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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蠕动的乳胶管便是那埋藏于病房内的危险,因为攀附在病房内的墙壁上并且是隐于黑暗之中,所以酆督并不知道下一刻乳胶管会从什么地方攻出来。
手臂上叫乳胶管刺穿的地方,随着酆督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扯痛着。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手臂上扎入的伤口,酆督不禁在心里头自嘲道。
果然对于者孕妇,警惕心多少还是小了,竟然让她在自己的眼下布下这等麻烦的东西。
病房内的乳胶管便是孕妇吸取人体内鲜血最好的导管,如果不将这些东西都破坏掉,指不定在自己不留神的时候,这身上又得叫乳胶管扎出个血口子。
鲜血可是人身上非常宝贵的精气来源,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叫人给掠夺了。
从身上扯下一块布随便裹了裹手臂上的伤口,在确定血暂时是不会在涌出来后,酆督不忘朝着左小年瞥过去。
孕妇现在的心思都在自己身上,自当是没有空闲去留意左小年的。而这个学生也是个机灵的主,叫孕妇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后,她竟然偷摸着解开了缠绕在脚上的乳胶管,此时已经摸摸的爬进了床底下,寻了个安全的地方藏着。
比起陵孟岚,酆督不得不承认左小年比她还要机敏,便也是因为这一份的机敏,所以现在站在这儿的才是左小年,而不是陵孟岚。
既然那个学生已经机敏到找了个地方藏起来,那么自己也就不用将过多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又注意力重新移回了孕妇的身上,酆督到觉得现在麻烦的怕是自己。
此时的孕妇显然对于自己的血更加的钟意,一面站在那儿不知对自己鼓起来的肚子说着什么,许是说话的时候语气激动了,周边的乳胶管察觉到主人的情绪,那蠕动的频率更快了。
蠕动的东西往往叫人觉得恶心,酆督也是不例外的。在瞥了这周遭蠕动的乳胶管后,酆督心里头已经开始谋划着怎样叫这些东西趴下。
手一下一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寂静的夜晚之下听见孕妇不住的冲着肚子说道。
“宝宝饿了,要吃饭了,宝宝等下啊,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在稍微等下啊。”
安抚的话语,同那寻常即将成为母亲的孕妇,没什么不同。只是在她这轻柔的安抚之下,乳胶管的躁动更加的不安。
孕妇对于肚子里头孩子的安抚,那是轻柔的。可是很显然她的轻柔于孩子而言好像没什么用。对于鲜红的渴求那是来源于肚子里头的孩子。胎儿哪能懂得什么叫做忍耐,既然母亲不肯在给自己提供鲜血,那么他就只能抗议了。
踢踹着母亲的肚子,那样的疼痛叫孕妇难以忍耐。突然下弯捂住自己的肚子,呻、吟之中就能叫人明白她此时的痛,孩子的抗议叫她疼痛难忍,而要停下这肚子里头的抗议,便只能满足他的要求。
因为疼痛汗珠子已经落在,抓着肚子的手青筋都爆了起来,当那青筋全部爆出之后。孕妇猛地抬了头,几乎瞪出眼眶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便是这突然的抬头一瞪,身后那躁动不安的乳胶管终于行动了。主人要血,主人肚子里头的胎儿也要血,所以它们必须穿透这个个身子,穿透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体。
从他的身上将那些鲜血全部榨干。
在那孕妇的意念之下,躁动不安的乳胶管开始发动攻击。乳胶管本来就是极轻的东西,这轻巧的东西甩起来速度自然也是快的,在加上它又是细小的,在这黑暗之中只要甩得稍微远一些就像是引入黑暗之中。
瞧不清。
酆督的感官算是敏锐的。可是在如何的敏锐如此的境地之下,倒也是遇上了麻烦。
叫这些乳胶管围攻,就算现在可以全部避开,等到自己的体力跟不上的时候。贯穿也是迟早的事。
跟这种东西拼耐力那是最不切实际的,所以在闪避乳胶管的时候,酆督已经开始了其他的盘算。
擒贼先擒王,这可是兵法里头最常说的。兵法可不只是打仗的时候适用,这很多的时候也是好用得很。
脚下闪避的步伐越来越快,将目标锁定在孕妇身上的酆督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甩开乳胶管。
