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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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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下山后微风中带来的凉意让酷热渐渐消去只是行军一天的军士依然挥汗如雨那些新征入军中的壮丁正在老兵的监督下挖着壕沟和各种陷井陷井布满了削尖了木棍从旁边经过的一些新丁都会忍不住冒出寒气。

    大人我们只是宿一晚而已需要如此谨慎吗一名尖嘴猴舌颌下留着两片鼠须的幕僚不解的问道要知道这些新兵白天行军一天又在半途被敌人从山下砸下来的石块惊吓无论身心都疲惫不堪这些壕沟和陷井虽然可以确保宿营时的安全但若对方不来这些就白忙活了反而会严重影响到第二天的行军。

    宇文正值四十岁的盛年身材健壮浑身肌肉鼓起长着一张国字脸腰悬长剑只是随意一站自有一股威严听到幕僚的话宇文淡淡一笑:不管晚上是否有人会来偷营本官正是要让这些军士都用掉精力才行这些人都是强行征入军中许多人心中都有怨气用掉精力后晚上才不会想到逃路或惹事而且还可以加强他们的军纪正所谓一举两得。

    大人高见

    大人英明何止一举二得简直是一举三得卑职已经研究过太子数次领军作战的经历太子胆大包天喜欢弄险若他今晚真敢派人偷营必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众幕僚纷纷称赞起来宇文却毫无喜色此番举事实在是迫不得已。他接到太子诏令之后就害怕是太子的陷井。迟迟没有成行只派出数批探马打探消息果然。梁士彦被太子诳去虽然带了五百精锐还是被围困而张续迟迟没有动作宇文马上就知道大势已去他们的图谋已暴露。他不甘于束手就擒只得举事心中委实没有半分胜算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白色地月光从天空中洒落远远就能照见人影这样地夜色并不适合偷袭在段达的坚持下所有骑兵还是悄无声息的摸到了离叛军营地只有数百米处。眼下已经不能前进了否则只要对方地哨兵没有全部睡沉肯定会被现。

    梁将军叛军就在前方。由将军先作前锋如何段达毫不客气的道。

    前方敌军的大营一片寂静除了少数的哨兵来回走动。看不到丝毫不正常之处数百米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讲只需一小会时间就可以到达若对方真的无备就是现在现了恐怕也来不及应对。

    梁默却隐隐感到了黑暗中地一丝危险只是如今已不容他拒绝无奈的轻声将自己的命令传了下去:上马。

    伏在地上的蒲州军都长身而立跨上了马背从远处看仿佛地上突然升起了一堵高墙梁默先夹了一下马腹:冲

    马蹄上已裹上了棉布骑兵刚动时声音并不太响只是随着越来越多的骑兵启动棉布到底还是遮盖不了数千支马蹄出来的声音地上很快便形成了闷雷般的响动远处叛军的营帐已经有了反应凄厉地声音响了起来:敌袭敌袭

    七百骑蒲州军闷声不响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用最短的时间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冲入敌营到时就能对敌人展开屠杀。

    轰。冲在最前头的梁默只感到跨下战马一矮正向一个大坑掉去他大吃一惊用力在自己地坐骑身上一拍坐骑悲鸣一声加向坑中坠去梁默却借着这一拍跳下马背落到地上。

    有陷井停止。梁默大吼起来只是所有骑兵都正在高行止就是听到了梁默的喊声也无法停下周围很快传来了轰轰地声音还有马匹和军士被陷井中的尖棍剌穿时出的悲鸣惨叫。

    数匹马更是冲着梁默的方向撞了过来眼看不但后面的骑士会掉入陷井就是梁默不是要死在马蹄下就是要被撞入陷井中梁默狂吼一声一拳向冲着自己的奔马颈部打去砰的一声巨响那匹撞向梁默的奔马律律的大叫庞大的身躯一歪轰的一声巨响倒在陷井的边沿马上的骑士被抛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分不清生死。

