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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是什么办法。”常安笑了笑,“只是吩咐下去的一句话而已,不过这话得是殿下你来说。”
李瑛一听需要自己的帮助,便有些激动地说道:“你直接说便是了,只要是本宫帮得上的,本宫都会帮你!”
常安说道:“也没什么要帮的,就只是需要麻烦殿下去说几句话的。”
“什么话?”李瑛看上去还有些激动。
“很简单,就是需要殿下派出些人传话,让我的先生宋丞相和那些知情的人都统一口风。”常安说道。
“然后呢?”李瑛激动地问道。
“回殿下,没有了。”常安说道。
“没了?”李瑛有些诧异,“就这么简单?”
常安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就这么简单。但是如果要做到接近完美的话,就需要保证接下来的时间里,保证那些眼线什么真线索都得不到。”
“得不到真线索?”李瑛听到后就似乎是有些理解了。
常安解释道:“就是动用舆论的能力,去混淆视听。他们不知道信息的真伪,只能去自己琢磨线索的真伪。”
“随后只要再安排地细致一些,不让那些传播假信息的人被发现,那基本就是万无一失了。而且,他们也不太可能让人去寻那些说信息的人去确认真伪......”
“就像殿下刚才说的,当今无法为我主持公道一样。”
李瑛听后,醍醐灌顶,说道:“本宫知道了,就是民间说的那什么......‘造谣’!”
“正是。”常安听到了李瑛的理解后,也是没有否认,毕竟按照当时的理解,这种事情就只能是理解为造谣了。
李瑛此时更加显得激动了,显得有些摩拳擦掌,毕竟“造谣”这件事情,他作为太子自然是没有试过的。
“果然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放心吧,这件事儿本宫必会帮你办妥的。”李瑛笑着说道。
常安笑了笑,说道:“那就在此多谢殿下了。”
“既然这样,事情也解决了,那本宫就不多打扰你与顾娘子踏青了。”李瑛说道。
常安点点头,随后二人便回过头,这时常安又看到了顾鲤那边地情况,不由得眉头一皱,没有往前走......
方才,顾鲤就站在原处,四处看着花。看着看着,忽然感觉到了一个激灵,似乎是感应到了常安在看自己。她便回过头,但是常安却没有看自己,而是继续在和李瑛说着话。自己也没有多想,只是认为自己有些无聊了而已,便回过脑袋,继续赏花了。
但是又这么看了一会儿,就有一个郎君走了过来,。顾鲤一开始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直到那个郎君走到自己附近,喊了一句:“这位娘子。”
顾鲤被吓了一下,便回过头来,看到了这位郎君:这个郎君看上去眉目清秀、剑眉星目,头戴纶巾、手持折扇,还有些文质彬彬的文人气质。
“这位郎君。”
顾鲤也不好不接对方的问候,便微微颔首回了一礼。而这个郎君一看到顾鲤的面容后,心中大惊——这世间竟会有如此佳人!
只见顾鲤身着梅花点缀的衣裳,发梢插着一支玉簪,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支蝴蝶停在她的乌丝上。手上持一折扇,看上去十分温文尔雅。
脸上并没有施加多少粉黛,唇上口脂也只是淡淡的青绿色,额间只是简单地贴了一个花瓣状的花钿。
他此时甚至可以断言,就是拉出平康坊里的花魁苏梦和张艾鱼,都不一定能比得过眼前的这位美娇娘。
“不知这位娘子是哪里人氏,家住何处?”这位郎君笑着问道。
顾鲤回答道:“鄙姓顾,家住长安城中。”
“在下姓谭,是在京等待关试的一位举子,”这位郎君又问道:“但不知顾娘子谁家千金,令尊是何等人也?”
“家父?”顾鲤感觉这个人有些奇怪,怎么随随便便就上前来问自己的父亲,“家父只是一位玉石商人。”
“那不知顾娘子来此可是踏青赏花?”那位谭郎君又问道。
顾鲤此时更发疑惑了,自己来这里不是赏花踏青还能做什么。便点点头,回答道:“正是。”
“正巧,在下也是来此踏青赏花,”说着说着,谭郎君又从袖中取出了一支花枝,说道:“这是在下刚刚在那头摘来的花枝,还请顾娘子笑纳。”
顾鲤低下头,就看向了他手上的花枝,漂亮的眉毛微微一皱。随即便摇摇头,礼貌地对他笑说道:“多谢这位郎君的好意,花枝就免了吧。”
谭郎君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拒绝,而且刚才他似乎还看到了对方有一丝皱眉的模样。于是他便将手中的花枝随意一丢,说道:
“既然顾娘子不要,那这花枝也就没了用处了。”
但是顾鲤的眉毛皱得更深了,说道:“谭郎君为何要这么做?”