乳胶管很长。虽然有了绝对的优势,但是也有那致命的存在。这过长的乳胶管攻击的范围是大的,可要是不留神的话,缠绕在一起的几率同样也大。
酆督的闪避从来都不是没有打算,那些乳胶管在围攻他的同时不知不觉中已经进了酆督设好的全套。几道同时俯冲过来,那是那目标却巧妙的寻了空当避开。
这冲到一处的乳胶管自然就彼此缠绕到一块,来来回回几下之后,可以折腾的也就不多了。当又一次叫那乳胶管缠绕到一块后,酆督瞧见那最好的机会。
侧了身避开剩余的几道,随后直接冲了上去。
叫肚子里头的胎儿折腾得大汗淋漓,孕妇光是站着瞧样子就已经费了不少气力。本来也没留太多的心思在酆督身上,因为她觉得在那些乳胶管的围攻之下,就算在如何能蹦跳的猎物,擒下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哪会晓得这一次要围住的猎物竟然此次狡猾,在她专心安抚肚子里的孩子时。那从身上长出来的乳胶管已经中了酆督的诡计,大部分彼此缠绕在一起,只余下的那一些在酆督突然的攻击之下。
根本来不及回防。
等到孕妇意识到事情不妙时,酆督人已经到了跟前。
这个肚子,那挺得圆鼓鼓的肚子,看样子挺能折腾这个孕妇的。已经冲到了孕妇跟前,酆督第一眼便看到孕妇那挺起来的肚子。身上的乳胶管是挺多的,可是粗细却都是那样。
只有那从肚子上生长出来的乳胶管,相较于其他的生生粗了一倍。
越是靠近孕妇,越是能从她的身上感到一股子邪气。
邪气带来的感觉,叫酆督非常的不痛快。如此的邪气从左小年表姐身上,是一模一样的。
两次的雷同,好似验证了心里头的什么似的,逼到跟前的酆督眸色突然一暗。随后狠了心朝着孕妇的肚子踹了过去。
普通的人那肚子被人踹了一脚,都得跪在地上停上老半天,更何况是一个孕妇。
不管她的身形如何轻快,如何不似寻常孕妇一般的笨重。可这却真真是个怀胎十个月的孕妇。叫酆督这样一脚直接踹到肚皮上,那样的剧痛自然是不用明说的。
这一脚下去之后,孕妇立即感觉到腹部之下强烈的坠痛感,什么东西正要从自己的肚子里头坠下。
酆督对那孕妇所做的一切,藏于床底下的左小年看得真真的。她一直都觉得舍弃了好友的自己已经够没人性了。没想到这酆督心狠的时候,竟然比自己还要没人性。
刚刚那一脚下去,不管孕妇是个什么东西,是否中了邪,肚子里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瞧着酆督的那一脚,左小年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肚子上也是一阵揪一般的痛。瞧不下去的她正寻思着要不要出去提醒酆督对方可是个孕妇,谁晓得这念想才刚刚起来人还没爬出床底,左小年却发觉有人在看她。
那视线非常明显,在这黑暗之中直接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因为叫人注视的感觉非常的强烈,左小年不禁朝着门口看去。
她竟然又一次看到了陵孟岚。站在门口的陵孟岚不知何时又出现在那儿,此时这抬起手抵着唇瓣,示意着什么。
她的示意,开头左小年并不明白,不过很快的陵孟岚便有了新的动作。将左手从唇上挪开,随后指了指病房内的某一处。
顺了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左小年看到了。
视线的正对面好像滚落着一个瓶子,瓶子离得有些远左小年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看着应当是个药瓶子才对。
那药瓶子是什么东西?陵孟岚指着那个东西给自己看又有何用意?因为不明所以左小年又一次扭过头朝着门口看去,谁知这一眼撇过去。
陵孟岚不见了。
就像她的不知为何出现。不过才一扭头的功夫,她就又消失了。
陵孟岚失踪之后的莫名出现,每一次都叫左小年觉得诡异,每一次都会引来一件事情。可是她却从未伤害过自己。趴在那床底上纠结了许久,左小年最终还是从床底下爬了出来,随后朝着那药瓶子滚落的地方走过去。
将那药瓶子捡了起来,随后拧开盖子嗅了嗅,这个东西她见过。
之前酆督破解了表姐身上的邪气时,便是灌了这样的东西。握紧了手中的药瓶子朝着孕妇那儿看出。左小年心里头已经有了思量。
踹了怀孕的肚子,虽然法子是狠了点,却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法子更能叫孕妇安定下来的,刚孕妇蜷缩于那儿不能动弹时,酆督这才挑了眉一副得以暂时松口气的模样。
抬了手伸进口袋里,结果这一摸索酆督的神情却变了。
在几个口袋里头来回摸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找到自己要寻找的东西后,酆督这心里头直叹不妙。
不好,东西竟然不见了,难道在刚刚闪避的时候,滚出来了?
