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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龙形金牌
醇王和郑亲王看到,破窗而入的金牌惊恐万分,双双趴伏于地,口称罪臣该死。
作为王室的成员,醇王和郑亲王对王室金牌的分类,自是再清楚不过。
抛进来的金牌,上面铸有龙形花纹,与藩王们拥有的蟒形花纹的金牌,大小形状决然不同。
醇王和郑亲王非常清楚,能拥有这种龙纹金牌的人,必定是大王身边的非比寻常之人。
也就是说,破窗而入的这枚龙纹金牌的持有者,如果不是当今大王的子嗣,殿下亲王一类的人物。那么就会是,大王派来的钦差大臣。
春竹笑声道:“醇王,郑亲王,莫怕,这是我春珃师姐同你们开玩笑,起来吧。”
春珃漫步走进内室,严肃道:“谁同他们开玩笑,烈楠醇隐瞒烈厚德被冤杀的真情,是犯了欺君之罪。”
“烈家骏,并非现今大王的子嗣,却冠以亲王之命。并且勾结江湖人士,刺杀帝王后裔,这与谋逆何异?”
“他二人已经罪在不赦,死到临头,我与他们开玩笑,春竹师弟,你说可能吗?”
醇王烈楠醇抬起头,苦苦笑道:“钦差大人,这整个事情,罪在烈楠醇一人,莫要加罪他人。”
醇王称春珃为钦差大人,是因为他见过当今大鸿国所有的殿下,而眼前的这位少年并不在他的认识范围之内,那么,这个持有龙形花纹金牌的人,只能是大王派来的钦差。
他回头看了眼烈家骏,又道:“烈家骏亲王的封号,是大王的先祖,加封沧浪王为亲王的,家骏是世袭沧浪王位的烈氏子嗣,故而才敢以郑亲王自居,绝非图谋不轨。”
“钦差大人,郑亲王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是苦主。他与我的王嫂为此流落江湖十数载,受尽颠簸流离之苦。”
“他这次约来江湖好友,只是想来打听当年的真相,绝无刺杀小王之意。不信,你可问问这三位御仙殿的神仙。”
他看向春竹,目光中充满恳求。他害怕春竹说出真相,引来大都州烈氏一脉,被满门抄斩。
烈家骏却正色道:“钦差大人,这事与我王叔无关、、、、、、”
他的一句话尚未说完,烈楠醇就怒道:“你给老子闭嘴,是我谋夺沧浪王留下的亲王之位,才设计谋害我王兄烈厚德的,与你有何干系。再敢胡言乱语,我撕裂你的臭嘴。”
烈家骏热泪盈眶,低沉的吼道:“王叔!”
“好了。”春珃收起金牌,脆声说道:“想让我不追究你们的罪过,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烈家骏慷慨道:“只要能保我王叔无事,千百件事情我也答应。”
烈楠醇却道:“不,你若是想以此要挟本王,做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大都州烈氏一脉,就是粉身碎骨,也万万不会答应。”
春珃忽然笑道:“你个糟老头子,要死要活的,你的命很值钱啊?我要你们做的是,如果我不追究你们,你们要把沧浪王府,借我住上一段时间。”
烈楠醇和烈家骏,不知道这个持有龙形金牌的人,说的是真是假。他们相互对望一眼,又怀疑的看向春竹和春珃,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春珃秀眉微蹙:“这么小气,我借住沧浪王府几日都不成?”
她又微微一笑:“好了,我再加点筹码,我去找你们的大王,把当年事情的真相说清楚,替你们洗刷冤情,还顶天王一个清白,如何?”
烈楠醇一愣,心中暗想:“这个钦差好大的口气,竟然把当今的大王说成你们的大王,他不称大王是大王么?他是疯子,还是另有根基靠山?
他想归想,但却不敢显露出自己的想法,依旧恭敬地说道:“钦差大人说笑了,您想居住沧浪王府,只管住便是了。”
“小王,不,罪臣烈楠醇当年谋害王兄,钦差大人只要将罪臣一人问罪,顶天王的冤情自然昭雪,钦差大人无须再向大王进言,所谓的什么真相。”
烈家骏愤然道:“王叔,你背负骂名,忍辱负重,今天又要不惜性命,保我周全,家骏万万不能答应。”
烈楠醇挥起一掌,重重的打在烈家骏的脸上,破口骂道:“放屁,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答应也是我谋害的王兄。你是沧浪王府的世袭者,怎的这般口无遮拦?想让沧浪王一脉绝后么?”
春竹拉起烈楠醇和烈家骏:“王爷放心,我师姐说要为你们平反昭雪,她就一定能够做到,我不相信当今的大王,敢剥了他祖宗的面子。”
烈楠醇怒视着春竹:“春竹神仙对么?你即便是神仙又怎样?是神仙就可以把钦差大人说成是大王的祖宗么?”
