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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枫露茗心思一动,他的暗哨就在房檐上,现在放她出去,也正好探探她的底细。“好吧,你去吧,记得带礼物回来,我在这笼子里呆久了,好久都没见过些好玩的了!”
易昕开开心心地朝着花离风开的客栈走,这种大摇大摆地往外走的感觉真是太爽了,可是长公主为什么不担心自己逃跑呢?她就那么有信心一定能再找到她?
易昕正想的出神,突然有人猛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易昕下意识地回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又有两三个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棒子打在易昕的脖颈上,易昕瞳孔蓦地放大,瞬间昏迷过去。
几个粗布男子互通了眼色,一把将易昕放入麻袋中,跃入飞奔而来的马车,向城外疾驰而去。
雨固执而狂野地倾泻着,满地积水,将一条路变成了一条河,气压低得叫人窒息,是梅雨季节才有的悒郁,厚重的云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明明是正午时分却阴暗如夜,加之湿腻的闷热,使人烦躁。
城东三十里,四月天。
四月天的窗门紧掩,更挂着黑锦的帘子掩住了窗格,在外乍看,竟如同一座死城。
而门窗以内,则是另外一番风景。
臂粗的红烛将整个大堂照的通明,几尊兽脚香鼎里散出淡淡轻烟,愈显出几分缥缈虚无,空气中隐约透露着几分合欢散的味道。几桌散客正怀抱着男男女女醉生梦死,没有人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灯红酒绿。
楼上的厢房则安静许多,应恩客们不同的需求,自有不同的待遇,被打晕了的易昕便躺在一间厢房里,刚才掳走她的几个人中还有两个还在一边守着。
“这时辰都过了,哥,你说那人会来吗?他不来,咱们可交不起这房钱。”
“他娘的,敢耍老子!”另一个人一拳打在床沿上,看了看尚在昏迷的易昕,“这小子穿的不错,够付房钱的!不过……这小模样,倒是和老子的口味。那人不来,咱们也不好让人家小兄弟独守啊是不是!”两人相视一笑,毫不留情地撕开了易昕的衣服。
“嚓嚓”两声,易昕的衣服便被撕碎,只剩下缠胸的白布。
“是个女……嗯!”话音未落,便人背后一剑刺入,倒地身亡,身后不远处,还有那个弟弟也被一剑封喉,连半个字都没能吐露。
易昕被劫匪一动,有了知觉,当她睁开眼睛那一刻,便看见东召国三皇子拿着见红了的长剑,还有他脚下的两具尸体。易昕打了个寒战,低头便看见自己被撕得粉碎的衣物,才想起惊叫了一声,将自己藏进被子中。“三……三皇子,你要干什么?”
“你居然是个女的?我居然输给了一个女的!”三皇子弃剑仰天大笑,“我本想劫你回去为我东召国所用!可是,呵呵,你居然是个女流之辈!”佐伊一把将易昕从床上拉下来,不管易昕的衣不蔽体,大喇喇瞪着她。
易昕对佐伊的做法极度反感,无论如何,她都是个人,难道在他心里,竟如同森林里的兔子野鸡吗?看中了,便可猎回自己的家!
“三皇子殿下,请放易昕回去,长公主等不到易昕回去,会着急的!”易昕尽量做到不发火,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我要你跟我回东召国!不能做臣子,可以做女婢,做妾,我要你为我东召国效力!我要你为我效力!我要你,我要你!”佐伊一伸手便将易昕拉进怀里,又亲又抱,企图不轨。
“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易昕拼死的挣扎,却只换来了更粗暴的对待。
“放开她!”一把剑瞬间落在佐伊的颈上,易昕如遇天神般抬头,看见枫露茗怒火喷薄的眼睛,易昕才不禁松下了防备,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枫、露、茗?”佐伊一字一顿,他万万没有想到,易昕居然还与枫露茗有关。
“离她远点!滚!”枫露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的,佐伊是东召国皇子,所以即便是他欺负了易昕,枫露茗也不能将他怎样。
佐伊自知不是枫露茗的对手,回头看了易昕一眼,很不甘心地离开了。
“易昕!”枫露茗抱住瑟瑟发抖的易昕,“对不起,师父来晚了。”枫露茗将易昕抱到床上,用被子将她围好,他想过无数个解释他得知她性别的方式,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易昕?”枫露茗看着易昕,从他们认识以来,她都是那么淡然的,仿佛无论遇到什么挫折都可以将自己看成局外人的,除了上次红裀的事她有一点微微的动容以外,他几乎以为她是个无坚不摧的女孩子,可是今天的易昕却脆弱得好似一个瓷娃娃,瑟缩着,没有哭,只是颤抖着抓紧了披在身上的被子,坐在那里出神。
听见了枫露茗的召唤,易昕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在他身上,他关心的眼神灼得她心好痛,眼好酸。易昕将头抵上枫露茗的胸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师父,这里好可怕,我好想回家,我想回家!”易昕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就像是倾泻而来的山洪,一发而不可收拾,就容许她这样放肆地痛哭一回吧,再这样憋下去,她真的会被逼疯的。
枫露茗隔着被子将易昕抱紧,看易昕的气质,想来就算不是王公贵族的小姐,也定是个大户商贾的千金,在家里必定是千好万好的,如今却要承受着这么巨大的羞辱。
“哎,为什么要到云雨宫来呢!”枫露茗感叹,这个云雨宫本来就是个巨大的漩涡,无论是谁碰上它,都会被彻底卷进去的。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易昕抬头,“师父,你有没有试过,你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你不认识任何一个人,甚至不认识你自己,那些陌生又难缠的事情统统扑面而来,为什么我要来承担,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逃呢?”
“逃?逃去哪里?”易昕苦笑,她连区区一个京城都不熟悉,逃出了云雨宫能去哪里,“逃出云雨宫,就逃得出命运吗?佐伊皇子那么有实力,不还是被你找到了?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能逃到哪儿去呢?”易昕擦干了眼泪,哭泣的确可以发泄心中的苦闷,却无法改变任何现实。“师父你是怎么出来的?云雨宫不是不允许随意出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