    被这匹倒下的马匹一阻冲向

    向的骑士顿时乱成了一团好在没有人再撞上来大的勒住马匹急忙掉头。

    射不远处的叛军大营传来一声大喝。

    嗡嗡弓弦响动天上顿时黑压压一片将月色几乎都遮盖过去无数的利箭向那些刚刚在陷井边沿勉强勒住马匹的骑士飞去。

    梁默这才现短短一时间敌营边上既然已经集聚了无数的弓手眼看着无数的利箭向自己射来无处可避梁默抓住刚刚被自己打断颈骨的死马后腿嘿的一声大叫将沉重的死马举了起来挡在自己前头。

    卟卟卟。无数的利箭落了下来将梁默前面的马尸插得密密麻麻同时他感到肩头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传来知道自己还是中了一箭手上的劲力一泄举起的马尸掉到地上震得地上都抖动起来。

    梁默知道若不马上逃离对方弓箭覆盖的范围下一次齐射就是自己变成剌猬的时候他以自己最快的度撤开腿向后跑去。

    嗡。梁默已听到身后弓箭的响声了他顿时头皮麻以双腿的动作又岂能快过弓箭。

    将军快上来。一名军士在月光下看清了梁默伸出手向梁默拉去梁默一用力已经跃上马背。

    咻咻咻身边全是利箭破空的声音梁默身体一顿闷哼了一声背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将军怎么样了。前头的军士听到了梁默的闷哼关心的问道。

    死不了快跑

    是

    直到跑出数百米身后利箭破袭的声音才完全没有各人的马也慢了下来众人忍不住向后面看去数百米的敌营已燃起了不少火把完全可以看到他们影影绰绰的人影和听到他们的欢呼声。

    梁默从马上跳了下来身上的鲜血滴滴嗒嗒的流着梁默毫无所觉整个脸上铁青一片这一仗打得太过窝囊根本没有摸清对方有无陷井又选了一个月色如此明亮的夜晚简直是拿自己人送死。

    段达骑着马跑了过来指着梁默大声责问:为什么不冲进去

    梁默冷冷的望着骑在马上的段达勉强止住怒气:段将军对方早有准备四周布满了陷井故尔只得返回。

    段达在后面只相隔数百米虽然借着月色看得模糊不清只得眼看蒲州军就要冲进敌人的营帐时突然传来马嘶人吼声还有对方的利箭破空声大至也可以猜到前面的情景蒲州军死活多少段达并不会心疼半分借着责问只得免得梁默追究他指挥失当之罪而已。

    段达见梁默并没有口出不逊之语不免也有一些讪讪之色: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将军今晚袭营到此为止将军赶快包扎伤势将伤亡清点一下咱们后退数里休整。

    梁默不再言语转身向受伤的部下方向走去段达退了下来指挥着部下暂时担任警戒蒲州军则互相给受伤的同伴拨出箭支进行清洗包扎同时统计伤亡忙碌了大半个时辰受伤的士兵才包扎完好梁默身上的箭支也被取了下来。

    我们死了多少人

    回将军有一百二十一个兄弟没了。回话的那名蒲州军语带哽咽这些人平时都亲如兄弟如今一千蒲州军只剩下了五百八十人不到自然所有人都悲伤不已。

    大人这个姓段的也太不把我们当人了既然是他要夜袭为什么他不亲自带队摆明了是让我们送死不如跟他们拼了。一名士兵恨恨的道。

    对拼了。望着远处警戒的官军本就不甘心为太子卖命的蒲州军都激动起来。

    不准胡说别忘了主公还在朝庭手中谁若敢不再胡说八道别怪本将军不客气。梁默恶狠狠的道。

    一提到梁士彦刚才冲动的蒲州军顿时泄了气梁默心中苦笑现在双方的力量都差不多只是自己已有近一半人受伤就是想拼也不一定拼得过这口气无论如何只得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