夏雨也小声对春竹道:“师弟,你已经化解了恩仇,怎的又要挑起事端?”
春竹笑道:“夏雨师兄,春珃师姐真是王室中人,她是千年前,大鸿国的公主烈容珠。后得道成仙,才离开宗室,入仙界修行。”
他又嘻笑着问烈楠醇:“听过烈容珠公主的故事没有?她入了仙界,就不是你们大王的祖宗了么?”
烈容珠修行成仙后,虽在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中,香消玉殒,魂归仙界。但她依然被大鸿国历代帝王敬仰,倍受香火。她的故事也是世代相传,越传越神秘。
烈容珠修仙之事,烈楠醇虽然知道,但他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位少年,就是千年前的大鸿国公主。
他战战兢兢地说道:“仙子,能否赐我金牌一阅?”
春珃咯咯笑道:“他不信我?”掏出金牌扔给烈楠醇:“看仔细了,王室的秘密,我想你不会不知道。”
醇王看向龙形花纹金牌的背部,上面用篆书雕刻着,丁卯年丙辰日,赐予帝嗣,次女乐青公主,珠。
在篆刻书文的下方,有一枚雕上去的王室玉玺印章。
醇王不再怀疑这个年轻人,就是千年前的大鸿国公主了。
这种王室御用之物,他人是无法模仿的,即便是有人甘愿冒死为之,他也找不来样品。因为除了王室宗亲,王室的龙形金牌,别人是根本见不到的。
更何况上面标注着,千年前大王御赐金牌时的日期,与王室传修,历代大王赏赐记录上的日期,一般无二。
烈楠醇对这位修成正果的太太太王姑奶,仰慕日久,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放下杂念,像他的太太太王姑奶修行方外。
故而对他这位太太太王姑奶烈容珠的记录,看了不知多少遍,对烈容珠的种种经历,可以说是倒背如流。
今天见到他仰慕日久太太太王姑奶,激动地伏地大哭:“曾玄玄玄侄儿烈楠醇,拜见太太太王姑奶。”
春珃笑道:“好好好,别太太太,玄玄玄的喊着了,你就称我春珃道姑,我就叫你们的名字可好?”
她看看痛哭流涕的醇王,轻叹一声:“好了,别哭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谈,和我这方外之人,没有那么多的礼数。”
醇王烈楠醇,和郑亲王烈家骏爬起身,侍候在春珃身边。脸上挂着泪珠,但能看出,他们心中无比愉悦。
春珃放下发髻,换回女儿身的打扮。人家已经喊自己是太王姑奶,总得让玄孙们见到自己的庐山真面目吧。
春珃瞅向烈家骏:“郑亲王。”
烈家骏恭谨道:“曾玄孙不敢。”
春珃微微笑道:“没什么敢不敢的。郑亲王,我想借你的王府住上一段时间,不知你可愿意?”
烈家骏受宠若惊:“太王姑奶不须客气,太王姑奶在沧浪王府小住,是沧浪王府的幸事,曾玄孙求之不得。”
烈楠醇也欢喜道:“我即刻唤人来清理打扫。”
他忽然又神情凝重的说道:“太王姑奶,曾玄侄还有一事请求,请太王姑奶恩准。”
春珃笑道:“有事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尽力而为。”
烈楠醇长叹声道:“我与王兄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天下人都已经淡忘。”
“我不想再重翻旧账,为我们兄弟平反。更不想让大王背负昏君之命,因此事失了民心。”
郑亲王不解道:“王叔,这是为何?”
醇王凝重道:“我害怕觊觎王位之人,借机生事,乱了朝纲。”
“如果大鸿国君臣生隙,虎视我大鸿国的仙魔族,必定来犯。这会将国家置于战火,苍生备受涂炭。孰重孰轻,你想想吧。”
春竹点头道:“醇王甘愿背负骂名,忧国忧民,难能可贵。”
“春珃师姐,醇王丹心一片,这事情就依了他吧,你可以用其他的办法对醇王予以补偿。”
春珃想了想,最后摇头微笑道:“醇王,难为你了。明天我传你一些修身养性的法门,助你延年益寿可好?”
醇王烈楠醇大喜,再拜道:“多谢太王姑奶恩赐,多谢太王姑奶恩赐。”
烈楠醇正在欢喜不已,外面突然传来杀声一片。
叶春海疾步而入:“春竹真人,郑亲王,一队人马包围了顶天王府。王府的四周已经架满强弓硬弩,一员战将跃马横枪,转眼就要打进王府,你们看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