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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万贵妃的后事,你打算如何处置?”苏葭儿问道。
“朕认为暴毙而亡不错,到时候就看你如何发挥了,千万别叫赵嬷嬷和香贵妃怀疑上你。”跋栗说道。
苏葭儿皱眉,“今天这么一闹,全部人都知晓了她死于非命。你的意思是让我假装聪明,说她是暴毙而亡,然后你顺着我的意思不调查死因。因为我不让能调查,你也不私下里调查。”
拓跋栗闭上眼,深呼吸,“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吗?让朕不把万贵妃的死公开,草草交代,因为这死有可能涉及到你。朕若是不这么做,如何让全部人都知晓,朕对你宠爱的连万贵妃惨遭你毒手都不在乎。”
睁开眼,他眼底有一抹愧疚,“朕亏欠万贵妃的,等事情结束,朕会好好补偿。”
苏葭儿明白赵嬷嬷她们这一招是一石三鸟,一可以试验拓跋栗对她的宠爱究竟到什么程度,二可以在后宫造成恐慌,三可以趁乱混淆视听,让拓跋栗后院起火。枉她活了这么久,却没想明白这其中厉害。不过战争已经开始,她希望快些结束,她想回去大晋了。也许是在元国过的太压抑,受制于人,考虑的事情太多,导致她沉闷的脑子都不灵光了。
她说道,“死了的人,就不要说补偿这种话了。人都化作尘土,还需要什么补偿。如果真觉得愧对,到时候把凶手处置了就行了。”
拓跋栗拧眉,她对生死的态度似乎一直这样淡然,淡然的好像是生死对她来说无关痛痒。
他看着她,她有时候给他一种感觉,像是她活了很久很久,经历了几个尘世的历练。
他说道,“爱妃,有时候你让朕觉得,你像是活了许久许久的人,经历了许多的波折和难关。”所以她的气质才会那般独特,所以她才会让他一直想要追寻着,无论如何都不放手。
不得不说,拓跋栗这个感觉其实很准,不过苏葭儿定是不会承认自己活了那么久,她说道,“也许吧。”
言罢,转身朝外边走去,“皇上,该出去了看看秋露如何,让小邓子叫人来收尸。”
拓跋栗知道已经没有什么需要确认的了,他转身跟上去。
两人到了侧厅,秋露正好醒过来,她想到之前的画面,脸色顿白。
夏雪连忙安慰着,“秋露,是我。”
秋露惊惧着,“夏雪,娘娘她……”
拓跋栗和苏葭儿见秋露醒了,走到了榻边。
秋露见到拓跋栗,正要起身行礼,让拓跋栗给拒了,“躺着说话就成。”
秋露有些害怕,苏葭儿说道,“莫怕,皇上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
秋露看向苏葭儿,被她清透的视线安抚下心绪,她眼眶含泪,“奴婢一定如实禀报,不会有半点隐瞒。”
拓跋栗问道,“昨儿个是你跟谁在这里伺候?”
秋露看了冬梅一眼,“奴婢跟冬梅姐姐在这里伺候。”
冬梅也忙应道,“是奴婢。”
拓跋栗又问,“你们可是伺候了万贵妃更衣入睡,才出来外间的?”
冬梅说道,“回皇上,昨儿个娘娘心情很好,不让奴婢和秋露伺候,说是自己更衣梳发便可。娘娘只让奴婢去点了香薰,就让奴婢去歇着了。”
“你点香薰的时候可瞧见什么异常?”
“没有,奴婢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冬梅说着,眼眶红红的,“都怪奴婢太粗心了,若是伺候娘娘睡下,这……”
拓跋栗打断了她,“娘娘是何时歇下的。”
冬梅想了想,“是子时。”
拓跋栗看了苏葭儿一眼,这跟苏葭儿推测的死亡时间一样,“夜里你们都没进去看过?”
冬梅说道,“回皇上,娘娘素来浅眠,不喜欢有人在她歇息时打扰,所以奴婢和秋露都不敢去打扰。”
秋露接过话,语气有些发颤,“到了天蒙蒙亮,奴婢正要去给娘娘添香薰块,结果……”
她一激动,眼泪滑落。
夏雪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拓跋栗又问道,“瞧见什么异常了?”
“没有,奴婢当时害怕的脑地一片空白。”秋露说道。
拓跋栗又一一询问了在场的各位,然后跟苏葭儿说道,“爱妃,此事你如何看?”
苏葭儿看着拓跋栗,他的神情已经说的很清楚,事情要交给她来解决了,看来她又要多背一个黑锅。
她说道,“把人都叫进来,既然皇上问本宫了,那本宫就说了。”
张嬷嬷让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厅内,原本就不大的厅子瞬间挤满了人。
苏葭儿和拓跋栗坐在椅子上,苏葭儿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本宫在家乡时,也略懂医理,方才本宫跟皇上在里边看过了,本宫也得出了结论。”反正她都是要当拓跋栗的刀子使,怎么扯都可以了。再说了,赵嬷嬷和香贵妃一定会把矛头指向她,她还不如揣着明白装糊涂。假意发现了真相,然后告诉皇上,让皇上草草结案。这样等赵嬷嬷和香贵妃把矛头指向她的时候,后宫流言蜚语更多。她再为了自个的清白,让拓跋栗重新调查此案,但是又一直拖着调查不出结果。
拓跋栗眼底一抹笑意迅速掠过,她很明白他的意思,他只要一句话,她就领会过来,这样的默契要修行多久才能有。现在他们最重要的是迷惑赵嬷嬷和香贵妃,让她们觉得苏葭儿这个皇贵妃无所事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再让其他人觉得苏葭儿这个皇贵妃是为了隐瞒事情的真相,所以挑唆他快点把万贵妃一事解决。等到赵嬷嬷和香贵妃顺势推出苏葭儿是凶手,再调查此事。
正常来说,知道事情指向了自己,都会大怒让皇上调查清楚,但是苏葭儿和他这一步,可以迷惑对方,让对方觉得苏葭儿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掌控后宫主权和朝政,但她又很蠢,做的事情不够全面。只为了自己开心,不顾别的。
这样一来,苏葭儿在他们眼中也就成了没有威胁的存在,他们也不会对苏葭儿下手。不过到最后,他们一定会抽苏葭儿这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