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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着的眼中闪过什么,嘴角是苦涩的上扬,身体惯性的向后退去,一股麻木感觉传来,手一松,因为他后退的速度,手中的灵仙草飞了出去。嘭,身体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擦过地面滑出好几丈远,这才停了下来。
“灵仙草!”凌绝尘惊呼,看着飞出去的灵仙草,足尖轻点纵身一跃,将那颗凌绝尘紧握在手中,她拿到了!可是她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神情一凛,待会神时,她的身体却急剧下降。
衣袖下的长绫飞出,紧紧地缠绕着悬崖边的断壁上,这才停下了下降的身形。
利刃的劲风呼啸而至,心中暗叫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等她做出决定了,长绫应声而断,抬头,看着那站在崖边嘴角擎着冷笑的男子。嘴角扬着一丝苦笑,原来,他并非……
夜鸣冷冷的看着逐渐消失的凌绝尘,眼神微闪,最终也只是抬手,抚过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
一名男子出现在夜鸣身后,抬头,眉目间满是看不清的思绪。
夜鸣这才回头,默默地看着男子,微微额首,男子蹙眉点头,一撩衣摆,身形已经立于半空中,他脚下踩着的,竟然是一把比男子还要高大的剑,这竟然就是传言中的御剑飞行!
御剑飞行的男子迅速离开,整个悬崖只留下那孤零零黑影,垂眸看着前方,良久良久。
空气中夹带着淡淡的咸味,那隐隐的风呼啸着,声声的海浪拍打在岸边的岩石上,是不是传出海鸥的声音。
躺在海边的一出岩礁上,衣服头发微微显得一丝凌乱,柳眉紧蹙,睫毛微闪,努力的转了转眼珠,却始终没能睁开双眼。
坐在一侧的男子垂眸,从身上挂着的皮制水壶取下,解开葫芦盖,将葫芦口对着她的嘴唇,缓缓倒出清凉的液体。
虽然没能睁开眼睛,可喉咙一紧,还是将这股清凉咽了下去。男子这才微微纾解了眉间的愁意,视线转向她手中紧握着的灵仙草,微微摇头叹息,却还是扳开她的手指,将一株仙草收入特制的盒子中。
不知过了多久,潮起潮落,那躺在岩礁上的女子,睫毛闪了闪,缓缓睁开双眼,突然看见阳光不免觉得有些刺眼,下意思的抬手挡住那刺眼的阳光。
直到过了一会,才缓缓半撑起身子,听着那久违的声音,嘴角不由得上扬着。
灵仙草呢?
这才意识到她千辛万苦寻找的灵仙草早已不在手中,下意识的转头,四处寻找着。可是,看着那站在海边的男子,仅仅是一个侧脸,就让她错愕不已。
只见男子一头紫色的长发,未绾未系披散与身后光滑柔顺犹如上好的丝绸,站在海边随风影舞,时常紧蹙的剑眉下是一双勾魂摄魄带着丝丝忧郁的深紫色瑰丽眼眸。一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的背影仿佛一种看透沧桑而无法言喻的忧伤,海风吹袭海鸥扇动着翅膀遨游海空上方。尽管立于着海阔天空之中,却依然无法使他一展笑颜,然而一切都不再重要,天地之间仿若只有他一人而已。
“你……”凌绝尘只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男子打断。
“你醒了!”温润的声音,掺杂着太多看透世间沧桑的悲凉,仿佛就是一个在忧郁中掩埋成长的人。
凌绝尘闻言,心中不免有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透着苍凉的声音,总会让人心底产生一丝心疼。
缓缓转身,这才看清他的面容,与侧面所见无异,只是看着他的全貌,更是惊若翩鸿。
四目相对,他看着惊艳的她,她看着忧郁却刚毅的他,除了第一眼的惊艳眼神外,两人都恢复正常之色,毕竟,心里对彼此都已有了大致的印象。
微微勾起嘴角,只是那眼眸中并无笑意,依旧是那忧郁的神情:“你的灵仙草,我帮你保管好了。”
“谢谢,是你救了我么?”她记得,自己是掉下悬崖的,怎么会在这里呢?
男子缓缓走向凌绝尘:“我那天早晨来海边,发现你躺在沙滩上,手中紧握着灵仙草昏迷不醒。”简易的说了一句,并未多做解释。
凌绝尘松了一口气:“我叫凌绝尘,该怎么称呼你。”面对这样的男子,如果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她都会觉得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看着她的眼神微闪:“萧雨孤,我的名字。”语气中有些生硬,仿佛很久都没有用过着称呼了。
萧雨孤?
一种熟悉又遥远的感觉从心底蔓延,仿佛早在千年就已经相识相知,那种既感到熟悉,却又抓不住的挫败,总会让人感到一丝烦躁。“请问你有多少岁了?”下意识的问着。
似乎在思索,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也许是怕吓着她吧:“我在这个岛屿,住了二十三……万年。”沉思的样子,他似乎都快要忘记了,忘记自己走过了多少个日月。
凌绝尘闻言,却并未感到惊讶,毕竟,这是一个无法用正常伦理来想象的世界。
看着她独自思索的样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原来,她真的什么都忘记了。
一撩衣摆,弯腰坐在她的身边:“拿着灵仙草是为了救谁的性命吗?对你很重要的人吧。”要找灵仙草是很难的,而且它生长的地方也身为刁钻,不然她怎么会掉落悬崖。
面对着萧雨孤,她难得的生出了一股放下一切的心态,双手抱膝与他并排而坐:“嗯,是很重要的。”
“男子?”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会这么八卦。
点点头:“是,男子,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想着花若水那眼中苦涩的微笑,她的心不由得揪起。
唯一的亲人!
萧雨孤再次失神,从小,他就是一个人,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唯一一个闯进他世界的小妹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是否还记得这个岛屿,他还在这里,等着她,转身叫他一声萧哥哥。
那一个从这里走出去的女娃,也在外面逐渐长大,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对她的记忆也只留在了十岁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