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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博基尼扬起一路尘土在刘安的家门口停稳,刘安牵着叶寒,开心雀跃的向家里走去。大门洞开,院子里熟透的野果子洒落了一地,如果没有那叽叽喳喳抢食野果子的山雀在枝头嬉戏玩耍,刘安还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一片死寂——
“妈——我们回来了!”
听着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回音,刘安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去——
“那——阿姨——阿姨现在一定是在医院!”叶寒扯了扯刘安的衣角道:“咱们还是直接去你们这里的医院看看吧!”
刘安醒悟过来,转身朝门外飞奔而出。
兰博基尼嘶鸣一声,原地一百八十度转弯,崎岖的碎石路上,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
“安,你开慢点!”叶寒望着刘安凝重的侧脸,忙开口安慰他道:“你二舅电话里不是也说了吗?阿姨虽然出了车祸,但是她怕你担心所以才不让你二舅告诉你。这说明阿姨伤的应该不是很严重,你别这样子,我有点害怕。”
叶寒紧紧的抓住安全带,不住的央求刘安道。
兰博基尼停在一家简陋的诊所门口,刘安停车就飞奔而出,叶寒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诊所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里面各式各样的病人都有,几个穿着洗成灰白色护士装的医务人员行色匆匆,不时的招呼着病人和家属。
“小安呀!你妈妈出车祸的事情我知道的,但是——”一个大夫模样的中年妇女欲言又止道。
“张姨,但是什么你说啊!我妈妈现在她人在哪里?”刘安抓着那个大夫的胳膊不停摇晃着。
“你还是去问问你二舅吧,你妈妈出车祸的当天曾经被送来了我这里。但是后来几个城里人打扮的人说我这里医疗条件不行,然后你妈妈就从我这里被拉去县城了。后来的事情,嗯,那个你还是去问问你二舅吧,他最清楚!”
“我妈妈——我妈妈她到底怎么了?”刘安看着大夫躲闪的眼神,顿时急了。
“你妈妈失血过多——”大夫咬了咬嘴唇道:“也怪我,如果我坚持让你妈妈留在我这里,或许——或许——”
“不——不——”刘安听到这里,脑子里仿佛五雷贯顶一般轰然一阵巨响。
叶寒跟着刘安走进医院,但是刘安左突右撞的钻进人群中就不见了,叶寒一间间屋子找过去,一句句说着“对不起”,但是始终找不到刘安在哪里。
正自彷徨间,回头就看见了一脸苍白的刘安呆呆的向自己走来。
“怎么样?找到阿姨没?”
刘安机械的向门口走去,对叶寒的话充耳不闻。
“说呀!”叶寒看着刘安这副样子,顿时哭了出来:“你要急死我是不是?”
刘安在诊所门前的草坪上席地而坐,空洞的双眸里没有一丝的亮光。
“你别这样,别吓我,好吗?”叶寒跪在地上,将刘安搂进怀中,哭诉道。
“我妈——死了!”刘安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丝的情感道。
“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你!”叶寒猛地推开刘安,上去就是一耳光。
刘安捂着脸,缓缓的转头看了一眼叶寒,然后又缓缓的低下了头。
叶寒狠狠的白了一眼刘安,站起来再次向诊所里跑去。
“哎,麻烦请问一下有没有人知道你们村里刘安的妈妈在哪个病房?”
“小姑娘,你是她什么人啊?”很多人听到叶寒的问话,都拼了命的往一旁逃去,一个上了年纪、拄着拐杖的老太婆站住脚步,看着叶寒问道。
“我——我是他儿子的朋友。”
老太婆看了一眼叶寒道:“是小安子的女朋友吗?”
“嗯嗯——”叶寒不住的点头道。
“唉——可惜了,小安子的妈妈多好的一个女人呀!一辈子没有结过婚,眼看着把捡来的野小子抚养长大了,没想到一天福气都没享到,都是命啊!”
“您——您在说什么呀?”叶寒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老太婆道:“为什么您说的话我听不懂呀?什么叫一辈子没结过婚,什么叫捡来的野小子?”
“结没结过婚,生没生过孩子,老婆子我看一眼就知道。虽然小安子的妈妈一直对外说小安子是她亲生的,但也就只能骗骗你们这群小孩子好使。想骗我,哼——门都没有!”老太婆哼了一声,拄着拐杖走了进去。
叶寒原地愣了好大一会儿,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诊所外,兰博基尼轰然而鸣,叶寒醒转过来忙奔了出去,大红色的兰博基尼一骑绝尘,漫空嫌弃一阵灰尘。
“安——你等——”叶寒伸出的手摆了一下,兰博基尼已经驶过拐角,消失在了视野之外。
“——我一下,我想陪你说会话。”
兰博基尼在一处三层小洋房前停了下来,刘安直接走到院子门前,一脚揣在了护院的大红铁门上面。
“刘世杰,你给我滚出来!”刘安扯着嗓子大叫道。
刘安满含愤怒的声音在平静的小山村里显得格外的洪亮,不多时,一些看热闹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围了过来。
“哎呦,这不是刘安吗?”
“可不是吗?真可怜啊!”
“小B崽子,你特么想干什么?闲着没事你来我家撒什么野?”刘安的二舅刘世杰拿着一个碗口粗的木棍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我特么干你来了!”
刘安赤手空拳上前一把抓住刘世杰砸过来的木棍,手下发力直接将他猛拽了过来,刘世杰一个趔趄摔在了刘安身上,刘安青筋暴涨的拳头一拳打在了刘世杰的脸上。刘世杰的脸顿时血肉模糊,眼皮都已经耷拉了下来。
“小兔崽子,你敢打你二舅,反了你了!”几个和刘世杰玩的比较好的街坊邻居,眼看刘安动真格,顿时待不住了,一个个上前就想帮把手。
“你们几个谁特么敢上来,我特么一石头砸碎他的脑袋。”
刘安左手提着瘦削猥琐的刘世杰,右手攥起一块大石头,对着几个跃跃欲试想要冲上前来的村民大吼道。
“村——村长来了!”
人群里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一个一头白发的老年人被几个人搀着直接走了过来。
“小安子,别——别冲动,有话可以好好说。”