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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现在在工作,分不得半点神,不然一步出错步步错,如果您来只是为了当说客的,请恕灵悠暂时不能分这个神。”说这话时,水灵悠精致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多余情愫,天籁般的声音里透着不容商量的坚定。
她抬眸,淡淡的看向季如风,唇瓣开启:“相信如风他会非常赞同灵悠这么做的。”
正是这一眼令季如风惊诧的发现,此时此刻她与平日里无异的眸子里竟然没有一丝柔情,有的只有身为一个职业经理人该有的精干、肃然、强势、霸气、威严、冷静……甚至,可以说现在的水灵悠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不过却也变得更加光彩夺目,魅力四射。
“她从来都不是弱者!”突然,欧阳辰希的话如余音绕梁响在耳畔,直到这一刻,他才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十分钟前,当他走出办公室,看到的一幕是欧阳辰希左手插着裤兜,慵懒的斜着依靠在墙上,颔首垂眸看着脚下。
不悦的他冷声质问:“欧阳辰希,如果你真是我们的小希,你应该一直都知道她在美国所用的身份!”
欧阳辰希继续看着地面,慵懒的声音慢悠悠出口:“我当然就知道,正如我知道她从来都不是弱者!她只有在缺失的亲情面前,才会显得力不从心、谦卑柔弱,才会被人误认为是弱者!”
季如风哑口无言。
是啊,从她打跆拳道和柔道时的出手很、准、快,出其不意,就可以看得到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属于强者的刚毅。
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挣扎了好一会儿,终还是没能忍住:“请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她愿意回到我身边,是她的意愿还是你自己擅作主张?”
欧阳辰希嗤鼻一笑,语气中满是愤怒、不满和嘲讽:“季如风,你不觉得自己问出这样的话非常愚蠢吗?还是你打心眼里就觉得我欧阳辰希卑劣不堪!没错,我欧阳辰希是第三世界的主人,并不代表我是小悠的主人,我可以利用法力禁锢她的灵魂和记忆,却无法主宰她的心、她的思想。”
“你爱她,不是吗?”季如风就是无法过心里那道坎,他越是在意,越是纠结,越是将心结系得更紧。
欧阳辰希勾唇笑了,笑得邪魅而妖孽,晶晶闪亮的眸子漾起瘆人的灵气:“对,我爱她!我从来都没否认我爱她!而且,我对她的爱只会比你的多,不会比你的少。但凡我能为自己自私一回,我随时都可以让她成为我的欧阳夫人,可同时也将意味着我永远失去了她,因为她的心不属于我,冰封了她的心就等于将她变为行尸走肉,到时就算我倾尽所有都无法将原来的她换回,你觉得我会为了得一时之愿而失千年大爱吗?”
“你的意思是……”其中的利害关系令季如风心为之一颤,若是换作他自己,这样得不偿失的事他也不会干。
欧阳辰希没有顺着季如风的引导去接话,他浅浅一笑,换了一条腿支撑身体,不紧不慢的说:“你与其花心思去猜我的意思,不如用心如去感受你们之间的情感!从我告诉你,我就是小希的时候,我就明确的告诉过你,我不属于她姻缘里的那一个,强扭的瓜不甜,我想就不用我做特别解释了吧!”
“但你依然深爱着她,不是吗?”尽管季如风知道自己不该过分矫情较真,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颔首垂眸看地,欧阳辰希静默了几秒钟,唇瓣才启:“我与她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无关风月,只关亲情!季如风,对你自己有点信心吧,她只属于你一个人!”
余音未消,前一秒钟还近在咫尺的欧阳辰希,后一秒钟已人去影消,远远的留下一句:“千百年来,她从来都不是弱者,滴水之久则穿石,滴泪之久则心死,心一旦死去,除非时光逆转,时间倒流,否则悔之晚矣,且行且珍惜!”
见他一直没有回应,水灵悠眸子底乍现出一丝不愿言的痛涩,她声淡如水:“沉默等于默认,默认等于赞同,爸,等我忙完,灵悠一定坐下来把该谈的要谈的事谈清楚,绝不逃避,绝不拖沓!”
季承威启了启唇想说什么,但看到乔森和安娜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屏幕便只得作罢,他叹了一口气,说:“好吧,爸尊重你!”
“谢谢你,爸!”水灵悠不再言语,抬眸似看非看着季如风,倏然转身,抬手正预按下耳机上的通话键,身子猛得被人从身后抱在怀里,不用想她也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眉心不自觉一蹙,沉声道:“风,别这样,大家都看着呢!”
季如风非但没有松开双臂反而收得更紧了,他下颌抵着她的肩头,脸颊亲昵的贴在她的面颊,甚是宠溺的声音中夹着谦卑与哀求:“你不原谅我,我是不会松开的!”
“风,你别这样,我……”水灵悠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耳机里响起了乔森的声音:“BOSS,数据开始传回,进度条已经生成,目前下载网速10.9Mb/s,预计二十五秒后下载完毕,请求新的指示!”
水灵悠起急,不禁温怒,顾不得是不是会让某人内心受伤,双臂用力一撑,挣脱了季如风的禁锢,压低声音说:“风,我们在和时间赛跑,完事后,我们再详谈!”话落的同时,抬手按下通话键,肃然道:“目前下载进度……”
乔森回答:“百分之六十二!”
“辛苦!”水灵悠双目炯炯,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飘散的思绪回归,唇瓣再启:“乔森,金业,稍后你们二人将回传数据无缝对接,老规矩,三秒钟时间,辨别真伪!”
乔森一勾唇,信心满满:“乔森明白,数据已下载百分之九十二!”
金业声调铿锵有力:“金业明白,已接入乔森的02号电脑!”
“安娜,金业的数据一旦确定,你立刻接入伪服务器,用最快的时间锁定对方IP,锁定后,立即通知我!”水灵悠说,脑子飞快运行半刻不敢松懈半秒。
“安娜明白,一切准备就绪!”安娜的声音兴奋盎然。
乔森声音再次响起:“数据下载完毕,已与金业完成了无缝对接,数据无需传送,即刻便可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