说着,她还走到那花枝前,将其拾起。然后又来到了一处花丛前,微微弯下腰将花枝放到了花丛下。
“就算我不要这花,谭郎君大可不必随意丢弃。”做完这一切,顾鲤还有些不高兴地回过头来。
谭郎君看到顾鲤对一支花枝都如此珍重,不由得心中叹道: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娘子啊。又见她有些愠怒的样子,便赔笑道:
“倒是在下的不是了。”
“谭郎君需谨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就算是这一支花枝,折下来也不可随意丢弃。”顾鲤此时说道。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倒是一首好诗句,可叹自己,也是无法随口诵出如此好的诗句。他对顾鲤的欣赏之心也是更加地深了,便说道:“不知这位顾娘子可否赏光,与在下一同踏青赏花?”
“还是不必了。”顾娘很果断地拒绝了。
谭郎君又一次被拒绝了,不由得愣了一下——莫不成是因为自己乱丢花枝的事情,惹得这位美娇娘不高兴了?然后又是百折不挠地说道:“若是顾娘子与在下同游,也好让在下与顾娘子探讨一番诗词歌赋。”
“尤其是顾娘子方才那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更是让在下折服,在下也是自认比不过顾娘子这一句。”
顾鲤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谭郎君有些意外:“谭郎君误会了,此诗并不是我所作的,我并不会作诗。”
“那......方才那句诗呢?这不是顾娘子你所作的?”谭郎君又问道。
“自然不是。”
“那又是何人所作的?”
“是我家夫君所作的啊。”顾鲤一提到常安,眼睛里就有些微亮。
谭郎君此时就彻底哑火了,支支吾吾地问道:“顾娘子的夫君?不知他是?”
“不才,是我。”
此时就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谭郎君听后就愣了一下,而顾鲤倒是有些欣喜地扭头看去——此时的常安正和李瑛、杨述走了过来,自家常郎看着自己的眼睛还是笑着的呢。
“常郎!”
顾鲤一见到常安,就满是欣喜地跑了过去,然后拉起了他的手,和方才一样都是十指相扣。同时还不忘把手里的折扇放到常安的手里,还晃了晃他的手。
“常......常郎君。”谭郎君看见常安后,腿顿时一哆嗦,随后又看到跟在他身边的李瑛,更是差点就没站稳。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常郎君。”
常安看着对方,眼神中似有愠怒,冷冷地开口问道:“不知这位谭郎君,方才是要作甚?”
完了,方才的谈话都被常安听到了耳朵里。
“我......”
他是有些不敢说话了,对方是何许人也?常安常永和!长安城里出了名的宠妻,还是当今太子以及岐王爷的朋友。现在自己可是想搭讪对方的爱妻,明显地薅了老虎的胡须。
“看着别家郎君的娘子,还如此之久,此为非礼!”常安此时说道,“枉你也是一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竟然连这等道理都不懂?”
这一顿斥责,也是惊得那谭郎君弯下身来,连忙道歉。
顾鲤此时也是怕常安动了肝火,说道:“常郎别生气了,他也是无心之举。”
“何来无心之举?”常安却第一次没有听顾鲤的劝解,反而是说道:“枉你读书,还在今年春闱中了举,难道连娘子们头结发髻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吗?”
谭郎君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自己也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时没注意到顾鲤头上已经结了发髻。
“抱歉......抱歉啊常郎君,是在下一时瞎了眼。”
此时,身旁的李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的话,在下名为谭哲。”谭郎君不敢怠慢,连忙回答。
李瑛听到他的名字之后,便对一旁的杨述说道:“回去与吏部与礼部说一番,此人不必参加今年的关试了,明年重新参加春闱吧。”
“是,殿下。”
听到这话,谭哲是彻底瘫倒在了草地上,双眼失神,就连常安等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待到走远后,顾鲤就问道:“常郎还在生气吗?”
“现在不生气了。”常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笑着对顾鲤说道。
“那就好,”顾鲤此时也是放下了心,然后又说道:“但是刚刚殿下布的惩罚,是否太重了些?”
李瑛却摆了摆手,说道:“并不重,这人连礼都不知,就算是过了关试入朝为官,也是危害朝政的。这只是让他明年重考,又不是不让他考了。”
“今日就是要杀鸡儆猴,正好也要让那些不长眼的人知道,不要随便打我宝贝顾娘的心思。”常安笑着说道,伸出折扇,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要是顾娘被别人挖走了,我可就当一辈子鳏夫了。”
顾鲤听到常安最后说的那句话,噗嗤地笑了一声,然后捏了常安一下,娇嗔道:
“净乱说,常郎哪里会变成鳏夫啊。”
看着两人的嬉闹,走在一旁的李瑛和杨述也是不由自主地把脑袋给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