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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炎的身份，已经在一重人界存在了近千年。”龙蕴愕然，“我跟你同时穿越来的，凭什么你已经呆了近千年？”
“凭什么我只有几个月的记忆？！”龙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难道……我也已经来了这近千年？！”
百里炎的神情愈发难看。
“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龙蕴的眼眶忽然红了一圈，心中只有对自己的悲悯，“天啦！不仅仅是143年，还有一千年！我到底忘记了多少事，我到底是有多可怜？！”
因为情绪大起大落，钉刺怎么也戳不破百里炎左额的图腾。
百里炎沉默地看着她。
“怪不得……”龙蕴喃喃自语，“怪不得我这记忆醒了一些，我对你就是生理上的厌恶！我想不起你对我还做什么可恶的事，但我就是讨厌你，恶心你，嫌弃你！”
“天啦……”龙蕴凄惨地笑道，“我不仅把魔君大人忘得干干净净。还以为我爱你，你爱我，我居然还抱着天真的想法——我还想找到你之后，我们一起去过温情的生活。我真傻，我真笨。”
百里炎拽住了她，却被龙蕴猛然甩开。
“教授，说真的。”龙蕴惨淡地笑着，“我连你的目的都不想再过问，毁掉禁地？称霸世界？统治宇宙？我压根都不关心，我只觉得我看着你，就恶心！”
信仰破灭的龙蕴，万念俱灰。
希望破灭的龙蕴，绝望满盈。
她呵呵地惨笑着，从百里炎的身上站了起来：“教授，我就活该这么被你愚弄吗？看着我傻，看着我蠢，你就这么开心吗？”
百里炎一阵沉默。
“哈哈哈……”龙蕴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她哐当一声丢掉了钉刺，绝望得连杀心都没有了，她摇摇晃晃地要离开。
帝景昂静默地看着她走，夜一苍白着脸色想阻拦，想安慰，可是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发现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只觉得看着龙蕴消瘦绝望的背影，觉得心都碎了。
“帝景昂！”百里炎的神情极度扭曲，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知道我为了藏掉她这些记忆，是有多小心翼翼吗？你知道我施的这封印术，反噬了我多少修为吗！”
他的手一覆，那诡异的面具又已经覆住了脸：“我会让你好好承受这后果的！”
“呵呵。”帝景昂笑了，“百里院长的口气好大啊，我拭目以待。”
……
龙蕴站在几乎损毁三分之一的竞技塔上，坐在破了洞的塔檐上，看着天空上压抑的漩涡，觉得快喘不过气了。
她在那次系统故障之后，意外撞入了混沌之中，遇见了太昊魇。
生存模拟的时间跟现实时间不一样，如果以这个世界的时间来换算，再加上龙蕴空白的1000年记忆，距离那时差不多已经过了4000年。
4000年，实在是太久了。
龙蕴记起了很多很多事，但仍然觉得生无可恋。
虽然幸福爱情回忆就在眼前，龙蕴也只觉得自己更加可怜：一切都是假的，难道我跟太昊魇的爱情就是真的？
龙蕴垂着眼睛看着遥远的地面，她起来，一脚已经迈在了空中。
我好累，我真想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