喳喳的丫头,最是藏不住话!
“少爷!等等我!”石头在后面叫,容勉略停了停,石头赶上来,露出奇异的表情,“少爷,您跟御尘王真的发生了那个……”
看吧,真问出来了。
容勉停下步伐,转头看他。
石头见少爷面色正经,也不由地停下来,恭敬地等候少爷的回答。
容勉摸着下巴,斜眼望天,“石头你还记得我大哥吗?就上次我大哥打你那一回。那回疼不疼?”
石头打了个哆嗦,眼中露出惧与愤恨的寒光。
容勉走上前,俯在他耻边轻声道,“关于‘苏御与你家少爷’的这个问题,若是你透露出半个字。我把你送给大哥,让他再打你一遍。诶,你嘴巴现在说话很利索了哦?那很好,等下次让大哥打到不利索,怎么养都养不回来,你说好不好?”
石头的脸拉得老长,苦哈哈地垂下头,半晌憋屈地挤出一个字,“是。”
见他答应,容勉满意地点点头,现在至少石头是“可以信任”了。
内心虽然怪怨苏御。但是回想雷震那番话,容勉还是心下有点打鼓。
莫非做那啥,还真的能把毒传染到对方的身体上?
不过这事可能是真的。
毒有很多传播途径。而那个啥也是传播途径之一。
在春风渡找不到解药,容勉比对着自己是为苏御好的心态又来到了他的府邸。心中算计着,把事实告诉苏御,然后让他直接给自己解药得了。
这样折腾下去,谁也没好处。
刚到了府门口,宝义正在守卫。看着那脸比之前要黑乎了一点,似乎是今天太阳烈,把他给晒黑了。
见容勉来,宝义不情不愿地哼了声。倒是旁边那位护卫说了句客气话,“轩辕小姐在府内,容三公子若是要见爷,属下通报一声。”
“不用!”
容勉下意识拒绝,目光扫了眼门口的俩人,想了想问道,“能不通报,就这么让我进去么?”
“当然可以!”
“自然不行!”
两名护卫说着截然相反的话,说不行的自然是宝义。
容勉望着宝义,寻问答案。宝义哼了声,“爷跟轩辕小姐在谈情说爱,容三公子就这么闯进去,怕是不妥吧!”
好容易爷愿意见轩辕小小姐,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把容勉给放进去乱套。
容勉笑了,“其实这个时候进去,不正好么。很有利呢。宝义护卫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是进去捉奸的?
如果被他给捉住爷跟轩辕小小姐热情说话,是不是就可以断了容勉的妄想?
宝义狐疑地望着容勉,有点怀疑他的想法是不是真的跟自己一样?
毕竟在山湖那一次,容勉的做法实在是太逊了,差点害死爷!
“如果谁进去通报的话,正好打断了王爷,这样也不太好吧?”容勉又说。
宝义想罢点头,“行,你进去吧!”
石头留在外面,容勉根据宝义的话直步朝着内宅而去。方向与自己之前的地方不同,而是在侧院的一处书房里。
躲在月亮门之后,容勉心跳加速,露着脑袋往里面瞧看,希望能够看到轩辕蝉的倩影。可是心里却在有另一个声音在摇头在否决。
院子外面花红柳绿,没有看到人影。容勉细听了听,发现屋子里面有声音。
“莫非已经热络到可以同处一室的程度了?”容勉寻思着。古代人不都很保守吗,没嫁娶的女子男子,怎么能在一个房间里面说话,至少得有个丫头什么的吧?
容勉扫荡了圈,没看到轩辕蝉的丫头在,当场肯定那丫头可能也在房间里面。
蹑手蹑脚来到房间的外窗前,容勉倚着窗子往里面听。
就听到女子芳菲娇语嘤言,像是念诗的声音,还是念的一首情诗。
倒是没听到苏御的声音,莫非是那女人在唱独角戏?
正在容勉觉得没趣想离开时,苏御的声音传来,“轩辕小姐,本王不想参加桃花宴。身子不好,无法强求。”
“王爷伤在了哪里,何不让我看看,你知道我也是略懂医术……”女子娇盈的声音传来。
容勉趴在窗口,看不见里面,却好像能听得到里面的那种情影儿,那种香气儿和缠绵的感觉,只是轩辕蝉如此说话,实在是不知羞耻!苏御那地方能给女人看吗!何况她还没嫁人,怎么看!
内心正自鸣愤懑,忽地又听到苏御的声音传来,“既然小姐如此真心,那本王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容勉靠在窗前的身子陡然僵住,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骂那个无耻的男人:女孩子主动,难道男人就要顺从吗?苏御他究竟还有没有一点男人的原则!这种事不一定吃亏的全是女人,有时侯吃亏的是男人好不好!
接着是宽衣解带的声音。
容勉听到自己身体里面血液奔腾的声音,没有想到苏御这么快就从了,他从了……
郁闷地,容勉从小院往回走,到了府门前宝义望过来,看到他耷拉着脑袋,一脸苦闷样子。宝义心里乐开了花,高声请他慢走,便继续守着府门。
谁知道容勉前脚刚走,后面府中跑出来一道矫健身影,宝义望去竟然是爷,“他走了?什么表情?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