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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草动声,正要回头,却被一双大手蒙上了双眼,耳边是他熟悉的声音:“凤儿,我想死你了!”
张开眼,眼前是一位绽放似水笑意眉目清俊的美少年。
她惊得一阵热一阵冷,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是圣水族远直系的一个族人,小名伢子,他比她小四岁,最要命的是,如果仔细按辈分来算,他应该叫她姑姑。
阿凤爬滚着就要逃走,她不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如果是外族的,或许他不会受到惩罚,或许他能带她离开圣水族,而这样一个结果,注定是一个错误。她的双脚一下子被他抓住,身子也被瞬间覆盖。她不愿看那双盛满星辉的双眸,闭上眼任他滚烫的吻打开了她颤抖的唇。
他们辗转压倒了一片杂草,蓝天做帐,大地做床,让花的清香夹杂着泥土的气息,伴随着冲动的喘息,激起了心底一浪接一浪涟漪。阿凤的眼前呈现出一朵被揉作一团的兰花,与此同时,他在她的体内种植了爱的种子。
这样的事是注定瞒不了多久的,因为阿凤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圣水族的族长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第一时间抓走了阿凤,把她绑在圣坛祭祀的柱子上,命人用荆刺条抽打她的双腿,用竹签扎进她的指甲,但她死也不肯说出那个男人是谁。
后来,因为阿凤已经怀孕没有被坠崖,却被逐出了圣水族任其自生自灭。她拖着受伤的疲惫的身子,翻过了几座山,来到了清水寨,晕倒在地,被一位好心的老太太救起。后来,她在清水寨稍远一些的一间破房子里,生下了兰花。
在阿凤被抓走的那一刻起,她再也没有见过伢子,有人说,他害怕被点天灯已经逃走了。
抚养女儿的艰辛,对伢子的爱与恨,把美丽的阿凤熬成了满头白发,一天比一天痴呆,可她在心里依然惦记着那个曾给了她爱和甜蜜的男人。阿凤的故事,让秦莫心生凄然。一场荡气回肠的爱却要用一生来缅怀,值不值得?那个不负责任的伢子,他在哪里?
但随即秦莫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惊问道:“兰花,我的剑在哪里?”
“剑?什么剑?没有剑呀?”兰花一脸茫然。
“我摔下悬崖的时候,剑应该跌得不远,这把剑,已经伴随我多年了!”秦莫一阵疼惜,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他询问自己跌落的地方想去找找,被兰花拦下:“你不熟,还是我去吧!好好在家呆着啊!不许乱跑!”
她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让秦莫心生暖意。他看着她和黑子消失在一座大山后。
天快要黑了,兰花还没有回来。秦莫看他的衣服已晒干,连忙穿好。不管兰花是否找到剑,他都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呆在这里,不知怎地,心有些慌。
一出门,秦莫与兰花撞个满怀,她惊喜地拉着他的手道:“大雨,剑找到了!”
“谢了!”秦莫夺过剑,就要离开。
“你……你去哪儿?”兰花在身后跺脚道。
“我自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有必要向你汇报吗?”秦莫不明其然地看着她娇嗔的脸。
“你……搂过我抱过我,就这样走了吗?”兰花柳眉倒竖,有些温怒。
“呵呵,那你还偷看了我的身子呢,我不是也没让你负责吗?”秦莫反唇相讥,不过,这话语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轻佻。
果然,兰花气得满脸通红,失态地叫到:“你……你……无赖!黑子,上!”
话音刚落,黑子哞叫着向秦莫扑来,他大惊失色,收起了讥诮的笑,惊道:“停,停。”
且不说被狗咬上一口会得疯狗病什么的,若是他一剑劈了它那兰花更是不会让他走了。
黑子真是听话,兰花只一声喝“黑子,过来”,那狗便停止了扑的动作,摇头摆尾地蹭着兰花的腿。好险!不过,看兰花的阵势,总不至于真的放狗咬人吧?
“那你要怎样?”秦莫抱剑挺立,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
“你,你得娶了我!谁都知道我救了一个男人,还背他回来,还过了两夜!”兰花丝毫也不害羞,瞪大眼睛底气十足。
天哪,这是什么逻辑?住了两晚就要付出以身相许的代价?再说我也没怎么你,这也太严重了吧!看你水灵灵的样子又不是嫁不出去,又不是圣女,干嘛非要缠着我?秦莫咽了口吐沫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了?哼!他在心里冷笑一声。只能找个脱身之计了。
“好,你闭上眼,我对你许下我的承诺!”秦莫凑近兰花,用深情的眼睛盯着她的美目,柔声道。
在秦莫迷人眼神的逼视下,兰花乖乖闭上了眼睛。趁着一会儿功夫,秦莫一提真气,飞出好远,然后隔空撂下一句话:“姑娘对在下的恩情没齿难忘,大雨他日定来相报,会给你找一个好婆家,保证不让你独身终老。”
想象兰花咬牙切齿怒恨顿足的样子,秦莫勾唇浮上一丝浅笑。
不知道这次见到兰花,她会不会先揍我一顿?别说,心里还真有一些怯意。不管怎么说,是我欠了她一份情意。秦莫眯眼看着前方。
山还是那座山,房还是那个房。黑子灵敏的感官认出了秦莫,它摇头亲昵地扑上他的身,用牙齿轻咬着秦莫的衣衫和裤角。像是对待很熟识的人。
“黑子,是谁来了?”笑意似春风拂面的兰花从屋里走出,她的模样基本没有改变,依然那么清丽动人,秦莫一眼看出,她没有出嫁,像她母亲一样似乎在等着一个人。
兰花见到是秦莫,愣愣的神情清润凝重。秦莫尽量使自己显得温厚可亲,毕竟这次来有求于人,还不知她能否接受与人做妾的提议呢。
兰花轻盈地扑过来,热烈大胆地扑向秦莫的怀,柔软的手臂像藤一样缠绕了秦莫的脖子,看秦莫没反应,兰花有些诧异,松开来,又对秦莫踢过来两脚,噙泪娇嗔道:“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