如此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找到自己要的东西,酆督心中是直叫不妙,正打算低头寻找,却瞧见左小年走了过来。
没有说话也没有去询问酆督在寻什么,左小年径直走到了孕妇边上。瘸着脚步步靠近,当走到孕妇跟前时,左小年直接将那东西灌了进去。
当瞧见左小年手上拿的那个药瓶子时,酆督还没想明白自己的符粉怎么就上了这学生的手中。不过他倒也没出声就是了,而是看着左小年走了过去,随后将符粉灌入孕妇嘴内。
符粉下肚,孕妇一开始是没什么反应的,不过很快的,便看到孕妇痛苦的抽搐着。身子一面不住的抽搐,那七窍也一面往外冒着刺鼻的黑烟。当那黑气的邪气以喷涌的姿态从七窍中涌出时,他们听到孕妇那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像是连那心肺都能吐出来似的。
黑色的血水连带着一些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叫这孕妇吐了出来,当最后听到一声剧烈的干呕之后。
一直完整的断手叫孕妇吐了出来。
手。
又是一只断手。之前表姐也曾经吐出过一只手,那一只手左小年记得,瞧着像极了陵孟岚的右手。
不过这一次呢?
因为那突然吐出来的手,左小年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的看向酆督,谁知道这位老师竟然冲着自己抬了下巴。
竟然是让自己这当学生的去拿过来。
那样的一个东西,有没有危险都不知道,他就这样丢给自己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当明白酆督那意思时,左小年是郁闷的。
怎奈对方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意思。最后也是没了法子,左小年只能弯下腰将那只手拿起来。
酸腐的味道,从上一次一样都是那酸腐的味道,这一次正如左小年所猜测的那样,这断手是一只左手。
这一只断手会不会是陵孟岚的左手呢?说真的左小年这心里头也是怀疑的。可是就这样一只断手,就算是怀疑也得不到验证啊。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左小年拿着那断手直接走到窗户旁。
前几日在表姐吐出来的那只断手上,他们看到了一个字,这一次的这一只断手上会不会也同样藏了那样一个字?
因为想到这一点,左小年便拿了手走到窗户边。借由那月光的照射仔细的寻了起来。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所以找起来比之间要快得多。在那食指与中指之间,左小年看到了一个“晨”字。
凌晨的晨,跟之前的那一个字正好组成了凌晨。
当在断手上看到这个字后,左小年便同酆督说了,而酆督也是一样,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凌晨。
这两次的断肢都是在陵孟岚的指引下寻到的,难道这断肢之上的字。
陵孟岚想要跟他们说什么?
如此的想法这一次更加的强烈,不只是左小年有了这样的怀疑,就连酆督也是一样。就在疑惑的时候。那断手突然自燃了。
燃气的断手很快便叫火焰吞噬,消失得干干净净。这突然得自燃可是叫左小年吓了一跳,急忙松开自己的手将断肢扔了出去。
被抛扔出去的手,在落地之前已经燃烧殆尽。等到火焰熄灭之后。断肢尽毁之后,酆督这才幽幽开口说道:“看这样子,总觉得有谁像是要跟我们说什么似的。”
明明是那沉思之后的话语,倒是叫酆督说得像是在调笑一般。不过他这猜测左小年也没有提出异议就是了,默不作声也算是认同了酆督的话。
这一声轻笑之后,酆督便将视线移到了身后。本是想看看孕妇现在如何了,谁晓得这一回头却不见了孕妇的身影。
在他们专注于那断肢时,孕妇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离开了这儿。从那地上拖行前进的血迹可以看出,孕妇是自己离开的。
去了邪又叫酆督踹了一脚,那个孕妇现在要去哪儿?她还有力气能上哪儿?
托着身子从病房里头走了出来,孕妇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肚子上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可是身子还是无意识的朝前走着。这样不停的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身子彻底没有力气的孕妇直接摔落在地上,随后晕了过去。
云碰巧这个时候飘过,将月光全部挡去。底下瞬间一片漆黑,等到云散开月光再一次笼罩时,地上已经多了一滩血。鲜红的血流淌出来,将草地染得都红了,就在这染了红的草地上,孕妇躺在那儿,瞪圆的眼睛看着天空,不知在瞧着什么。
而那孕妇的肚子,却已经叫什么东西给剖开了。
空荡荡的肚子里头,早已没了婴孩的踪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